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靜地流逝。

    陸祁對她說了很多話,等他離開陽臺,離開她公寓的時候,不知是什麼時間。

    而池念還坐在陽臺擺着的沙發內,久久沒有起身進屋,目光是定格了般望着被陸祁留在茶几上的手機。

    他離開前最後一句話,是對她說,“傅庭謙心裏到底還有沒有你,試探也許未必還能再試探出來,可如果你打這個電話過去,得到的是他心裏確實沒你,他是認真的想跟另一個女人訂婚,那麼,我無話可說。”

    這幾年,尤其是這段時間來,陸祁常常試圖的叫她去找傅庭謙,但每一次池念都拒絕了。

    拒絕不是因爲不想。

    只不過,都已經硬着頭皮分開了這麼多年,熬都已經熬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想再熬一熬,等一等。

    原本,她想等到眼下所有的事,都徹底結束的那一天,她就去找傅庭謙。

    去懺悔她給允的傷害,祈求他的原諒。

    然後告訴他,她還愛他。

    如果他還也還愛她,她發誓她可以用餘生所有的生命去愛,去珍惜他們的感情。

    即使他不愛了,那也沒關係。

    她可以去追求,就像他當初纏着她那樣的纏着他,去努力讓他再愛她一次。

    她甚至可以不在乎他這幾年重新交了幾個女朋友,畢竟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他對她心動的時間也不久,還是她傷了他堅持要分開所導致。

    但這些所有的所有,現在……終究是妄想一場。

    她可以不在乎很多事,卻不得不在乎,他現在並不是單身且準備訂婚。

    既然都準備訂婚了,這說明現在待在他身邊的女人,是他已經選定的。

    那她還要怎麼開口?

    那些還沒能對他說的話,沒有來得及去祈求的原諒,該如何啓齒?

    究竟該用怎樣的心理,才能做到去破壞他跟別人的感情?

    而這僅僅只是因爲她還存在的當方面的愛,是她自己單方面的不能忘懷,而已。

    ……

    翌日,保姆做好了早餐。

    陸祁見到她頂着一雙熊貓眼,滿身都是頹敗,立刻便不難明白過來,“一夜過去都沒有動靜,果然還是沒有把電話打出去?”

    池念懷裏抱着西西坐在餐廳裏,聽到他的話,她臉上的色澤更黯然消沉了,“我再想想。”

    “想什麼?”

    想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在陽臺上坐了一夜,手機拿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如此反覆。

    最終都沒能撥下那個號碼,天就已經亮了。

    一夜未眠令她的氣色看起來極差,再說這些事更是氣若游絲的無力頹敗。

    池念抿了抿脣,不知道自己究竟爲什麼要解釋,而這解釋到底是爲了說服誰更是無從所知。

    她道,“如果真要問他,給他打那個電話,還是等我這邊的事都結束以後。”

    陸祁皺了皺眉。

    池念擡眸朝他道,“池淵說很快就會把公司交給我,預計大概就是這兩個月內的事。”

    “這跟你打電話問他那個問題,並沒有太多關係。”陸祁道,“以傅庭謙現如今的能力地位,誰能對他下得了手,他過得比誰都安全舒適,你還擔心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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