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轉過頭去,就見大兵誠惶誠恐,小心翼翼。

    原本是不想告訴他的,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隱瞞與否好像已經沒有必要了。

    南景點點頭,乾脆利落的答:“是。”

    猜測得到了驗證,大兵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說道:“謝、謝謝戰夫人。”察覺到旁邊那道不善的視線,大兵又補充道:“也謝謝戰爺……”

    戰北庭懶得迴應,直接讓手下開車。

    豪車疾馳而去,很快就連車尾燈都消失在了轉角處。

    大兵站在原地,手足無措,誠惶誠恐。尤其在想到自己回覆匿名郵件時那個蠻狠冷漠的語氣,他連抽自己的心都有了!

    當然怎麼就那麼橫呢?

    以爲對方不懷好意,別有居心不說,甚至還差點出言不遜,口吐芬芳!

    “嗷!”

    大兵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悔恨交加。

    早知道暗中助他的人是南景,他當時絕對畢恭畢敬,感恩戴德,不敢有半點微詞。

    現在倒好,白白失去了一個表露的機會,說不定還被戰爺暗戳戳記了一筆。

    得不償失啊!

    大兵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突然覺得夜裏的風越發冷了些。

    安家別墅已經被洛七帶着人包圍了,因爲沒有抓到人,所以現在大部分人手都已經分散開,往各個區域到處搜捕。

    至於安家別墅裏面的那些人,早早被動靜鬧醒,但也已經被控制住。一些無辜的傭人已經被遣散,至於安飛雄也被解除了控制。

    看着好端端的家裏鬧成這個樣子,安飛雄原本還要發火的,尤其在看着他們將安九帶走時,一蹦三尺高像是要和人拼命。

    可洛七不輕不重在他頭頂一敲,安飛雄瞬間熄了火。

    “這是怎麼了?”

    安飛雄一改之前的暴躁,眼裏有過瞬間的迷茫。

    周圍其他人都以爲安飛雄是被打傻了,心中咯噔了一下,以爲下一秒安飛雄又要暴躁起來。

    誰知沒有。

    安飛雄茫然的看向周圍,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

    直到洛七不鹹不淡在他耳邊說了句:“醒了?安總可得好好感謝我家戰爺和夫人啊,要不是我家戰爺和夫人,安總到現在還是個行走的傀儡呢。”

    是的沒錯。

    早在安九之前和安飛雄大鬧一場父女離心時,爲了方便自己的所作所爲不受控制,也爲了尋求安飛雄的關係網,安九順勢就將安飛雄一起給控制了。

    所以那段時間傭人都覺得稀奇。

    明明前一天還鬧得腥風血雨的父女倆,第二天就好得跟什麼似的,尤其安飛雄對安九唯命是從,哪怕再無理的要求也一一應下。

    傭人們看着奇怪,但也只當是父女之間血濃於水,又哪裏會往這麼不可思議的方面去想?

    被洛七這麼一打,安飛雄的意識逐漸迴歸。

    被控制者,只要強行被人從控制的狀態中揪出來,那就可以擺脫控制,並且也清晰的記得之前的所作所爲。

    安飛雄清醒了,再次看到眼前的處境,瞬間暴跳如雷!

    可這回他暴怒的對象不是洛七,而是一直以來唯命是從的寶貝女兒安九!

    “你個白眼狼,老子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滾!趕緊給我滾,否則再讓我看到你,老子要親手扒了你的皮!”

    在被安九控制的這段時間,安飛雄損失了不少的錢財。

    還又因爲安九東一棒子西一棒子的胡作非爲,讓他損失了不少有價值的人脈。就連事業方面都受損極大!

    這種情況下,還能父慈女孝纔有鬼咧!

    安飛雄突如其來的怒吼,讓邊上的人都摸不着頭腦。

    唯有被人蒙着頭堵着嘴強行塞上車的安九,想要反抗想要還嘴,卻因爲那一團臭烘烘的抹布開不了嘴,反而把自己嗆得眼淚直流。

    洛七輕輕哼了一聲,吩咐人將安九嚴加看管,直接帶走。

    剩下一部分手下已經分頭去搜捕應風雪等人,洛七也想要走,卻被安飛雄一把拽住手。洛七不耐煩的轉頭看去,就見對方一臉訕笑,語氣討好。

    “還得麻煩您回頭幫我謝謝戰爺,謝謝戰夫人。”

    “噢。”

    洛七隨口應了一聲,擺明不想和他有所牽扯。

    安飛雄小心翼翼塞過去一張支票,又道:“麻煩您幫我看看,我家裏還有沒有被那死丫頭控制了意識的人?”

    如果有,他真是睡覺都不安穩!

    唯恐被安九控制的傀儡趁着他毫無防備時直接往他背後捅一刀!

    與其擔驚受怕,還不如讓洛七出手幫幫忙,否則裏裏外外這麼多的傭人,就算全部趕走,誰又知道下一個混進來的人又是乾乾淨淨的?

    洛七嫌棄的撥開安飛雄的手,對那支票更是嗤之以鼻。

    “恕不奉陪,告辭。”

    洛七很清楚的記得,之前的安飛雄鐵了心的想要把女兒送進帝景灣。因爲抱着這層心思,他對南景更是多次出言不遜。

    這種關係下,他今天能把他的理智喚回來都算是仁至義盡。

    還想要得寸進尺?門兒都沒有!

    洛七轉身離去,走到一半又回過頭,冷冷道:“放心,真要出了什麼事情,只要安總還有一口氣在,我們家夫人就能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前提是安飛雄出得起這個錢,求藥廬之主出手。

    安飛雄一聽,後背一涼,就連牙關都在開始發顫。

    洛七帶人離開。

    一時之間,整個安家別墅從熱鬧喧囂,到重歸平靜。

    在洛七帶着人走後,安飛雄也不敢逗留,避開所有人,膽戰心驚前往酒店入住,唯恐洛七走時說的那個話應驗。

    人去樓空。

    黑沉沉的夜幕烏雲涌動。

    誰也沒看見,安家別墅的頂層,那紅色的瓦片之上,有暗紅的血一滴滴淌了下來。

    頂層陽臺背後,沈遷抱着應風雪,輕聲安慰:“再等等,他們就快要走了。”

    “嗯……”

    應風雪窩在沈遷懷裏,強忍着疼痛點了點頭。

    在她放下一把火準備和南景等人玉石俱焚的那一刻,是沈遷不顧危險衝了進來,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將她帶走。

    應風雪實在想不到,救下她的人竟然是沈遷。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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