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憂心忡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衍哥,我總覺得,以你們如今的處境,你跟大小姐共處一個屋檐下太危險了,不然你還是離開……”

    “沒關係。”盛斯衍一瞬不瞬注視着房間折射出來的光線,“沒什麼危險。”

    白木瞧了眼他的腹部,唏噓道,“我之前叫你不要單獨去跟大小姐相處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

    結果還不是被大小姐出其不意捅了一刀?

    白木遍佈憂心不安,“衍哥,那一次是你及時按住大小姐,纔沒有讓她下手更狠,但如果還有下一次,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時,二樓房間亮着的那一盞燈,倏地熄滅。

    房間暗下去,窗簾帷幕也被嚴絲合縫的拉上,阻絕了別人的視線窺探。

    那個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女人,從始至終,連腦袋都沒露出來,更別說她的身影會出現在窗口邊了。

    什麼都看不見,目光之內只剩下被拉上的窗簾,盛斯衍終於興味闌珊的斂回視線,垂眸輕彎了下脣角。

    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片刻後適才淡淡迴應了白木的擔憂,“無礙,之前是沒有想到她會出手傷人,不曾防備,所以才讓她得了逞,我現在會對她多加防備。”

    看他壓根還是半點不打算遠離顧時箏,白木憂心忡忡的還想再勸。

    但盛斯衍率先道,“爲避免麻煩,我已經找到她的事,半個字都不能透露出去,讓我們之前找她的人繼續找着,半分都不準鬆懈。”

    這是爲了弄出,顧時箏沒有被他們找到並且帶走的假象,騙每一個對顧時箏以及他格外關注的人。

    他們這趟出來是祕密之行,連白易雖然清楚他們出來是做什麼的,卻也並不知曉他們此時身在何處,其他什麼人,哪怕是他們手底下的人,更加不會知道他們實際上不在雲城的事實。

    白木正色點頭,“我會吩咐下去的。”

    “另外。”盛斯衍又交代道,“她是不會甘心安分待在這個別墅裏的,難免會想方設法的找到機會逃走,你另外從這個地方再找幾個人過來,二十四小時的輪換盯住這個別墅。”

    微頓,他思慮到了什麼,眸色深了一些,再次囑咐道,“她不喜歡別人侵犯到她的隱私,不喜歡活在別人二十四小時的監視裏,那會讓她尤其反感,所以讓找來的人,藏在外面隱蔽點的地方,只要盯住就好,不要太靠近這個別墅。”

    “好,我立馬去找人過來。”

    白木應聲點頭,轉身便準備去辦好這件事,但走出去兩步,他步伐又停下來。

    想了想,白木回頭,試探地望向屹立不凡的男人,“衍哥,那個印章……你沒忘吧?”

    盛斯衍,“……”

    他果然忘了!!!

    瞥見他臉上那一瞬間的怔松,白木覺得他快要吐血三升。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被衍哥忘記的事!

    而且還是印章這麼重要的大事!!

    白木努力地平復心緒,勉強又無奈的堆出跟哭一樣的笑臉,“衍哥,我知道大小姐很重要,能再次見到她你確實是很開心狂喜,但……印章也是很重要的。”

    “……”

    白木提醒,“你記得問問,印章被大小姐藏在什麼地方了。”

    印章不在顧時箏身上,也不在她之前落腳暫住的那個破舊小木屋,被藏在什麼地方,估計唯獨只有顧時箏才知道。

    夜色幽冷,長身如玉的男人沉靜地站在草地裏,他不言不語的微抿脣畔,眼鏡片後的眸色,泛着淺淺暗暗的薄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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