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車裏安靜得可怕,沒有人說話。

    宮聿泓專心開車,喬可芮剛剛還在怨蘇晚恬。

    趁着紅綠燈停車的時候,宮聿泓瞥了她一眼,抿了抿脣,“你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說話麼?”

    “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之前就已經說了。”說完,她扭頭看向窗外。

    宮聿泓勾了勾脣角,眼裏有些涼薄,他將車子加大馬力,車子像脫繮的野馬飛奔出去。

    喬可芮不知所措肥尖叫了一聲,白着臉看着他死死的盯着她,“宮聿泓你在幹什麼?”

    他一言不發,又將車子加速。喬可芮慘白着臉死死的抓着把手,她看着他眼裏不可置信,“宮聿泓你瘋了吧?”

    她這句話剛剛落下,宮聿泓冷笑了一聲,踩下了剎車,她還沒反應過來,碰的一聲撞到車窗,額頭很快腫了起來。

    “還沒瘋。”他拿了根菸出來,咬在嘴裏半天沒點着。

    喬可芮捂住腫起的額頭,心裏有巨大的委屈說不出。他今晚又是發什麼瘋啊?

    “對不起。”他看了眼她青紫的額頭,沒了剛剛的火氣。

    宮聿泓少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這是他第一次失控,控不住自己的脾氣。

    她試探的摁了下傷口,痛的她狠狠的吸了口氣。最後喬可芮嘆了口氣,“回家吧。”

    車子很快到了她家小區門口,喬可芮開了車門下去,宮聿泓愣了一下也跟着下去。

    她扭頭看見男人面無表情的臉龐,怔了下問:“你還不走嗎?”

    “我送你回去。”他淡淡回了一句。

    他今晚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麼也甩不掉,她閉眼轉頭就走,也不管他。

    到了家門口,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還不準備走,心裏一下子崩掉了。

    她瞪着他,“你到底鬧哪樣啊?”

    誰料宮聿泓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毫無波瀾。他瞥了眼她的額頭,“我進去幫你上藥。”

    “不用。”喬可芮心裏煩躁,掙脫開他的手。

    宮聿泓也冷下臉來,“開門。”

    “你有病吧。”喬可芮再也繃不住了,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她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開門直接進去,不給他進來的機會。

    宮聿泓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反應過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耐心的敲門,“聽話,我進去幫你擦藥。”

    喬可芮死死咬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抵在門上一聲不吭的掉眼淚。

    媽媽的遺物她都沒有怪他,他還那樣嚇唬她。她說的也是實話,他有什麼理由生氣?難道委屈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她慢慢平靜了下來,門口漸漸沒了聲音。她站着幾十分鐘腿都麻了。喬可芮開門人不見了,擦的藥放在地上。

    她把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隨後胡亂找藥給自己額頭上擦了擦。

    蘇晚恬一大早起來想到昨晚自己把喬可芮給送出去,正打電話問問情況。

    誰知道沒人接電話。

    蘇晚恬有些急,又打了幾個,最後最後一個電話給打通了。

    “晚恬,怎麼了?”她悠悠轉醒,喉嚨痛得要命,呼吸也火熱得不得了。

    蘇晚恬“哎呀”了聲,聽到她沙啞的聲音皺起眉問,“你怎麼了?”

    喬可芮不在意的摸了摸額頭,“可能是感冒了吧。”

    “宮聿泓那個東西!”她暗罵了一聲連忙掛了電話。

    她怔怔的看着掛斷的電話,明白事情不對,連忙撐着身體起牀,過了會聽到敲門聲,她趕緊開了門。

    門外的人是蘇晚恬,她來的急,此事靠在牆上氣喘吁吁的卻還不忘打量她幾眼。

    喬可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連忙把人給扶進來。她給人拿了杯水坐在蘇晚恬旁邊。

    “昨晚到底怎麼了?”她邊說邊摸了摸她的額頭,摸到一塊硬硬的地方。蘇晚恬瞪着她掀開她的劉海,看到腫腫的大包。

    蘇晚恬忍不住罵了聲臥槽,連忙站起來叉着腰,像個女戰士:“那崽子他媽打你了?管他是不是宮聿泓呢?去他的三叔,打你的我照樣一打十。”

    說完這話,她便拉起衣袖,急匆匆準備去找人算賬。

    喬可芮瞪大眼睛,一把將人給拉回沙發上,這才攔住了她。

    她煩躁的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輕聲解釋道,“你誤會了,他沒打我。”

    她嘆了口氣,把昨晚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給蘇晚恬聽。蘇晚恬忍不住翻白眼,“我看錯了他了。得,掰了就掰了,我也能養你。”

    她喝了口水,眼神意外的冷靜:“讓我一個人好好呆段時間。”

    額頭上的傷口太腫了,她劉海簾雖然遮得住,但近眼看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她不想讓事情變的麻煩,剛好她和宮聿泓也需要冷靜一下。

    沒什麼不好。

    蘇晚恬嘆了口氣,給她的傷口冰敷了下,和她一起吃了午飯,親眼看着喬可芮把藥給吃了便道別離開了。

    喬可芮笑着送她到門口,目視她離開之後,見到劉辭走過來,她變了臉色立馬要關上門。

    劉辭眼疾手快橫插隻手進來,喬可芮壓得他疼得冷汗都出來了。她只好鬆開門,“劉助理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昨晚的藥小姐擦了嗎?”劉辭抹了把汗,心裏一陣心酸淚,說到底還是三爺的事。

    “扔了。“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說的時候面不改色。

    劉辭抹汗的動作停下來,震驚的看着她:“你竟然把東西給扔了?”

    三爺大半夜親自買過來的,這位祖宗說扔就扔了?

    “三爺買過來的給我的啊,那不是我的東西嗎?”她看了劉辭一眼,既然給了她,那怎麼處置也隨她。

    況且昨晚是他二話不說帶着她大半夜去飆車,她心裏依然有氣。她現在不想見宮聿泓,也不想見跟他有關的任何人。

    劉辭努了努脣,一臉爲難,還想說些什麼。喬可芮站了好一會有些不舒服,直接關門進去睡覺。

    留下門外碰了一鼻子灰的劉辭。

    “……”

    劉辭只好回了公司,宮聿泓想知道的,劉辭照樣說了。

    果然一番話下來,宮聿泓黑着一張臉,空氣低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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