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他步伐卻又並未停下。
理應來說,他應該回到車上,找個隱蔽點的地方,靜靜等着顧時箏落入他們的陷阱範圍內。
可他道,“不用跟着我,你帶人好好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守着。”
他低淡的嗓音飄來,白易有所不解,但看着他漸漸走遠的背影不再多問。
連續找了她這麼多天,耗時耗力的搜了這麼多的酒店,才總算找到她的蹤跡,從現場情況來邏輯推斷,盛斯衍認爲顧時箏是打算回到酒店的,所以才讓白易帶人守株待兔。
可是從直覺上,又令他覺得……她不會回來。
這種感覺是很莫名的,沒有任何依據,大約是因爲,她出逃這麼多天銷聲匿跡,這麼容易被他抓到,有些不切實際。
盛斯衍踽踽獨行的走在人行道上,有些漫無目的,直到前面的一陣騷動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傳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下這麼多人從裏面出來聚在這裏?”
“害,還不是那個周少。”有人抱怨道,“好像聽說他抓了個什麼人進去,然後就把整個夜總會都包下來,把裏面的人全部都趕出來了!”
“抓了個人進去?什麼人?”
“不知道啊,好像是個女人吧,我們也沒看見。”
“那看這情況有點不太好啊,一直聽說他在他們的圈子裏的名聲不太好,聽說上次有個服務員不小心把酒到他身上,他都按着人家磕頭認錯把酒舔乾淨,被他抓進去的那個女人應該很會慘吧,要不要報警啊?”
有人見怪不怪的語氣道,“這點場面算什麼,像他這樣臭名昭著的二世祖,仗着家裏有點資本什麼事沒幹過,人家警局裏有人的,壓根不怕,報警也沒用。”
“那就沒有人能管管了?”
頓時一陣唏噓聲連綿起伏,“那就只能讓那個女人自求多福了。”
盛斯衍凝視着前面,聚集在一起男男女女的人羣,隨後視線微微偏移,又看向旁邊掛着一個偌大招牌的夜總會,幽眸暗了暗。
……
夜總會里。
顧時箏一身狼狽的被強制抓進來,押進其中一個大包廂裏才被人一把推開,她踉蹌了幾步才穩下身形,然後目光怒而冰地看向將她抓進來的這些人。
七八個年輕的男男女女堵在唯一出口的門口,其中一個男人對後面的夜總會經理吩咐,“叫人去把外面大門守住,今天誰也不準給我放進來。”
經理不放心的小聲道,“周少,玩歸玩,可別弄出人命,不然……”
“叫你滾就趕緊給我滾!少廢話!出了什麼事有我兜着!”周少不耐煩道,“趕緊叫人去把大門看住,等會要是有一個蒼蠅飛進來打擾了我的好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們這些人光顧這個夜總會玩樂,經理自然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忌憚着不敢多說什麼,卑躬屈膝的點頭退下。
直到終於沒了別人,只剩下他們自己人,那位被換做周少的男人上前,不懷好意地衝顧時箏一笑,“大小姐,真是好久不見啊。”
顧時箏不驚不慌,冷漠開腔道,“你又是從哪個旮旯裏竄出來的牛馬?”
他笑意頓時全無,“你敢罵我是畜生?”
“你對自己的長相沒點數麼。”顧時箏笑着提脣,“長得就是一副狗樣,說是你畜生簡直侮辱了畜生。”
頃刻間怒從心起,直逼頭頂,周少臉色大變的瞬間怒火叢生,朝她幾步過來用力捏住她的臉,表情近乎猙獰,“你很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