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屬親人的離世,由於古往今來的守孝習俗,令他們婚禮在三年內沒法再辦,只能就這麼隨意的領個證。

    “他精心佈置了我們的婚禮,是我沒那份幸運去體驗到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分明在笑,然而那笑意中透出來的,在江靖北眼中看來都是哀然的味道。

    在短短的時間內,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江靖北很不是滋味。

    分明早就說好了放手,也誠心誠意的祝願了她跟傅庭謙,然而此刻,還是心疼的想把她擁入懷中。

    但他並沒有讓自己的想法付之於行動,只輕聲動容的道,“時間會是一劑良藥,慢慢治癒一個人的傷口,念念,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明白。”

    他突如其來的安慰,令那抹趣味的輕鬆隨之散去,一時間,氣氛似乎又漸漸沉重了起來。

    不過這好像是她自己不經意間勾出來的。

    壓下心頭種種異樣情愫。

    池念忽而半真半假的道,“不過你說的也對,連日期都沒看說去領證就領證,似乎真的太草率了,也不知道今天的日子吉不吉利,我得上網查查纔行。”

    說着,她還真的去摸手機了。

    江靖北好笑道,“領都領了,現在再查都已經爲時已晚了。”

    “這好像確實也是。”

    總不可能因爲今天不是合適扯證結婚的日子,他們就離了然後再挑選個好日子再領吧。

    兩離三結都跟同一個人那也真是……一言難盡。

    池念撇撇嘴,“那還是不看了,眼不見爲淨,只要我不知道,是不是吉日都影響不了。”

    江靖北勾出一抹失笑的弧度。

    她把手機果斷又塞回去,江靖北環視了病房一圈,倏爾又道,“傅庭謙人呢。”

    停了下,他似真似假的趣味補充,“剛領了證,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這可不是一個好丈夫好老公的表現。”

    這倒不能怨傅庭謙這個時候沒能陪着她。

    池念淺淺莞爾道,“我行動不便,很多事不能去做,他去幫我處理我媽的遺產問題了。”

    她這算是在爲傅庭謙向他這個外人解釋麼。

    江靖北心神微動,突然話鋒一轉的道,“你真的很愛他吧。”

    池念微怔,遂爾從喉嚨輕輕嗯了一聲,“很愛。”

    有多愛,爲什麼這麼愛類似於這些話,江靖北看着她的眉眼,覺得沒有必要多問。

    “那就好。”江靖北脣畔輕勾道,“不過你現在最是需要陪伴的時候,讓他有時間就儘量多陪陪你,免得我每一次來他都不在,可別怪我趁虛而入。”

    池念一呆,驀地看向他。

    她腦海中還沒冒出什麼想法,虛掩的病房門在這時徒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男人身形未進,話語先冷冷淡淡的透出黑沉的意味灌進來,“想趁虛而入的心思還是收起來的好,她現在是我的傅太太,還有幾個月我們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你怕是永遠都沒那個機會了。”

    瞧見男人挺拔的身軀立在門口,江靖北半點沒有感到意外,就好像是意料之中的。

    坐在椅子中巋然不動,江靖北意有所指的看他,“堂堂傅氏的總裁,一個擁有極強自尊心的大男人,居然還有偷聽牆角的習慣,真是不可思議令我今天開了眼界,我還以爲外面究竟是誰在偷偷摸摸這麼久還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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