“常嫂子,你幹什麼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柳翠枝見秦月兒一臉怒容,不禁縮了縮腦袋。
里長老婆秦月兒的潑辣是村子裏出了名的。柳翠枝可不敢直接和這樣的女人正面對着幹。
不要說秦月兒的男人是這個村子裏的頭,就是她自個,也是說起話來,一口唾沫一個釘的,從來不含糊。整個村子裏的女人,都把她當成榜樣。哪家婆娘遇個什麼事,都要找她出面解決。
“我欺負你?”秦月兒瞪着眼睛,指着柳翠枝冷笑道:“你沒來由的跑到我家門口硬說我男人拿了你什麼玉佩,你有什麼證據啊?”
“我怎麼沒證據了?”柳翠枝指着地上的簍子,道:“這個簍子是我家的。里長昨天帶了一簍子山珍回家不假吧?”
“這簍子是你家的不錯。但這山珍是你家紫鳶送給我們的。而且,我們也沒喫這些東西,都分給了左右鄰居了。”秦月兒看了眼在一邊看熱鬧的鄰居,道:“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昨天是不是收了那些山珍。”
那些收了山珍的人聽了秦月兒的話,紛紛點頭承認的確是收到了山珍,並且,里長還明確說明,那些山珍是紫鳶那丫頭叫他分給大家嚐嚐鮮的。
柳翠枝見大家都這樣說,眼珠轉了轉,擦着眼淚不依不饒地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明裏長沒拿那塊玉佩。紫鳶親口說的,玉佩放簍子裏給里長帶回去了。”
“放屁!”秦月兒跳了起來,道:“你說紫鳶那丫頭說了這話,誰相信啊?誰不知道你柳翠枝最喜歡把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紫鳶那丫頭膽小怕事,你怎麼說她敢反抗嗎?”
她頓了下,冷哼道:“你說玉佩放簍子裏被我男人帶回來了,我還說是你們自個弄丟了故意誣賴我家男人呢。”
常望山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經不住柳翠枝這樣鬧。
他很慶幸聽了老婆的話,沒有留下那些山珍,而是分給了左右鄰居。
否則,今天這情況,他肯定要落人口實。
他看了眼指指點點的村民,心裏窩着火,卻仍好脾氣地解釋道:“老木家的,我真的不知道紫鳶那丫頭什麼時候把玉佩放簍子裏的。”
“什麼時候?”柳翠枝抹了把眼淚,嚷嚷道:“不就是寒香把玉佩交給她之後!”
常望山回想了當時的情景,猜測道:“會不會是當時的光線太暗,她往簍子裏放,卻沒放進去,掉在了你家的院子中了?”
柳翠枝一聽,立馬停下了哭鬧,覺得也有這種可能。
畢竟當時的情況有點亂,木紫鳶在慌亂中,失手放掉在院子中也有可能。
她忙站了起來,拉着梅寒香道:“寒香,快點隨我回家。可不能讓那丫頭先撿着了。”
柳翠枝拉着梅寒香匆匆忙忙往家趕。常望山和一些看熱鬧的村民也跟着到了木家。
木安楠突然聽到院子裏鬧哄哄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忙走到門邊通過門縫往外看。
這一看,讓他大驚失色。
“姐姐,娘和寒香姐姐帶了好多人回來了。還有里長和常嬸子也來了。怎麼辦?”
木紫鳶的眼睛費力地睜了條縫,立馬就感到一陣眩暈襲來,讓她又趕緊閉上了眼不敢再睜開。
木安楠擔憂地看了看木紫鳶,又回頭看了看屋子門的方向,心裏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應付那些人。
柳翠枝和梅寒香一進到院子裏,回頭見到那麼多人跟了過來,怕那些人在她之前發現了玉佩,偷偷撿走,立馬黑着臉,道:“你們這麼多人過來幹嘛?”
“木嬸子,我們也是擔心你的東西丟了找不到,想幫着你一塊找啊。”平時就喜歡偷雞摸狗的石頭嬉皮笑臉地笑道。
“你瞎說什麼呢?”柳翠枝聽了石頭的話,心裏更是着急起來,否認道:“什麼丟了東西?那只是里長的猜測。說不定,就是……是木紫鳶在胡說八道呢。”
柳翠枝原本想說里長常望山說掉在院子裏,根本就是瞎說的,但她看了看里長黑着臉的表情,話到嘴邊臨時改了口。
“紫鳶那丫頭能胡說八道?”秦月兒冷笑了起來,看向柳翠枝身邊的梅寒香,道:“你若是說你這個梅丫頭胡說八道,可能別人還會信一些。你說紫鳶那丫頭胡說八道,恐怕全村都沒人會信。”
秦月兒的話一說完,立馬就有不少人跟着點頭。
梅寒香聽了秦月兒的話,臉上露出難看的表情。儘管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卻也不敢對秦月兒的話進行反駁。
木安楠通過門縫看着外面的情形,心裏不禁奇怪起來。
柳翠枝究竟丟了什麼東西,會把里長和村子裏的人都帶了過來?
“木嬸子,你還是快點找找看吧,那玉佩還在不在院子裏。別讓人無意中給踩壞了。”常望山見來了這麼多人看熱鬧,也擔心有人會貪心撿到玉佩藏了起來。
若是這樣,他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柳翠枝一口咬定紫鳶那丫頭放到了簍子裏給他帶走了。但是,他真的沒看到簍子裏有什麼玉佩。這玉佩要是找不到,他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姐姐,他們是來找玉佩的。”木安楠聽到常望山剛纔的話,小聲對木紫鳶說道。
木安楠總算明白了剛纔柳翠枝和梅寒香匆匆出門的原因。
原來,她們之前聽到姐姐說玉佩被裏長帶走了,剛纔就是去里長那裏要玉佩去了。
其實,木紫鳶早就把玉佩還給了他,里長那裏肯定沒有玉佩。
只是,他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又爲何都集中在院子裏呢?
難道他們以爲玉佩在院子裏嗎?
木紫鳶沒想到柳翠枝和梅寒香敢去找里長要玉佩。
原先她用里長當藉口,只是想着柳翠枝應該會含糊里長的身份,再加上里長的老婆常嬸子的性格潑辣,柳翠枝肯定不敢去找他對質。
可是,她低估了柳翠枝和梅寒香。竟然敢直接去找里長要回玉佩。
那簍子里根本沒有玉佩,里長這鍋背的有點冤。
她應該儘快想辦法解決這件事,還里長一個清白。
可是,她現在根本連眼睛都睜不開,該如何幫着里長洗清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