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自己動了的話,夫人一下子就從幻想中拉回現實了。”

    她拿掉了自己臉上的帕子,揉了揉自己的腰,還滿臉笑容的問道:“怎麼樣夫人,這樣子會不會好一點?”

    雲彤不忍讓她失落,笑着點了點頭,“是啊,好多了。今天晚上謝謝你願意過來陪我,夜已經深了,咱們趕緊回去休息吧。”

    回到房間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的心理作用,這屋子裏面也沒有剛纔那麼悶了。

    雲彤躺在牀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翌日,京城。

    俞倉闌像往常一樣早朝,身姿挺拔的杵在那裏,聽着旁邊的大臣喋喋不休,沒有一件事情是自己能夠上心的,這臉上的表情也就鬆動了一些。

    直到早朝快要結束的時候,似乎是有人終於按耐不住了,站了出來,當着皇帝的面指責俞倉闌道:“大將軍平日裏重視兒女情長,在家國大事和兒女情長上面竟然選擇了後者,試問這樣的人如何擔得了大任?以微臣之見,大將軍就該卸了自己大將軍的職位,交出手裏面的兵權!”

    沒想到這早朝結束最後的矛頭竟然指向了自己,俞倉闌倒是覺得有趣,沒有爲自己辯解過一句話,反倒是笑着回道:“不如大人就好好細數一下我不盡職的表現,好歹也讓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那個人斜視了俞倉闌一眼,彷彿並沒有把他的身份地位看在眼裏,反而冷冷一笑,回道:“這些東西還需要我細數嗎?試問在場的各位大人,有幾個不知道您徇私枉法的事情?”

    “方纔還真是說我重視兒女私情,現在又說我徇私枉法了,你可真是把罪名給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俞倉闌又是淡淡迴應。

    而那位大人看見俞倉闌波瀾不驚的樣子就覺得來氣,直接跪在了地上,聲音鏗鏘有力道:“陛下,難不成您就要這樣的人坐在大將軍的位置上嗎?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我朝的悲哀!”

    他說的聲淚俱下,彷彿不把俞倉闌降職就對不起天地一樣。

    而上座的皇帝看到他這樣,一時間臉色也爲難了起來。

    俞倉闌依舊是處變不驚,甚至已經懶得替自己爭辯了。

    而這個時候,又有同僚站了出來,是平日裏和俞倉闌關係不錯的人。

    “這位大人,你竟然覺得大將軍不配做這個將軍,難不成是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既然這樣的話,那您的心裏是不是也有些循私枉法了?就爲了自己推薦個人把大將軍拉下水,亂說一通亂安罪名,是臣子該有的表現嗎?”

    這個人被說得面紅耳赤的,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反駁,只不過很快就清明瞭起來,辯駁道:“你可不要冤枉我?我說的這些東西,在場的大臣們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何來亂安罪名這樣的說法?再者,現在可是太平盛世,該做的就應該是廣納賢才,難不成我們還找不到新的將軍來頂替了嗎?中原賢才那麼多,就該給這些年輕人一個機會!”

    而爲俞倉闌說話的人聽到了他的話,竟然笑出了聲,道:“御史大人這麼說的確沒有錯,可如果年齡計算的話,御史大人在朝爲官也有二十幾年了,這種事情不應該是老臣身先士卒嗎?又怎麼有讓年輕人以身作則的道理?”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既然要讓位的話,不如你先讓一個給大家看看。

    老臣子被堵的啞口無言,氣的不輕,捂着自己的胸口開始喘着粗氣。

    “難不成大將軍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的粗鄙之人嗎?”他呵斥道,面目猙獰的瞪着俞倉闌。

    而俞倉闌依舊是不說話。

    眼前的這個人也許只是一個被推出來的人,真正想讓他卸任的人還躲在後面。

    但是卸不卸任,還是要有皇帝陛下說了算,他一個臣子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可以了。

    “御史大人這話又不對了,晚輩只不過是看不過去您的道理,出來說幾句而已,怎麼就成了大將軍的人?難不成任何一個敢於打破歪理的人都是大將軍的人?”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

    也許是因爲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過激烈了,皇帝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只覺得自己耳朵嗡嗡的,頭疼的厲害。

    “御史大夫,你若真的覺得大將軍不稱職,大可以寫了奏摺呈上去,如果你說的真有道理,陛下的心裏面自有定奪,肯定是不會委屈了你的一番心意。”這個時候,另一個朝中的老臣站出來替俞倉闌說話。

    “我等之心天地可鑑日月可昭,大將軍霸佔着自己的職位不幹正事,雖然以前有功,可朝堂並不是養閒人的地方,如果再讓將軍這個職位這麼荒廢下去的話,我朝的將士遲早有一天會變得懦弱無能!”

    從俞倉闌只顧兒女情長又扯到了將士們的操練上,似乎不給俞倉闌扣一個大帽子他誓不罷休一樣。

    “大人說的有理!”老臣附和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大人不如就把這些一件件寫下來,給朝中的人每人一份,讓大家都好好評判一下大人說的有沒有道理!”

    他說的是反話,御史大夫說了這麼老半天,全都是說俞倉闌的不是,可是一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

    能夠入超圍觀的也都不是傻子,他罪名說的那麼牽強,又有幾個人願意相信的?

    況且,俞倉闌這麼些年矜矜業業,大傢伙都看在眼裏。而他作爲將軍,所向披靡,現在的太平盛世也正是靠着他那些餘威震懾才換來的,若這個時候換了將軍,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怎麼了大人,您這是不願意嗎?”見到御史大夫一直不說話,他輕聲問道,“也對,御史大夫日理萬機的,只怕是沒有時間寫這些,不過以後我每日晚膳的時候親自去大人府上走一趟,您說我寫,花個小半月的時間,總能寫完的。”

    “你——”御史大夫指着他,只覺得胸口別了一口氣,怎麼樣都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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