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讓他負責這件事,可一個銅板都沒給,說來算去,他得怎麼折騰?
失策了,失策了,只顧着能離開長安,卻忘了至關重要的錢!
因着這個想法,顧胤回到府都是臉色陰沉。
王勇從邊上露頭,看着顧胤的狀態,小心翼翼的問:“大人怎麼了?”
“沒什麼。”
顧胤回了一句,咬牙切齒的樣子讓王勇下意識縮頭,怎麼進次宮就這樣了?該不是被訓斥了吧。
越想越慫,王勇連腳步都邁的慢了。
前方,顧胤走了幾步,突然想起落在後面的王勇,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畏畏縮縮的人,一股火氣頓時冒上心頭。
“怎麼,不想和你家大人我走一起?”
“沒有,沒有,大人別誤會,我就是在想事情,所以慢了些,這就來,大人有什麼吩咐?”
顧胤冷哼一聲:“沒什麼吩咐,這個你拿去。”
隨手一甩,聖旨落在了王勇懷裏。
王勇起先沒注意,等發現落在懷裏的東西是什麼時,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大人,這這這……”
“這什麼?拿好了,要是丟了,你拿命來賠。”
王勇:“……”
行吧,大人心情不好的原因他想到了,肯定是和聖旨有關。
“去,收拾東西,我們準備離開長安。”
王勇驚訝:“離開長安,爲什麼?”
顧胤一點他懷裏聖旨,說道:“皇上給的話,讓我離開長安去做些事。”
離開長安做些事?
王勇忍不住問:“要去做什麼啊,大人?”
“也沒大事,就一些小事。”
顧胤說話的樣子格外歡喜,但王勇卻看出,他一點都不歡喜,反而還很惱火。
大人就是的,每次氣到瘋狂的時候,都會這麼高興,不熟悉的人還以爲他是真高興,但熟悉的人就會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不知道這次倒黴的會是誰呢?
王勇抱着這個想法,轉身去做安排。
當天晚上,顧胤指點王勇,翻來覆去的硬是弄了十輛牛車,等顧胤乘坐牛車離開長安時,後方浩浩蕩蕩的,吸引無數目光。
很快,消息傳進了皇宮,李世民嗤笑罵了一句,然後就將這件事給壓了下去。
“差人在中途保護,莫要漏了行蹤,被顧胤發覺。”
“是。”
皇帝的護衛親自保護,那可是無上的光榮,但李世民覺得,那只是對其他人,對顧胤,要是被發覺這點,負責保護的人得被翻來覆去的呼和。
“一定要記住,不準被發現。”
“是。”
另一邊,顧胤的隊伍晃晃悠悠地前往河南道。
越靠近河南道,四周的溫度就越低,緊隨其後的就是飄忽不定的變化,往往前一天還在寒冷的地方,第二天就到了炎熱的地方,週而復始,隊伍裏的人都被弄得難受。
王勇被折騰的苦不堪言,找顧胤訴苦:“大人,咱能不能給點適應的時間?這麼下去,非得把人折騰病了。”
一句我不帶你了,把王勇嚇的夠嗆,立刻什麼話都沒了,他可不想被留在原地。
別看他平時一副很害怕顧胤的樣子,可真要說起來,那都是開玩笑的。
在王勇心裏,顧胤的地位不是誰能比擬的,說是他的神都不爲過。
到達河南道時,已經接近新年,顧胤做了僞裝,整個隊伍轉成外來商隊。
一進入河南道,暗地裏就有不少消息傳開,明裏暗裏的目光更是數不勝數。
作爲被關注的人,顧胤相當淡定,時不時還扔出一些珍寶的消息,促使關注他的人越來越多。
不得不說,商隊到哪兒都是令人關注的存在。
到達河南道中心,顧胤大大方方的在一個客棧住下,緊跟着讓王勇去街頭找乞丐。
“我要乞丐頭子。”
“好。”
不過半個時辰,王勇帶着顧胤要的乞丐頭子迴轉,總共三人,分別管着東城,西城以及北城。
管東城的叫廣勝,管西城的叫馮椒,管北城的叫滿五。
顧胤打量三人,問道:“東西北都有了,那南呢?南城沒有頭子?”
在他打量時,三人也在打量顧胤,確定人不好惹,立刻按下心思。
廣勝說:“當然有,叫賀以,不過基本不露面,挺神祕,但也沒人敢招惹。”
“不露臉沒人敢招惹,也就是說,那個叫賀以的,手段比較狠了?”
“何止是狠?”滿五冷哼一聲,“至今爲止,惹到他還能活下來的,還從沒有過。”
“一個都沒有,確定都被他處理了?”
顧胤起了些興趣,能狠辣到一個都不留的程度,賀以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滿五搖頭:“是不是被他處理了,沒人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凡是惹到他的,都沒有在附近出現過。”
也就是說,消失了的人都被默認成了賀以殺掉。
摸了摸下巴,顧胤壓下對賀以的興趣,望向眼前的三個乞丐頭子,一拍巴掌,王勇端着一個托盤進入。
“我的事很好做,半天之內散開一個消息,讓整座城的人都知道。”
“半天?這時間有點……”
管南城的馮椒有些着急,沒等他把話說完,顧胤截住:“不長,如果不是要半天之內解決,我也不會找你們,另外,你們可以看看報酬再做決定。”
說到這句,王勇刷一下揭開了托盤上的布,露出了裏面的銀子。
顧胤伸手,王勇會意的將銀子送過去。
他說:“這裏一共五十兩白銀,不算多,但要是你們做的好,後期我會追加這個數。”
顧胤比了個五的手勢。
滿五開口:“五百兩?”
“不錯。”
馮椒張嘴,剛纔的焦慮全都不見,只餘下沉思。
廣勝眼神微閃:“我東城答應了。”
滿五回過神,立刻跟上:“我北城也答應了。”
見兩邊都答應,馮椒也跟着點頭:“那我西城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