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時小姐多想了,我就是想讓你看看宮三爺心未婚妻。”電話那頭的女人笑了一聲,嬌媚得倘若是個男人,一定願意爲她做任何事。
可時千雅是個女人。
鬆開桌布,儘量撫平痕跡。
“你錯了,就算他不提出來,我也是要說的。感情哪裏能當真,利益纔是永恆。”
時千雅語氣淡然,雙腿交疊,招手讓服務員上菜,舉手投足,都和名字中的一個字極其吻合。
雅。
優雅,早期的禮儀教導,慢慢融合,成了現在的額模樣。
時千雅的雲淡風輕出乎女人想象,原本以爲,時千雅會暴跳如雷地上前給喬可芮難看。
“時小姐真是大度。”
“多謝誇獎。”
電話掛斷,時千雅紅脣勾起的笑容,瞬間消失,
說不嫉妒不怨恨,那都是假的。
她去宮聿泓公司,說了不同意解除婚約,仍是改變不了宮聿泓的決定。
隔天微博上就更新了相關博文。
雖然不是明星的緋聞,人們還是對此好奇,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如果不是今天這個電話,她估計會在家裏很長一段時間,等這風波過去。
她再怎麼表現不在意,終歸要強的。
圈子裏多少人知道她的心思,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話,她都不在意。
看着宮聿泓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跟一個小姑娘約會……
精緻的妝容,有淚珠劃過。
低頭,長髮擋住面容。
喬可芮的一顆心分成兩半。
想着該如何完成自己的畫作,又用兩隻耳朵聽宮聿泓對自己的安排。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應付,十分鐘後,喬可芮宣佈失敗。
“宮先生,你可以把計劃印成書面給我嗎?這些專業領域的東西,我聽起來比較困難……”喬可芮忙起身給宮聿泓倒了杯茶,討好的意味毫不掩飾,“您看我和您這樣精英是沒辦法比的,差那麼一大截……請您體諒體諒。”
說完,不好意思地笑了。
喬可芮心中一萬個小奔騰。
面對宮聿泓,緊張地前十幾年的詞語積累全都忘光,說話都乾澀。
喬可芮生出了嫌棄自己的念頭。
宮聿泓聽完喬可芮的話,只看了她一眼,側身拿起身旁的文件夾遞給她:“本來就是給你的,不用要。”
“……”
所以,宮聿泓剛是在幹什麼?
以爲她能聽懂那類似另一個世界的語言嗎?
喬可芮露出給長感激的笑容:“謝謝宮龔先生!”
“不可以。”宮聿泓收回手,“不用這麼客氣,可以叫我名字。”
“宮聿泓。”
喬可芮聽到這三個字,眼睛直直看着宮聿泓,好像透過宮聿泓看到了新奇的事物。
半晌,喬可芮纔跟着叫了一聲:“宮聿泓。”
說完,飯也沒有心思喫的,從包裏掏出紙筆,趴在桌子上就畫了起來。
神情專注,宮聿泓儘管是好奇,也沒有出聲打擾。
靈感來得很快,稍不留神,就會抓不住。
喬可芮在紙上簡單勾勒出輪廓,不過五分鐘時間,擡頭非常感激地看了眼宮聿泓:“宮先生,你真是我的繆斯女神!”
喬可芮被宮聿泓一看,發覺在激動之下說了什麼,紅着臉不敢解釋,低頭說了聲:“宮先生……我,我先走了!”
說着,就已經才從座位上站起準備離開。
宮聿泓眼疾手快,抓住喬可芮的手腕,將其按在桌子上,慢條斯理道:“說完再走。”
桌子不大,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小。
喬可芮這一瞬間想的卻是——宮聿泓的胳膊真長。
下一秒想,喬可芮陷入嚴重的自我厭棄中。
手腕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可想要她單方面擺脫,是不能夠的。
更何況,宮聿泓要是生氣,她得不償失。
只好乖乖坐下。
“宮先生。”喬可芮笑呵呵想,被宮聿泓看過來的眼神給震懾,連忙改口,“宮聿泓!”
“嗯。”宮聿泓鬆開手,放到自己身前,“剛剛在畫什麼?”
畫的什麼當然不能告訴你。
喬可芮暗中腹誹。
“這是我們布……”
“我記得你專業好像不是繪畫。”
“……”
好的,我們沒有辦法聊天了。
喬可芮沒過腦子的謊話別宮聿泓輕描淡寫地堵了回來,她不知道是否該說實話。
宮聿泓嘴角沒有明顯的笑紋,足以證明,這個人平時有多不愛笑。
想要找一個笑話糊弄過去,那一定是尷尬收場。
沒有辦法,只好說實話:“我的確不是美術專業,畫畫只是我的業餘愛好。”
“我前段時間有個想法就在慢慢話一幅畫,但無論怎麼改,初稿都不滿意。”
“……剛剛就是突然來了靈感。”
宮聿泓聽完,點頭。
和他預想的沒有差別,可……
“從我這兒出來的靈感?”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繆斯,還是女神。
沒有生氣,把人留下來,就是想看這個小傢伙如何把場面圓了。
看着喬可芮憋紅的臉,打算算了,放人走。
“您聲音很好聽!”喬可芮突然說。
宮聿泓沒有跟上她思維的跳躍,眼神沉靜,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這張畫,主題是聲音。”
喬可芮這個想法很新奇,她和對美術有一定接觸的朋友說這個想法,都說很新奇。
想法是好想法,下手卻很難。
兩種完全不同特質的東西,怎麼能融合在一起呢?
“很不錯的想法。”宮聿泓贊同地點點頭,“我很期待這幅作品。”
“等畫出來,送給我?”
喬可芮剛剛揚起的嘴角僵住:“啊?”
“不可以?”
“不是,當然不是!”喬可芮心在流血,“既然靈感是從您這兒來的,畫也當讓可以送給你!”
纔不要!
她本來想這幅畫自己收藏的!
廢了天多心思,還是自己喜歡的主題,她從着筆開始,就沒想過送人。
渾身無力地和宮聿泓告別,還不忘拿着策劃書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