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店的環境,說不上特別的差,至少沒有糟糕到看不下去的地步,但以顧時箏那種嬌生慣養什麼都用最好的生活習性,這種兩百左右的酒店跟她可謂完全格格不入。
酒店房間不僅小,進來便能聞到不暢通的空氣中,彷彿還有一股隱約的異味。
算不得多麼柔軟的牀,在盛斯衍看來甚至覺得硬,裹着白色牀罩的被子也令人感到厚重,和她以往生活所住的條件毫無可比性。
讓人不知道,以她那養尊處優的生活條件以及挑剔的性子,是怎麼忍受得了的。
盛斯衍下頜收緊,目光一點一點的冰漠,體內的氣息似在暴亂着,又掃視了一圈這個房間。
從除夕夜那天開始,她都是在這裏度過的麼……
盛斯衍想象不出來,在所有人闔家團圓歡喜熱鬧的時間裏,她一個人在這裏是怎麼度過的畫面,也想像不出來,幾天來她是什麼心情。
胸腔裏好像有一隻野獸在猛烈地撞擊着,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突破關卡衝擊而出,盛斯衍修長的雙手緊攥成拳,才勉強抑制住那股波濤而來的情愫,驀然轉身出了房間。
接下來,他親自盤問了酒店的服務員。
然後從服務員嘴裏得知,跟他猜想的沒錯,顧時箏的確是從逃走的那天起,便一直住在這裏。
他一身氣場太強,模樣陰鷙得令人畏懼。
白易在這時來到盛斯衍的身旁,低聲交代道,“衍哥,她所言不假,監控裏顯示大小姐確實是早上離開,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回來過一次。”
盛斯衍氣息冷駭,然後起身,來到電腦前。
電腦畫面顯示的監控錄像裏,是顧時箏最後離開酒店前堂的畫面以及時間點。
他目光鎖在那抹身影上。
顧時箏經過前堂的時間不過幾秒鐘,而他將這幾秒鐘的時間,來來回回倒放了不知多少遍。
沒有人知道,他來回不斷的看着那個監控畫面,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
“既然是早上離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也沒有退掉房間,說明她還打算回到這裏暫住。”終於離開酒店,來到外面以後,盛斯衍才淡聲吩咐,“讓我們的人全都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全方位的盯住這個酒店。”
白易明白他的意思,點頭照做的吩咐下去,讓他們的人全都散開,從每個方位監視酒店這邊的動靜,以免他們的人聚在一起太多,打草驚蛇被顧時箏看見先跑掉。
吩咐完這些,白易下意識回頭看向盛斯衍,這才發覺他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朝着一個方向走遠。
白易趕忙追上去,“衍哥,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