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段時間他們感情再好,沒有芥蒂在一起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

    池念轉頭看向他,“即使是在一起多年的男女朋友,四年多物是人非的時間過去,也足夠時過境遷淡忘對方,綜合所有下來,傅庭謙有了交往對象,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不是麼。”

    陸祁幽幽看她須臾,突然而然的道,“你不就沒忘麼。”

    剛剛還說得頭頭是道的池念,就這麼硬生生的啞了下來,喉嚨失了聲音。

    陸祁一針見血的繼續道,“你何止是沒忘,他的存在,是你這些年堅持下來的希望。”

    “……”

    “還是那句話,即使他跟那個女人是真的,也叫他把那個女人甩了。”陸祁沉默片刻,爾後有條不紊道,“你不好打這個電話,我不妨爲你代勞。”

    說着,他又一次拿起手機。

    池念看着他解鎖意圖撥下電話,心房一慌的忙叫住他,“打了這個電話過去,然後呢,就爲聽到他說一句不可能麼?”

    陸祁手指頓住,不動聲色的瞧向她。

    池念艱澀地動了動脣,“不難猜到他是什麼回答,還打電話過去給他,究竟是爲了什麼?”

    是分明瞭然的自取其辱。

    陸祁沉着臉道,“那就告訴他,你當年爲什麼跟他離婚,這些年你又是怎麼過來的。”

    池念僵了一僵。

    “你用離婚跟他分道揚鑣的方式,換來了他的安然無恙,他如今名聲響徹國際,事業愛情雙豐收,你就得在他的世界黯然立場,落幕於此?”

    “……”

    陸祁冷幽評價道,“那你這些年的情感寄託,豈不是成了一場笑話。”

    笑話麼……

    腦海中驟然浮現的,是酒會上男人抱着她走向沙發的畫面,他的溫柔體貼,像曇花一現。

    而那還是她自作多情的錯覺。

    可是,即使是笑話,即使過往所有如同曇花一現,她也不曾後悔,甘之如飴。

    池念想,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偉大。

    當年她執意跟傅庭謙離婚,不讓他懂得關於虞俏去世的實情,不讓他幫忙,不跟他一起面對,其實更多的是出於她無法再失去。

    因爲,那是她十幾年前就心動,無可救藥即使曾經有時恨他恨得要死,卻也愛了十多年的男人。

    她尤其無法再承受,如果有一天他因爲幫她而遭遇危險的後果。

    失去的滋味,令那時的她怕極了。

    怕到疲倦,怕到崩潰。

    所以跟傅庭謙離婚,不讓他知曉並且插手池家的這些事來,讓他安然無恙好好的過着屬於他自己的生活,這不是自我感動的偉大,這是懦弱。

    令人厭惡不恥的懦弱。

    她甚至懦弱的,偏是對這個她愛了很多年的男人,在他一而再的挽留下,她當年竟也不敢開口叫他等她。

    “池念。”陸祁深看她,意有所指的道,“現在一切都快結束了,他還好好的,你也還活着挺到現在,難道偏在這個時候,眼睜睜看着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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