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笑傲江湖到大明國師 >第二百四十章 換個地方打
    衛央轉過身,跪在身後的兩個吐魯番汗扈從依舊磕頭不止。

    “這麼說,三年前屠村的,正是馬黑麻的王汗左翼扈從隊了?”衛央道,“此事既不是你們參與的,爲何三年來竟記得這麼清楚?”

    那兩人哀求:“小人只記得,那些日子來他們整日會吹噓,說什麼……”

    “你們確定麼?”衛央又問道。

    那兩人不敢撒謊,賭咒發誓定然是左翼扈從隊了。

    其中一人道:“大人,大人可問城中居民,無人不知此事,小人家有老小,大人饒命啊。”

    衛央點點頭,那兩人一喜,便覺脖子上一涼。

    “你們有老小,我們沒有麼?”衛央繞到後面去,一劍斬下兩人的頭顱,將頭髮解開挽在一起,以頭髮爲筆,濃濃沾地上鮮血,在兩人身側寫下兩個數字。

    九十九。

    一百。

    六月一日開始復仇,如今只宰了一百個敵人。

    效率太慢了。

    衛央出門將敵酋提在手中,放下長劍拿出火摺子,又取一瓶清油,一起倒在窗子上,一時大火起,四下裏喊聲震天。

    衛央迅速繞過人羣,來到一處高臺之上,旁邊有旗杆,他縱身一躍,將敵酋高掛在旗杆之上,而後大步往旗杆後一座房屋走去。

    這裏是軍營。

    那房子,乃是此處軍營主將的大帳,如今裏頭只有兩三個女子,她們跪坐在地毯上,有的正斟酒,有的在休息,看身邊的樂器,當是歌姬。

    衛央走進門,那幾個女子駭然要叫,衛央道:“我聽說,你們是丈夫犯了小事,馬黑麻將你們打入軍營充當營妓,是不是?想死就說話。”

    那幾個連忙搖頭,捂着嘴巴匍匐在地。

    不片刻,去而復返的營將與兩個隨從歸來,進門時還在怒罵,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只是看到營將的座位上坐着一個人,旁若無人地抓起羊肉大快朵頤,彷佛這裏是他的。

    那主將急忙拔刀厲聲道:“你是哪裏來的人?”

    衛央瞧了他們兩眼,在旁邊找出一點肉乾,拿出隨身的袋子裝了一些,又端起茶壺,喝一口,噗一口吐在地上,道:“喫得真粗糙。”

    而後提劍道:“我叫衛央。”

    那營將慌忙要轉身,便覺脖子上一空,他瞧見自己無頭的身體還往前走了好幾步。

    兩個隨從早已轉身奔出門去,一個高叫道:“敵襲,有刺客!”

    另一個彎着腰試圖貼着牆根溜出去。

    衛央趕上一個,先一劍戳死,又趕上另一個,再復一劍斬下首級,再取另一個首級,將三個首級並在一起,進去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提起桌上的筆寫下:“一零一,一零二,一零三。”

    門外嘈雜聲傳來,副將帶兵前來看。

    衛央也不避讓,辟邪劍法一時展開,他自正門衝出,迎面先起一劍戳死副將,又一頓亂砍。

    這是一場近乎一面倒的屠殺。

    三年半,每日催動內功積蓄真氣,衛央自問如今已有旁人少說十數年的內功基礎,加之辟邪劍法最是可用於清理小兵,他又無所顧忌,又在敵人尚未預料他竟然敢來軍營報復之時,十數個騎軍,在地面上如何擋得住他的屠戮?

    敵軍見他如虎入羊羣,本還有敢戰之心,但見他連殺十數人,衆人卻摸不到他的衣角,再看他行蹤極快,彷彿是鬼魅一般,一時心中俱發寒,大叫一聲走,其餘數十人一鬨而散,連回頭也不敢。

    衛央三入營將房屋,將酒甕打碎,嘴裏叼一個羊腿,又卷主將搜刮的金銀。

    “嗯?”衛央過去指着金酒壺問,“這個你們不用了吧?”

    歌姬們哪裏敢看他,哆哆嗦嗦地擠在一起哭也不敢有。

    “正好,初來乍到總得有錢花麼。”衛央將金酒壺放在地上一腳踩扁了,囫圇找一個袋子裝着,手持銅燭臺這裏點一下,那裏點一下,待他忙活完,歌姬們早跑了。

    軍營中大火。

    衛央啃着羊腿搭着金銀,一手拿着劍往營外走去,倘若有人迎面來,起手便戳死,一路直走到門外,纔有人大喊着集合大隊衝了過來。

    只是等他們衝出門,衛央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對這汗城可要比這些軍卒熟悉的多。

    整個汗城又亂了一夜。

    次日早,馬黑麻派人領大隊人馬來查,只見旗杆上懸着兩頭,燒燬的房屋裏,那還在冒煙的桌上又擺着三頭,一時俱無言。

    兩月來,他們幾乎每日都要收到此處有人被殺彼處有貴族被滅門的呈報。

    “不曾想,這廝大膽到敢來軍營裏報復。”帶隊者乃是馬黑麻的從弟,馬黑麻外出便是他鎮守本族汗城,那人已沒有力氣惱怒了。

    馬蹄聲又起,那人長嘆道:“又是誰家被滅門?”

    不是。

    “就在剛纔,王汗的岳丈剛出門,他的戰馬受驚,生生將他踩死在自家的大門口。”來者報,“混亂中,人羣鑽出個刺客,砍了火兒者的腦袋,騎着那匹馬跑了。”

    其模樣如何?

    “大約五尺多身高,不是本地人,”來人道,“他自稱衛央,又說這是第一百二十八個,大人,要封鎖全城搜查麼?”

    怎麼搜?

    馬黑麻頭疼至極。

    “這是來複仇的,這是遲來的復仇的人。”已經習慣了獨臂的馬黑麻在自己的王汗宮內喃喃自語,他怕了。

    毫無邏輯可言,那人殺敵毫無邏輯可言。

    他昨日滅了新城主滿門,連十七歲的城主之子都沒有放過的。

    今日便又闖入軍營,隨後殺了他丈人。

    這可怎麼找?

    “兩年來,我只當他們要以軍事來報復,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人。”馬黑麻只好道,“我累了,此事由汗弟主辦罷,你可去尋找我的衛隊,他們都是見過衛央的人,命畫師畫出他的圖形,可令全城尋找,記住,倘若有敢藏匿的……”

    待全部人離開,馬黑麻又叫來兩翼扈從隊,密令道:“找是找不到那廝,你們準備好,悄悄出城殺進哈密腹地,但凡有村莊,可肆意行事。”

    而後又吩咐:“自別處遷移一批漢人,那幾座軍城之中不可只有我們的人,另外,也可使人去掠奪一批漢人,再叫我們網羅的武林高手前來。”

    對付那樣的高手,也唯有出動高手。

    可衛央憑什麼要與他們打照面?

    夜晚,汗城低矮的城牆一角,那幾個歌姬,不,營妓,她們以黑布蒙面,各帶了一點自軍營裏偷的銀錢,匆匆地離開了毫無牽掛的汗城,她們要奔哈密去。

    “聽說,那裏又數不完的銀子,有女人也能掙錢的活兒,我們可憐人去得。”毫無出路的幾個女人出了城找小路撒腿狂奔。

    她們才離開,衛央也從那個小道閃身出來。

    不過,不同的是他不去哈密。

    “再回來之時,可就沒這麼仁慈了。”衛央回頭看看汗城笑容燦爛。

    數日後,馬黑麻有一批尊貴的客人。

    那是他下一個團滅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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