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焯笑道：“理解。換了在下，也未必肯憑對方几句空口之言，就暴露首腦位置。”
小葉子笑道：“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嗎？有什麼條件，和我說也是一樣……攝政王他很信任我。”
那焯嘴角一牽：“恕在下直言，姑娘有時太感性，不適宜談條件。在下也當君子當了這麼多年了，總有些架子，就算有打算，也沒臉和姑娘和盤托出。不過，燕都城這麼大的果子，蕭攝政王真的一點不饞麼？”
這話一出，小葉子便知道那焯要的不是虛名，定是些實在貨。自己沒有這個權限，恐怕是不好再從那焯嘴裏套出什麼話了，只好退一步：“……城門緊閉，我武功低微，不好通信。”
那焯一笑：“就算姑娘肯親自跑一趟，在下也不忍讓姑娘受累。黑角寨諸人還等着姑娘去診治後續，只怕姑娘也走不開。姑娘既爲攝政王妃，總有些部將下屬吧？”
什麼診治後續……小葉子心裏如明鏡一般。那焯這麼說，不過是因爲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若真是走漏了風聲，她和他都性命難保。一根繩上的螞蚱，保誰都是保自己。那焯如此，小葉子亦是如此，若她離開了那焯身邊，難保那焯還有什麼其他暗箱操作。留在燕都城裏，是小葉子必須做的事。
至於部將下屬？自然是有的。她來燕都城之時，帶得那一隊親兵，各個都是精挑細選。其中還包括她最信任的李釐。聯絡昀汐此等機密之事，自然是用李釐最爲穩妥。小葉子不是沒想過用李釐傳信，但李釐對燕金的態度令她着實頭痛。聯繫昀汐或者不難，難的是，如何向李釐說明這一切？
若換了以前，這些麻煩事擺在她面前，她只需甩一甩頭，便可以拋之腦後。但如今她必須獨立完成。早一日破城，就早一日救出楊一釗。
爲了救楊一釗，就算讓小葉子豁出全部身家，她也在所不惜。
可是這和上一次去雲中城臥底不同，雲中城是昭胤屬地，就算牽扯昀汐，也畢竟是自己的地頭，怎麼都安全。可燕都城卻不同，敵國都城，危機四伏……救楊一釗是她自己的事，又如何能讓昀汐來冒險呢？
於是她迴應道：“……容我考慮周全。”
那焯笑道：“不妨事。”他從腰間取出一塊金牌，放在小葉子面前：“這是自由出入城門的名牌。阿不罕那焯雖然人微言輕，但頂着將軍的虛名，到底有點作用。”
小葉子凝視着面前的金牌，心潮起伏。
那焯見她如此，忽然一笑：“……你和蕭攝政王，只是名義夫妻吧？”
小葉子猛然一擡頭：“你說什麼？”
那焯笑道：“果不其然。若真是親密無間的夫妻，你早已替他下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