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發現自己這一醉,醉的可真是夠徹底的。

    一覺醒來,世界好像變得她不認識了。

    至少,她從未在大清早的時間裏,見過傅庭謙出現在這裏。

    沒等雲姨開口,池念自覺的率先朝餐廳踱步過去。

    傅庭謙一邊慢條斯理的喝着牛奶,一邊拿着平板在看財經新聞。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她定定站在一旁,他瞟了她一下,“幹什麼。”

    池念朝他伸出五根白淨的手指,簡短乾淨的三個字,“我手機。”

    “你來問我?”他淡淡的沒再看她。

    池念蹙着眉,“不問你,我問誰?”

    “自己想。”

    “……”

    難道他沒見到她的手機嗎?

    池念端詳了他片刻,沒看出什麼說謊的意味。

    想來也是,他似乎沒有必要對她撒這種謊。

    那就應該是她落在帝爵的包廂裏了……

    池念本欲轉身就走,但她身體又遲遲沒動,傅庭謙也沒對她說什麼。

    還是雲姨端着粥過來道,“太太,早餐都弄好了,您快坐下來吧。”

    池念沒有心情喫早餐,不過她站了一會兒,卻是聽話的在一旁落座。

    分明能看出她有話想說,然而傅庭謙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半點沒有要跟她解釋昨晚發生的種種,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平板上。

    雲姨把粥跟幾份小菜都端上桌。

    嫋嫋熱氣從碗裏升騰出來。

    無聲對峙了須臾,最終是池念逼於無奈,艱難了半天,才緩緩動了動脣,“昨晚……你怎麼在帝爵?”

    她想問的其實不是這個,但沒有合適的開場白,總覺得她想問出口的話太難以啓齒。

    傅庭謙漫不經心放下牛奶杯,“看來沒有沒完全醉。”

    “其實很多事情還是記不太清了。”池念努力讓自己維持着鎮定,只不過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試探着道,“昨晚……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吧?”

    傅庭謙斜她一眼,“比如?”

    比如接吻什麼的……但這句話,實在是沒什麼勇氣問出來,讓人尷尬的同時,過於曖昧了些。

    傅庭謙涼涼的接着道,“你指的奇怪是什麼不知道,但你奇葩行爲的確是蠻多的。”

    “嗯?”

    “像在洗手間裏睡着這種。”傅庭謙嗤嘲她,“在那種地方都睡得着,你對洗手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特殊嗜好?”

    池念一口氣差點沒嗆到自己。

    臉一紅,她支支吾吾的扯脣,“有、有嗎,你別眶我。”

    他只是不冷不熱的笑,譏誚得很。

    池念心虛又無措,想都不敢想自己在洗手間睡着是個什麼樣子,光是聽他說起和看着他譏諷的臉,就已經感覺挺丟臉的了。

    她手指握住面前的牛奶杯,拿起來喝了一口,看也不敢再看他,紅着耳根,萬念俱灰地說,“那還有其他什麼?”

    隱約覺得,昨晚肯定不止如此。

    她已經做好被人審判,把她的陋習一點一點揭穿出來的心理準備。

    果然傅庭謙也道,“的確還有。”

    說了這麼一句,他又遲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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