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聿泓淡淡道:“我以爲,你和喬鍇斷絕父女關係就意味着你不再是喬家女。”
“因此,你也不會再想奪回喬家。”
喬可芮愣住,宮聿泓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既然她不承認喬鍇,那也沒有資格和立場去繼承喬鍇的一切。
喬可芮靜默了一會兒,道:“話是這麼說,可是喬氏企業也有我母親的一份。”
“當年喬氏企業也面臨過窘境,喬鍇和我母親結婚以後,母親拿出了婚前的積蓄幫助他渡過難關。”
“我得把我母親的那一份拿回來。”喬可芮目光炯炯,神色無比堅定,
“我母親的東西,我絕對不會交給別人!當年我母親的項鍊不會,喬氏企業也不會!”
宮聿泓看着這樣堅定的喬可芮,卻沒有似曾經那般執起她的手,柔聲安慰她。
一旦奪回喬氏,那麼他們的合約便到期了。
今天的宮聿泓突然覺得,喬可芮的堅強和果決那麼礙眼!
宮聿泓的沉默令喬可芮不解,她的心中微有異樣:“阿聿,你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奪回喬氏企業以後,我們的合同也應該到期了……”
他想說,即使合同到期,他也不希望她離開!
如果她堅持,他恐怕會忍不住把她困在家裏,成爲他一個人的金絲雀。
宮聿泓眼簾低垂,不願意讓喬可芮看到眸中的陰沉。
但這個動作卻被喬可芮誤會了,她安慰宮聿泓:
“我會想一個體面的離婚方式,絕對不會墮了你的面子。”
“另外如果你有需要,我也會替你物色新夥伴,給你的婚姻打掩護。”
和宮聿泓相處這麼久,喬可芮覺得總裁太會撩,她有時候真的差一點兒就把持不住了。
萬一一個不留神,把宮聿泓給推倒了,那豈不是壞了自己信譽嘛!
“你放心,新的人選一定比我更專業!”喬可芮拍着胸脯保證。
宮聿泓深深地看了喬可芮一眼,這個女人沒有心的嗎?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已經愛上了她?
喬可芮看着宮聿泓,莫名有些惴惴不安,這種眼神,她好像從未在他眸中見過。
難道,她說錯了什麼話?
對了,聽說員工提出辭職申請以後,老闆會特別看她不順眼。
所以說阿聿這是打算給自己小鞋穿?想到這兒,喬可芮稍稍拉開兩人距離。
宮聿泓不滿地皺眉:“你就那麼想要奪回喬氏?”
其實宮聿泓更想質問的是:喬可芮,你就那麼想終止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但是那種問題太過兒女情長,宮聿泓問不出口。
喬可芮覺得宮聿泓的這個問題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我們從一開始不就是說好了的嗎?”
“我當你的妻子,你幫我奪回喬氏企業!”
宮聿泓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對,我們說好的。”
喬可芮不知死活地提醒他:“所以,你現在應該實現我們的約定了。”
宮聿泓倏地站起身,推開門,對外面的劉辭道:“喬小姐不太舒服,你先送她回去。”
“劉辭!”宮聿泓面色冷峻,又喚了一聲。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劉辭立即一揮手,帶着兩個助理走進來,拖住喬可芮就往外走。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喬可芮終於發覺了宮聿泓的不對勁,大驚。
“宮聿泓,你是不是後悔了?不想把喬氏還給我了?”
“你給我說清楚!”
喬可芮被劉辭“請”出了辦公室,她的聲音越來越遠,卻一聲聲都敲擊在了宮聿泓的心上。
宮聿泓揉了揉因爲鬱悶而有些酸漲的太陽穴,扯開領結,躺在了沙發上。
謊言,果然留不住真心麼?
關於其樂商場的新聞完全沒有被壓下去,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宮逸銘有心求助於宮老爺子,想借宮家的面子震一震那些囂張的媒體,卻被告知宮澤天陪歐陽家老爺子去了北歐。
母親宮素瑕又向來不管生意場上的事情,宮逸銘找她也沒什麼用。
另外還有宮澈和宮昀,那兩個是宮聿泓的對頭,宮逸銘要是不想惹宮聿泓生氣,自然也不能和他們接觸。
結果,還是隻能靠自己!宮逸銘面帶愁容地走出會議室。
然後發現了更令他發愁的事情:手機上有幾十個喬蔓菱的未接來電!
他有些煩躁地回撥過去:“蔓菱,你又怎麼了?”
對面傳來喬蔓菱嬌弱的聲音:“逸銘,我沒事……”
“沒事你打我那麼多個電話?”宮逸銘更煩躁了,他覺得喬蔓菱太不懂事。
“逸銘……”喬蔓菱正準備哭訴,卻聽宮逸銘道:“好了,別說了,我很忙,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掛了。”
“嘟——”對面傳來一陣盲音,令喬蔓菱呆若木雞。
“啪啪啪!”病房外傳來鼓掌聲,宮昀推門而入:“真是一出好戲啊。”
喬蔓菱怒瞪宮昀:“你在外面偷聽?”
宮昀哈哈一笑,在陪牀的椅子上坐下來:“我還需要偷聽?”
“宮逸銘最近煩得狠,他對你的態度,我不用猜都知道。”
即便宮昀撇清干係,喬蔓菱也沒有好臉色:“那你站在外面幹什麼?”
宮昀笑了一下:“我只是來提醒你一聲,你欠我一千萬。”
喬蔓菱皺眉:“我什麼時候欠了你一千萬了?”
宮昀哼了一聲:“看來那個晚上,你還沒有喫夠教訓。”
在宮昀的提醒下,喬蔓菱想起他突然來找她麻煩,摁住她粗暴地要了好多次的那個晚上。
那一夜,差一點兒就讓她流產了!
喬蔓菱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那個向你勒索一個億的記者?你還沒擺平他嗎?”
“擺平了。”
“那你還向我要錢?”
宮昀攤開手,聳了聳肩:“人是擺平了,但不代表沒花錢啊。”
“他和我要一個億,而我,花了一千萬搞定了他。所以,你欠我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