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外面的雪好大啊!”霜華從屋外走了進來,帶着屋外的一些冷氣,身上披着的衣服已經是覆滿了雪了,頭髮上自然也滿是雪花,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年事已高的老婆婆,可即便這樣,她懷中的東西卻是被好好地抱在懷中,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它周身的熱氣。
“霜華,快,把東西放了那去火爐那裏烤烤,外面那麼冷,你其實就不用給我帶東西的。”霜華應了一聲,先是把手中的東西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然後把身上披的衣服掛在了一邊,之後纔去爐邊烤着她那已經被凍得通紅的小手。
“姑娘,外面不冷,都沒有風的,這不是廚房煮了些熱湯,我來給姑娘常常,說是裏面放了一些姜好來給姑娘去去寒,姑娘,你快趁熱喝了吧!”雖然是這樣說,可那小手卻是不願離開火爐,外面沒風是真的,可是還是比以往冷一些的。
紫衣當然不信這丫頭的鬼話,卻還是沒有拆穿她,徑直去了桌邊打開了霜華抱來的東西,這裏面確實是放着一大碗湯,還有一個小碗和一個湯匙。紫衣先是盛了一碗,然後拿到霜華身邊說:“給,把這個喝了,暖暖身子。”霜華連忙擺手道:“這是給姑娘喝的,還是姑娘喝吧,霜華不冷。”
“讓你喝你就喝,哪有這麼多廢話,你不喝,我就把這湯都倒了,咱們誰都別喝!”紫衣當然是唬霜華的,而霜華還真被唬住了,連忙接過碗連吹都不吹就咕嚕咕嚕喝下去了,幸好這屋裏的溫度也不怎麼高,在她們互相推搡之間那湯早就不那麼燙了,不然恐怕霜華的舌頭都會被燙起泡了!這湯喝下去後果真暖和了些,霜華拿着碗又盛了一碗隨後遞給了紫衣說:“既然霜華把湯喝了,那姑娘也喝一碗吧!”紫衣被霜華這行爲逗笑了,之後接過那碗也喝了下去。
“對了,碧痕呢?”紫衣喝完湯將碗放到桌邊問道。
“碧痕說她不舒服,我就讓她在房間裏休息了。”其實碧痕從一大早就沒了蹤跡,就連霜華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可是又不能說實話,只好隨便撒了個謊。
“最近天氣越來越涼了,應該是受了一些風寒,確實該讓她休息休息,你回頭告訴碧痕,她要是還是不舒服的話,就去請個大夫給她看看,一會兒你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湯,給她帶上一碗。”
這冷家軍雖然都跟着冷將軍出征了,但是留下來保護冷府的府兵還在,這些府兵雖然不像冷家軍一般驍勇善戰,但畢竟是冷弋精心挑選出來的,總不至於讓外人闖進來,可是如今,竟連府兵都抵擋不住那人的進攻。
紫衣和霜華出去的時候正看到一個穿夜行衣的人手中拿着劍在於府兵對抗,一身黑衣穿梭在漫天飄雪之中,情況危機,可霜華卻看出那人出手凌冽,可處處都留下活口,霜華看那人並不想殺人,自己也不便暴露身份,就沒有出手,只是護在紫衣與冷老夫人身邊。
沒過一會兒府兵便被那人打倒,那人腳下生風,伸長劍身直衝冷老夫人而來,霜華見大事不好,立馬護在老夫人身前,情況緊急,霜華已經來不及還手,只能自己去做肉盾,正當霜華準備迎接穿胸而過的感覺時,只聽得耳邊一陣劍風,那劍就在離霜華還有一寸的時候停了下來,霜華看着那人,雖說那人只露着一雙眼睛,可是霜華還是可以認出來。“碧痕?”霜華心下大駭,可是還是沒有發出聲來。那人看了霜花一眼,竟然收劍走了。
危機解除之後,紫衣連忙去問冷老夫人安全與否,之後將老夫人扶到了房間裏,這才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老夫人正在佛堂中禮佛,突然就闖進了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就拿着劍將冷老夫人逼到了佛堂之外。
要說這老夫人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剛被追殺,甚至兇手還沒有被抓住,如今竟是連一點慌亂都沒有。可是紫衣卻被嚇得不輕,等到紫衣回過神來才發現霜華早已不知去哪裏了。
霜華自那個黑衣人逃走之後便徑直往她與碧痕住的屋子走去,霜華總感覺碧痕最後看她的那一眼,彷彿就是在告訴她自己在哪。
府中的府兵都在老夫人那邊,所以如今四周空無一人,霜華果真在屋外見到了碧痕,不過她已經將一身黑衣換了下來。
“你果然來了。”碧痕背對着她說道。
“你爲什麼要刺殺老夫人?”霜華質問道。
“你不是說你可以幫我完成我的任務嗎?這就是我的任務。”碧痕並沒有回過身,而是淡淡地回答道。
“爲什麼?如今冷弋正在戰場,若是老夫人出了什麼事不會對冷弋有影響嗎?爲什麼王上要讓你這麼做?”
“霜華,你不懂,自己手中的權利遠遠比打退敵人更重要。”碧痕終於轉過身來,霜華朝她看了過去,之見碧痕才指着她的那把劍就那麼插進了碧痕的胸膛,接着碧痕便倒在了地上,血在雪地上盛開出一朵紅蓮,
“碧痕,你……”霜華連忙向碧痕跑了過去,把她扶在了懷裏。
“告訴她們,我死在了刺客的劍下……”說完,碧痕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遠處煙花在空中炸起,合着漫天的雪花飄落下來,遠處從街市上傳來了歡呼聲。
今天是冬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