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千雅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變成了廢物。

    乾澀地眨眨眼睛:“什麼意思?”

    “我們之間的婚約,是長輩之間的約定,我們兩人並沒有真正進行過承諾,算不得數。”宮聿泓平靜地闡述,“因我帶給你伯父的損失,深感抱歉,與我劃清界限,才能讓貴公司的李銳恢復正軌。”

    “在你沒來之前,我也接到時伯父的電話,他在電話中也委婉地表達了這個意願,作爲晚輩,這是我應該做的。”

    時千雅的眼眶紅了,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宮聿泓辦公桌前:“我以前沒有見你聽我爸爸的話,這次是爲什麼?”

    “我不相信宮聿泓無法破除想在這個小小僵局!”

    在時千雅的心中,宮聿泓是在商場上無所不往的神,沒有能難倒他的問題。

    被如今這局面男主,的確不像是曾經以一人之力,鎮壓宮氏的人。

    “還是像網上說的,你有其他喜歡的人了?”

    宮聿泓的面前浮現出那張年輕的臉,和少年時見到的那張七分相似的臉。

    “我所做這一切,只關乎情誼,沒有愛情。”

    “好。”時千雅指尖輕輕擦掉眼淚,“我相信你說的,但退婚,我不同意!”

    “……”

    時千雅大步離開,宮聿泓看着,眼中沒有意思波瀾。

    “無論你態度爲何,必須接觸這虛無的關係。”

    宮聿泓翻開桌上的文件,上面赫然是時千雅的資料。

    拿起筆,在最後面寫:“與宮聿泓接觸婚約。”

    喬可芮在晚上看到婚約解除的消息的時候,沒有震驚,沒有欣喜,反而是愣住了好長時間。

    “真的,就這麼解除婚約了?”

    不過三四天光景,她就只看完了半本專業書。

    事情就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蘇晚最幾天陪着喬可芮沒出去,路過時,看到電腦屏幕上的字:“呦呵,速度還真快,快刀斬亂麻,這下你的名分就正了!”

    “怎麼樣,開心不?”

    蘇晚恬是挺開心的。

    “別當我不知道,這些天來,你一直關注宮聿泓的動作,現在這發展還滿意嗎?”

    “晚恬!”喬可芮合上電腦,拿起畫板開始畫畫,“我看你比我還要關心!”

    “是是是!我是挺關心,不然到時候我朋友悲傷難聽的名聲,還要找我哭訴,哎……閨蜜不好當喲!”

    蘇晚恬見事情告一段落,穿衣服,叫上人出去玩兒了。

    門關上,宿舍安靜下來,喬可芮放下筆,畫紙上上沒添上一筆。

    心太亂,找不到中心,畫畫也是浪費紙張。

    拿出以往不錯的作品,拍照片掛到網上。

    上次掛畫已經賣出去了,十張賣了兩千,對於一個業餘人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果了。

    新手,畫風不夠成熟。

    沒有名氣,喬可芮自己也很忐忑。

    她不能一直話蘇晚恬的錢,要是她自己能賺錢,花起來也能更順心些。

    畫剛掛上去,手機幾提示有消息。

    以爲有人想買畫,拿起來一個看,愣住了。

    宮聿泓?

    “今天有時間嗎?見一面。”

    喬可芮看自己畫板上,只畫了人的下巴,抿脣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抱歉,宮先生,今天我有事情,能改天嗎?”

    “好,那就明天下午吧。”

    “……”

    這人懂不懂規矩?

    一般人說改天,不都是拒絕的的意思嗎?

    這人怎麼還直接定好了時間呢?

    宮聿泓消息發過去之後,笑了一下。

    好像能看到小姑娘奇蹟變壞的模樣。

    最終,喬可芮還是屈服了。

    問了時間地點,第二天習慣性地,還提前十分鐘到了約定地點。

    坐下位置上案子唾棄自己,一邊看手機中臨走時拍的照片。

    她最近畫的那幅畫,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根據宮聿泓的形象衍生出來的,想通過一幅畫,讓人聽到聲音。

    很奇妙的想法,這是她聽到宮聿泓說話不久之後,冒出來的想法。

    但無論怎麼構思,初稿還是和最初想法差了一大截。

    這次出來,一是和宮聿泓談事情,二是幾次觀察他,看能不能生出些許靈感。

    宮聿泓進來,看到小姑娘低頭看着手機,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問題。

    “遇到難題了?”

    這幾天一直迴盪在腦海裏的聲音響起,喬可芮擡頭。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還殘留着剛纔思考留下的疑惑。

    宮聿泓坐下,喬可芮低頭喝了口水,平復心情:“宮先生找我,是有事和我說。”

    “我十九天二十週歲。”

    “不是要談這些。”宮聿泓失笑,“我叫你出來,是想問你,喬家你想要多少?”

    要多少?

    這也太狂了吧!

    喬可芮看眼前的人,完全不是開玩笑的意思。

    輕鬆的表情,好似並不是太討論關乎喬家的事情。

    一想,也對。

    喬家對於宮聿泓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喬鍇、喬蔓菱手裏的東西,我要全部收回。”

    追溯到以前,喬家的喬,是喬母喬嵐的喬,喬鍇不過是個入贅的女婿。

    爲了維護尊嚴,家裏沒有人提及這件事。

    再加上,喬嵐不通管理,公司都由喬鍇打理。

    漸漸地,人們也就認爲喬鍇纔是主人了。

    “我媽媽那麼信任他,沒想到我爸……喬鍇他竟然出軌。”喬可芮眼神裏閃爍着恨意,“媽媽知道後,心情抑鬱,身體每況愈下,最後離世。”

    “如今……”

    “喬蔓菱和她母親登堂入室,所作所爲,我不能忍受,卻無能爲力。如果宮先生能夠幫助我,感激不盡。”

    宮聿泓聽完喬可芮的話,面上沒有波動:“不用感激,各取所需。”

    “嗯,還是要說謝謝的。”

    宮聿泓知道自己在說下去也沒有意義,招手讓服務過來點菜。

    “你點吧。”

    “不不不!”喬可芮慌忙擺手,“還是宮先生你來吧,我沒有忌口,按您的口味來就行。”

    宮聿泓挑眉看了她一眼,不多說,伸手拿過菜單點了菜。

    等待的時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

    不遠處,時千雅坐在角落裏,手機放在耳邊:“你讓我到餐廳,就是爲了給我看他們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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