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整整一個白天,小梁着實有些疲憊,便道:“風雪,辛苦你了,要是你這傷堅持不住,記得打電話告訴我們,我和大兵隨時過來接替你。”

    “好。”應風雪點點頭。

    見她答應的這麼利落,小梁抓抓腦袋,着實還有些不太適應。

    被挾持之前的應風雪性格火爆,脾氣任性,平時要是聽到這種話,她還會反脣相譏。反正就是一個心直口快,嘴上半點不饒人的脾氣。

    哪怕她無形中透露出很強烈的優越感,常常惹得其他人不喜,可畢竟是朝夕相處的隊友,他們都會包容忍讓。

    但是現在,在應風雪受傷之後,她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說話雖然冷淡,可沒有句句帶刺,雖然偶爾還是不好接近,可原來的驕縱跋扈像是被人打散了,整個人顯得陰鬱了不少。

    偶爾看她的眼神,還怪滲人的……

    對,就是滲人!

    小梁想了想,便補充了一句:“風雪,你沒事吧?要是有什麼記得說出來,我們會幫你分擔的,可千萬別一個人憋着。大家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逞強的。”

    他們會幫她分擔?

    應風雪聽到這話,嘴角的笑容勾起,顯得有些譏諷。

    “不用了。”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分擔。

    難不成她恨南景恨到死,他們願意幫她除去南景嗎?他們敢嗎?

    既然不敢也不會,那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小梁冷不丁碰了個軟釘子,抓抓頭,也不好說什麼,便隱匿着身形離開了監視點。

    天已經完全黑了。

    安家別墅裏裏外外都亮着燈。

    應風雪從望遠鏡裏往外看了一眼,確定小梁已經徹底離開後,她起身,隨手用衣服見監視器蓋住,然後堂而皇之走下了這棟閒置的別墅,直接朝着安家別墅走去。

    傭人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

    “我找安九。”

    應風雪說話的時候,表情冷冷淡淡,看起來不像是來見朋友,也不像是來找茬的。

    尤其安家才搬來沒多久,也沒聽說安九在臨城有什麼朋友啊……

    傭人雖然疑惑,但也憐惜安九小小年紀就因爲先天性心臟病不能經常外出,更不能做其他危險的事情。便說了一句稍等,就上樓通報去了。

    五分鐘後,應風雪進了安九的臥室門。

    傭人退下,房門關緊。

    安九很是詫異,她看着眼前不請自來的應風雪,疑惑道:“你是誰呀?”

    她裝得天真無辜,把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演繹的淋漓盡致。

    應風雪似笑非笑,毫不客氣的坐下,便開口直接道:“在我面前就沒必要裝了,我既然直接露面來找你,就是想要和你談談正事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安九捏着衣角,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應風雪開門見山:“我是特情處的人。”她指了指對面那棟別墅:“那邊,二樓,有一系列的監視設備,對準的方向是你的臥室,你每一次外出,一舉一動,都有我們的人監視。”

    “……”安九臉上僞裝的天真盡數褪去,“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不用把我當成敵人,我過來,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

    應風雪說着,緩緩朝着安九靠近,然後一字一句盯着她道:“你不用等你那消失不見的哥哥了,安淮他已經死了,死在了大前天的夜裏。死在了……南景的手上。”

    這句話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

    安九被這消息驚得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她哥哥死了?

    這麼說來,她之前所有的打算和算計全都作廢了?安淮一死,這也意味着之前對戰北庭的所有控制,包括他錯亂的那部分記憶也全都恢復!

    戰北庭本就對她不理不睬,現在記憶恢復別說是不理不睬了,只怕心中還對她有着強烈的殺意吧!

    安九渾身一震,瞳孔放大:“不可能,我憑什麼相信你?”

    她認得眼前的應風雪,特情處的人,同時也是前段時間安淮敗露被特情處的人圍攻時,被他強行綁走的人質!

    按理來說,在安淮手裏遭了一通罪的應風雪,應該恨死了安淮纔對,又怎麼會這麼好心,特意暴露身份來告訴她這個消息?

    “你到底什麼居心!”

    “我說了,你不用把我當成敵人,至少在有些事情上,我們的目標一致。”應風雪牢牢盯着安九,“說實話,看着你這張和南景相似度那麼高的臉,我真想連你也一起殺了!”

    如果前提不是她看見了安九的資料,知道安九一直以來的目的是想取代南景的話。

    只怕她恨屋及烏,早早就動手了!

    “你的意思是……”安九敏銳的捕捉到了她話裏的重點,問道:“你今天故意暴露身份來找我,其實就是想要找我聯手,一起對付南景?”

    應風雪承認的乾脆:“是。”

    安九心中一喜,原本得知安淮死訊的悲傷都被沖淡了不少。

    她正愁沒有幫手呢!

    應風雪無疑是一個恰恰好的人選,她身爲特情處的人,必要時可以爲她打掩護。而且特情處的人都有和常人不同的能力,應風雪當然也不例外!

    有她裏應外合,除去南景還不是指日可待?

    但出於警惕,安九還是多問了一句:“你爲什麼那麼恨南景?”

    應風雪身上這份快要壓制不住的恨意,比起她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到這話,應風雪冷冷一笑,“恨那個賤人還需要理由她?恨就是恨,恨得想要她徹徹底底從我眼前消失!”

    每一個字,都帶着怒火和嫉妒。

    安九放心了。

    她看向應風雪的臉,心念一動,又問:“你臉上的傷,該不會也是南景一手造成的吧?”

    應風雪沒說話,但銀牙都快咬碎的表情,顯然說明了一切。

    安九差點笑出聲。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真不知道該是同情應風雪多一點,還是同情南景多一點。前者輸得一塌糊塗,而後者風光無限,卻同樣樹敵無數。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應風雪有句話說的不錯,討厭南景還需要理由嗎?光是聽到她這個名字,看到她那張臉,包括她輕而易舉所擁有的一切……

    這全都叫人嫉妒啊!

    安九坐上前,又問:“那你想要怎麼做?”

    “這段時間,我得繼續監視你。但你放心,既然我們已經是盟友了,我不會讓特情處抓住你的馬腳,更不會讓他們繼續懷疑你。”

    應風雪道:“最多一週,這監視一定解除。”

    安九點點頭:“好,我相信你。不過關於我們的計劃,我有一個絕對周全完美的點子,無懈可擊,天衣無縫!你想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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