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了,前些日子不是傳來糧草已經運往邊疆了嗎?一定會沒事的!”雖然霜華這麼安慰她,可是紫衣的眉頭卻始終沒有舒展開來。霜華當然也知道單憑自己的幾句話根本不能打消紫衣的顧慮,正在煩惱之際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姑娘,這過幾日就是冬至了吧?”紫衣被霜華這麼一句話問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是愣愣地回了一句:“嗯,那又怎麼了?”霜華笑道:“姑娘,我先前聽碧痕說她們家鄉是非常注重冬至的......“霜華還沒有說完就被紫衣打斷了:“那又怎麼樣?我們京都也是非常重視冬至啊,每年冬至不是也有很多人慶祝嗎?”
“姑娘,那可不一樣,碧痕和我說每年冬至她們便會受一個不知名的神仙所保護,只要在冬至那天許下心願就沒有一個是不會實現的!”
“哦?是真的嗎?”
“不知道,不過是碧痕說的,就算是假的姑娘也能在冬至之時爲將軍祈福,總比姑娘在將軍的屋子裏乾着急要好得多吧!”紫衣像是被說動了似的,霜華拉着紫衣的手走出了冷弋的房間,一時間身後的屋子燈火俱滅。
其實霜華對紫衣說的都是她自己編的爲了安慰紫衣的說辭,不過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碧痕極其重視冬至,記得碧痕曾經和霜華說過兒時一到冬至她的母親總會給她包餃子,冬至那天會有好多好喫的,他們那還有一句俗語叫:“冬至不喫肉,凍掉腳指頭。”也只有冬至和春節父親纔會從外面經商回來,不過春節父親雖然回來了但是還會按照慣例去拜訪幾個老朋友,並不能天天留在家裏,所以碧痕極其喜歡冬至,相反對春節的喜歡稍微弱了點。
碧痕還記得每次父親回家的時候母親總會給父親煮一大堆餃子,而父親走的時候母親卻只給父親做一碗麪,母親和她解釋說:“這叫來時餃子去時面。”可當時的碧痕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只是知道只要母親一做面父親就肯定會走,所以漸漸地碧痕也不喜歡吃麪了。漸漸地隨着日子越來越長,她連母親和父親的臉都有些模糊了,卻還記得自己對冬至狂熱的喜愛,不過只是喜愛罷了,她在京都過過好幾個冬至,其中有一次還是偷着出來看京都街市的形象。她承認京都的冬至確實比自己家鄉的要熱鬧很多,卻是再也找不到兒時的那種感覺了。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青煜剛從王兄那裏出來,邊關戰事喫緊,可王兄卻是一臉的滿不在乎,像是早已預料到結局一般,即使如此,青煜依舊覺得王兄自有他的一番對策,他管不着,當然也不想管。青煜擡頭看着天上的弦月,天空的顏色彷彿進入人的眼底,嵌入人的心底。再仔細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月亮上彷彿是有着一張姑娘的笑臉,還有她說:“真不知道爲什麼要買女孩子的東西。”時的囂張,若不是當日王兄硬要拉着他走,那就一定查到了那個女孩的名字了。青煜望着月亮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就走出了宮。
“王上,您爲什麼不告訴小王爺您的計劃?”在青風旁邊的侍從問道。
“這個就不用與他詳細說了,說了他也不會懂,不過你可看出青煜最近似乎有心事?”這侍從是青風的心腹,對青風是忠心耿耿,這人名叫暗月,平日裏也是他來回傳達對邊疆戰事的旨意,可以說是青風的左膀右臂。
“是,王上,暗月曾說過小王爺一直在尋找一個在紫鳶國的姑娘,因此,暗月猜想小王爺一定是在想那位姑娘。”青風聽到後反而一笑說:“是嗎?這眼看煜兒就要行加冠之禮了,這正常來說也是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姑娘會讓他如此神魂顛倒。暗月,你讓我們的人在紫鳶國境內找一找那位姑娘。”
“是,王上。”暗月答道。“王上這是要幫小王爺促成這門婚事?”
“不,孤只是好奇,若是要談婚論嫁便一定要徵求人家女孩子的同意,這事還是得煜兒親自去辦,我呢,就是讓煜兒能知道那姑娘的名字,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就傻傻想着人家吧?”青風說完哈哈大笑了幾聲,一邊的暗月垂下了頭。
冬來花落誰家門,夜深月照幾戶窗。這個夜晚看似一切都是那麼安逸,但卻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愁思,夜色波瀾不驚,冷弋在軍帳外站着看着清澈無比的天空,最近行軍一路大捷,可是不知爲何他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彷彿是要有什麼事要發生。
邊疆,萬籟寂靜,唯有賬外又一穿白衣的將軍靜靜站立,擡頭望着天空。
看來,這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