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皇上這次是真的被秦非夜的話噎的說出話來了。
他這番話……
這是控訴吧？
這是在不滿吧？
他乃是北皇帝，北齊的所有子民都應該聽命於他，他們的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裏。
所有人都應該對他俯首稱臣，他也掌握了這些人的生殺大權。
所以，他想讓誰死，誰就得去死。
所以，就算他真的想讓秦非夜去死，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麼？
秦非夜有說不的權利嗎？
沒有！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話在他心裏翻滾了無數次，他最終卻還是沒能將這些話說出來。
“朕從來沒想過要你的命，那次你誤會，現在你也沒事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還要跟朕繼續計較嗎？”
“臣弟沒想計較。”
秦非夜淡淡說道。
見他這麼說也算是態度有些軟化下來了，皇上表情也終於好了一點點。
至少這個弟弟也不是真的那麼想糾纏不休的？
看他還知道軟下來，他就知道了。
如此，皇上心裏也舒坦多了。
他又道：“皇后那邊，朕絕對不會偏袒，一旦調查出刺殺的事情真的與皇后有關，朕絕對會處置皇后。”
“該問皇兄準備如何處置皇后？”
秦非夜又道。
皇上：“……”
他再次被問的無語了。
“你怎麼就非得在這個問題上死纏爛打呢？朕都說了會處理，你怎麼就不能相信一下朕呢？難道朕會騙你不成？”
“臣弟與徹底的王妃不久之前差點被殺，差點我們就無法出現在皇兄你的面前，我們在經歷了那樣兇險的事情，現在要求處置想要我們命的人，這難道過分嗎？還是說在皇兄的心中，皇后是您的自己人，而臣弟，只是外人，臣弟……死不足惜？”
秦非夜又在‘逼’皇上了。
他很清楚自己說的那些話會讓皇上內心糾結，煎熬。
這正是他想要的。
不讓他煎熬到一定的程度，又怎麼能讓他真的狠下心來呢。
“朕從來就沒有過這個想法！”
皇上急忙說道。
他確實是真的沒有這個想法，所以這會兒聽到秦非夜的話，他有些急忙想解釋。
秦非夜對此卻沒有說任何話。
皇上見他不說話，心裏卻越發着急起來。
“朕說了沒有這個想法，你難道不相信嗎？”
“臣弟相信不相信，重要嗎？您是皇帝，這天下都是你的，你自然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皇上確實就是這樣想的，但是這會兒聽到秦非夜這麼一說，他心裏又有種說不上來的膈應。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心情被弄的很不爽快就是了。
偏偏，他居然還不能將那種不爽快發泄出來。
如此，讓他覺得憋屈極了。
他決定放棄跟這個弟弟再繼續說下去，轉而看向了葉輓歌。
“輓歌，這次刺殺的事情，你怎麼看呢？”
葉輓歌被皇上這問題這問的有點懵。
什麼叫她怎麼看的？
當然是用眼睛看的了。
這皇上問的這什麼話呀，有病吧。
不過她雖然吐槽，也只是在心裏吐槽。
葉輓歌想，這皇上大概是因爲從秦非夜那邊一直沒說出個結果來，現在想從她這邊下手吧。
想從她這邊下手的話，那就呵呵了。
這是把她當成軟柿子捏了？
搞笑呢？
葉輓歌在心裏想了一圈後，笑眯眯的看向皇上道：“皇上，您在說什麼，輓歌不明白呢。”
“這有什麼不明白了，朕就是問你，對這次刺殺的事情怎麼看，難道你都沒點自己的看法嗎？”
“額……沒有呢。”
葉輓歌順着他的話下來。
可是她這順勢而爲的話，卻又讓皇上憋屈了個半死。
他怎麼就遇上這對夫婦呢！
不對，這倆人現在嚴格來說，都不能算是夫婦吧。
既然無法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就乾脆跳過這個問題好了。
皇上在心裏爲了自己的逃避找了個自以爲合理的藉口。
“你們倆人如今的關係，算是怎麼回事？不是和離了嗎？這都不算夫婦了吧？”
“我與輓歌自是夫婦，這點皇兄不必擔憂。”
“怎麼是夫婦了？你們怎麼就是夫婦了？之前葉輓歌在你們成親當日與你和離，這事兒半個汴京的人都知道了，你以爲朕不知道啊？”
說起這事兒，皇上看葉輓歌的目光也變得不順眼起來。
不管他跟秦非夜的關係如何，但秦非夜怎麼說也是他的弟弟，是北齊皇室的人，這葉輓歌算什麼？
居然在他成親當日與他和離，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們北齊皇室。
儘管秦非夜成親當日被他派去的人抓去了天牢，不過就算是這樣，葉輓歌也不應該趁機和離。
這簡直是對他們北齊皇室的極大侮辱。
皇上越想越氣，對着葉輓歌道：“葉輓歌，你可知罪？”
葉輓歌：“？？”
這皇上沒事兒吧？
要不要跳躍性這麼強啊？
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從這個問題跳到這個問題，還真是一點鋪墊都沒有。
“回稟皇上，輓歌不知。”
葉輓歌雙手抱拳，非常認真道。
她這說的絕對是實話，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何罪之有。
“你……”
“皇兄，臣弟也想問一問，輓歌究竟何罪之有。”
“她何罪之有？她在你成親當日，跟你和離，如此藐視皇家，這還沒罪？”
“若是她沒有在當日與我和離，沒被牽連而待在外面，如何爲我洗清罪名？現在的我，又還怎麼有機會站到皇兄你的面前？還是皇兄認爲臣弟的命不值錢，葉輓歌救了臣弟，也不配得到一句感謝，還得被問罪？”
“你，這……”
皇上被秦非夜的話懟的說不出話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說不出話來了。
“皇兄，至少臣弟與葉輓歌的事情，你可以不摻和吧？”
“你，朕，朕這是關心你！”
皇上這話說的有點心虛。
“那就多謝皇兄對我的關心了。”
秦非夜這道謝分明是帶上了幾分嘲諷的意思。
這又把皇帝給氣的。
可是他發現自己再生氣，都無法真的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