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葉輓歌跟秦非夜從馬車下來，進入這個走了無數次的皇宮大門。
說起來也是奇怪。
似乎每次他們入宮，每次的心情都是不一樣的。
“你說，皇上該不會等下要爲皇后開脫吧？這次他找我們入宮，不會就是爲了讓我們不要追究吧？”
倆人走在前往養心殿的路上，葉輓歌突然這樣想到。
“他大概會裝作不知情吧。”
秦非夜不甚在意的來了一句。
葉輓歌立刻震驚的看向他。
“什麼？裝不知道？真的假的啊？他真能那麼不要臉？”
葉輓歌知道皇上這個人是挺不要臉的，只是沒想過他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他的程度，大概超出你的想象了。”
秦非夜口中的程度，就是不要臉程度。
葉輓歌聽了秦非夜的話點點頭。
“確實，我還是被他想的有底線了點，他估計是一點底線都沒有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葉輓歌心裏多少還是想着但願有奇蹟發生。
可是她的祈禱終究還是白祈禱了。
他們到了養心殿，皇上一見到他們先是一臉關心的問他們有沒有受傷，之後卻是問他們，是誰刺殺他們的。
聽到皇上問的這一句，葉輓歌便知道了。
秦非夜剛剛隨口的一句話就是事實。
皇上還真的打算裝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對此，她只想說——呵呵。
“是皇后娘娘派人去刺殺我們的。”
皇上要裝傻，秦非夜卻不給他裝傻的機會。
其實聽到他這麼直接說出來的時候，就連葉輓歌都有些被嚇到了。
她以爲秦非夜怎麼着也會含蓄點，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直接。
再看看皇上，這會兒他的臉都僵了。
之前一臉的關懷這會兒就這麼僵持着，也變得很奇怪。
皇上張了張口，幾次想說話，可是好像都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葉輓歌看着他這喫癟的模樣，差點要忍不住笑了。
半響過去，皇上才彷彿找到自己聲音一般說了一句：“此話當真？你沒有弄錯吧？按理來說，皇后不會做這種事。”
“皇后會不會做這種事情，皇兄心裏很清楚，臣弟是不是說謊了，相信皇兄心裏也很清楚，這些話都不需要我多說。”
秦非夜冷着臉，完全一副不給面子的樣子。
皇上被他說的有些憋屈。
最後憋屈又變成生氣。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皇帝，他這個弟弟現在對他的態度，哪裏像是將他當成皇帝了？
這根本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着實可惡。
“非夜，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用這樣的態度來對朕。”
“皇兄誤會了，臣弟不過是正常維護自己的權益罷了，難道臣弟都差點被人殺了，還不能將那個人說出來？皇后想要我的命，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難道皇兄每次都不知道嗎？這點就請恕臣弟不相信了。”
秦非夜特別的剛。
倒也不是說他以前不剛。
只不過以前的秦非雖然剛，卻都是比較含蓄的那種，不會到如此直接。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
這次他是真的毫不給面子，像是要跟皇上撕破臉似的那種剛。
別說葉輓歌，皇上隱約的意識到這點。
他原本是很生氣秦非夜的態度的，可是這會兒想到了這點，他的心裏卻更多被不安取代。
他這個弟弟該不會……
該不會真的要跟他撕破臉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心裏竟有那麼一絲恐懼一閃而過。
這……
他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
對於這個弟弟的忌憚，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嗎？
皇上爲自己此刻內心產生的那些情緒而驚慌。
不該的。
不可能的。
這個弟弟永遠都只是他的弟弟，他纔是北齊的皇帝！
“你不相信，難道你覺得朕在欺騙你？還是你覺得朕故意裝作不知道？”
皇上終於將霸氣拿了出來。
然而他的霸氣似乎……維持不到幾秒鐘。
秦非夜一個眼神掃過來，冷漠道：“皇兄不就是在裝作不知道麼？”
“你，你……”
皇上本來還想繼續用自己的帝王之氣將秦非夜壓制下去的，可是對上他那冷漠的眼神，他心裏的不安越發加重。
你了幾個你之後，他終於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轉而說道：“這件事朕一定會去調查清楚，一定會給你個交代，你只管放心，非夜。”
“皇兄不如把皇后找來，讓臣弟跟皇后當面對質。”
秦非夜這次真的是要剛到底了。
完全沒有要給皇上面子的意思，也沒打算讓他幾句話就將事情糊弄過去。
葉輓歌看着秦非夜這樣，真的被帥到了。
當然，她家男人一直都這麼帥的，不過此時此刻，她覺得秦非夜更帥，更加迷人了。
“朕已經說過會調查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臣弟只是想求得一個真相而已，這就是咄咄逼人了嗎？”
“你……”
皇上再次讓秦非夜說的無話可說。
他這個弟弟可真的是……
在心裏憋屈了好一陣，皇上終於還是道：“就算事情真的皇后做的，可是你也知道她是皇后，難道你不覺得應該低調點，不要將事情鬧大比較好嗎？”
“她如果不想事情鬧大，就不應該去做那些事情，還是說……皇后做的那些事，其實皇兄也知道，正是因爲知道，所以皇兄默許了皇后的這種行爲？皇兄已經容不得臣弟的存在了嗎？”
秦非夜淡漠的臉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眼裏有幾分失望一閃而過。
“你胡說什麼呢！知不知道這樣胡亂揣測朕，乃是死罪啊！”
皇上這會兒表情複雜，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氣還是怎麼回事。
他大概以爲秦非夜會見好就收。
然而。
會見好就收，那就不是秦非夜了。
只見秦非夜又道：“死罪？皇兄也不是第一次判我死罪了，上次沒能成功的讓我死，這次皇兄是想再來一次嗎？若真是如此的話，臣弟除了接受一切之外，大概也沒有其他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