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你有臉說自己無辜嗎?”大兵怒氣森然,氣得牙關間都在嘎蹦作響。

    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倒打一耙,反咬一口!自己做下的那些齷齪事絕口不提一個字,卻在這裏用這種正義凜然的口吻審判他?

    簡直可笑!

    大兵猩紅着眼,不願再虛與委蛇,索性將一切真相全都撕開,怒道:“小梁是怎麼死的你心裏沒數嗎?是你,利用了他的心軟和信任,親手將刀捅進了他的心臟!”

    “在解決小梁這個目擊者後,你和安九一同將他塞進車裏,一把火毀屍滅跡,做得乾乾淨淨!”

    大兵怒極反笑:“我是真的沒想到啊,你竟然心狠手辣到了這個地步,連相處這麼多年的同伴都下得去手!應風雪你夠狠!今天我非要爲小梁報仇不可!”

    聽完這番話,應風雪和安九心中都是一個咯噔。

    她們本以爲自己做得足夠乾淨,大兵就算有所懷疑也沒有證據纔對。

    可是現在,那天晚上所有事發的經過大兵全都知曉,就像是親眼看到過的一樣……

    既然如此……

    應風雪和安九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殺意。

    唯有滅口,纔是最好的掩埋方式。

    兩人無聲之間交流了一句話,緊接着應風雪便開口道:“大兵,你現在放棄抵抗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可如果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了。”

    “呵。”大兵冷笑,說得好像現在她就會放過他似的。

    當然,爲了給小梁報仇,他同樣不會放過她!

    話說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大兵和應風雪已經是一個仇敵的狀態,臥室裏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被綁着雙手丟在角落的安九見狀,小心翼翼往邊上躲了躲。她擔心這兩人動起手來沒輕沒重,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給波及了。

    也擔心應風雪萬一被逼急了,直接就燒起一把火,到時候她這臥室遭殃不說,人也得跟着遭殃。

    短短几個瞬間,應風雪和大兵連過幾招。

    兩個人的身手有很大的懸殊,大兵畢竟有着鐵打一般的身軀,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優勢。再加上他本人人高馬大,一個拳頭砸下去,桌子立刻出現一條裂縫!

    在身手上應風雪雖然不敵大兵,但她身形靈活,每每當大兵就要鉗制住她時,她就放出一把火苗,瞬間燒得大兵節節敗退。

    這兩人打的正酣,卻氣得安九差點冒煙。

    這是她的家,她的房間啊!

    原本乾淨整潔的臥室,現在烏煙瘴氣,幾乎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乾淨了!

    這麼下去哪還行?

    安九正要喊他們出去打,結果眼尖的看見了窗外有一輛車急速駛來,那輛車的車牌獨一無二,整個臨城找不到第二個,代表着豪車的主人至高無上的地位!

    他、他竟然也來了?

    安九心中一跳,再也顧不得還在和大兵纏鬥的應風雪,悄無聲息朝着門邊退去。

    在那輛車的主人登門之前,她得先一步離開!

    可就在她悄悄後退,轉身準備離開臥室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堵住了安九的去路。

    南景笑眯眯問道:“這麼晚了,安小姐想要去哪兒啊?”

    “!”安九頭皮一炸,心中警鈴大作!

    她萬萬沒想到南景來得這麼快。

    明明心中打鼓,安九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回道:“這話說的,這裏是我家,當然是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倒是你啊戰夫人,大半夜的怎麼有空登門造訪?”

    南景挑了挑眉,懶洋洋打了個響指。

    身後,廣默和廣白一同走上前。

    南景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下令:“把人拿下。”

    已經罪證確鑿的事情還用得着跟安九客氣?直接把人抓了再說!

    廣默和廣白只聽從南景的命令,別說是抓個人了,哪怕現在讓他們閉着眼睛上刀山下火山,他們也照闖無誤。

    安九在短短瞬間就被控制住了。

    “放開我,放開!”

    安九死死咬牙,掙扎期間她不是沒試圖用自己的能力控制廣默和廣白,只是這兩人像是提前就有所防備,竟然一直不曾對視她的眼睛!

    控制人意識的能力雖然霸道強悍,但也不是全然沒有弱點。

    想要達成這種操控人意識的首先條件,就是通過眼神的對視,在瞬間攝住對方的心神。

    而像廣默和廣白這種全程不看她臉的人,安九自然是想要控制對方,也有心無力。

    南景順手就丟過去一根繩子,說道:“綁起來,綁結實點。”

    “是!”

    廣默和廣白默契的接過,然後兩人一通纏繞,分分鐘將安九給捆成了糉子。

    見狀,南景很是滿意,又丟過去一張麻袋,慢悠悠道:“把她的腦袋一起蓋住。”

    只要擋住了安九的眼睛,不讓她有機會接觸到別人,就不擔心她用控制別人意識的手段趁機溜走。

    這樣一來,萬無一失。

    安九聞言,臉色瞬間就黑了。

    原本在被控制住的那一刻,她還想順勢低頭,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後,她自然可以趁機控制住別人,然後逃之夭夭。

    可南景現在的做法,不亞於斬斷了她最後一絲退路!

    甚至就連話說故意說兩遍,讓她起初慶幸到希望破滅,這種鈍刀子割肉的做法,還不如給她個痛快呢!

    安九冷着臉嘲諷:“你有本事抓我,怎麼沒本事直接殺了我?”

    南景彈了彈身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反問道:“我爲什麼要髒自己的手?”

    安九怒極反笑,話說的這麼好聽,實際上還不是因爲沒憑沒據的不敢動她?

    這麼一想,安九心中安定了不少。

    就見南景漫不經心又補充了句:“比起我,其實還有別人巴不得將你除之後快。比如那枉死的一家四口,那物流園老闆巨大的損失,那萬向縣辦喜事的一家人……”

    南景的聲音很輕,每一個字都是慢悠悠吐出來的。

    可這種平靜的語調之下,潛藏的是巨大的風暴和冷意。

    身臨其境,彷彿那葬身於火海中的一家四口現在就站在她眼前,猙獰着臉向她索命!

    這個認知讓安九心頭一跳,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瞬間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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