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之忽然發現,一直以來就不應該是她嫉妒池念,她應該是同情她纔對。

    畢竟結婚的時候是那麼身不由己,遭遇了傅庭謙不擇手段的逼迫,離婚又是基本上算得上淨身出戶。

    思來想去,池念似乎從未在這段婚姻裏得到過什麼。

    蔣雪喜不自勝的表情,蘇蔓之沒太放在心上。

    過了會兒,她又道,“雖然池唸對我來說夠不上太大的威脅,但我還是很不喜歡她跟傅家的牽扯,她答應過我不會私下跟庭謙有所往來,可是我不太相信她,你看能不能找個人盯着她的動向,錢不是問題。”

    得到了好處的蔣雪,覺得她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這種事情好辦,你放心交給我好了。”

    蘇蔓之滿意的勾了勾脣。

    終於難得走到這一步,她絕不允許再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再叫庭謙心生猶豫。

    尤其是池念跟傅家關係親近,她不得不防着,否則大意的下場,極有可能便是她付出的努力被付之東流。

    車內。

    林臨剛接完一個電話,回頭朝後座中的男人道,“傅總,騰飛那邊已經約好了,是現在直接過去高爾夫球場,還是先回公司一趟?”

    傅庭謙淡淡吩咐道,“直接過去吧。”

    林臨點頭,對司機報了高爾夫球場的地址,隨後從後視鏡裏瞥見男人手中捏着的文件。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試探出聲,“傅總,您真的……打算要跟太太離婚了嗎?”

    傅庭謙目光從文件上的內容抽離,擡了擡眼皮,漆黑深邃的眼底不見溫度,“你想說什麼。”

    林臨捉摸不透他的心情,斟酌道,“您跟太太離婚這事,夫人跟老爺那邊還不知情,如果不提前告知他們一聲,恐怕……”

    傅庭謙涼涼的阻斷他,“你在教我怎麼做事?”

    林臨當然是不敢的。

    傅庭謙視線斂回,低眸重新注視着落款處,屬於池唸的簽名上。

    她的字體行雲流水,十分秀娟好看,一氣呵成的果斷,讓人完全看不出半點的遲疑。

    還真是說籤就籤,說搬走就搬走的瀟灑決絕。

    相比起來,他直到現在才簽字,反倒顯得他猶豫不決捨不得似的。

    傅庭謙英俊絕倫的五官輪廓收緊了幾分,菲薄的脣畔間吐出冷漠字眼,“拿筆給我。”

    林臨沒敢多言,找出筆來遞過去。

    傅庭謙接過鋼筆,唰唰兩下直接在落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不再多看一眼,把文件扔給林臨,“跟騰飛的合作你不用跟着去了,拿這東西去交給律師,越快辦下來越好。”

    林臨收起文件,“好的。”

    車子行駛在車水龍馬的街道上,傅庭謙胸腔裏瀰漫着一股濃濃的不快的躁意,而這股躁意不論他做什麼都始終如影隨形着,直到晚上也不曾被驅散開。

    夜裏,帝爵是一如既往的奢靡熱鬧。

    毫無睡意的傅庭謙,承了盛斯爵的邀約來到帝爵。

    走廊上,傅庭謙雙手插兜,在與那個不期而至的女人撞上時,當下他心裏就在想,真是看什麼不順就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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