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這兒做什麼?”老爺子板着臉問道。

    “沒做什麼,我聽說有人惹您生氣了,過來看看情況。”宮昀本想着喬可芮說了那麼過分的話,老爺子八成要在裏面訓個半個小時,沒有防備,此時臉上看好戲的神情收都收不回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能讓你高興成這樣?叫上宮澈到我的臥室去,我有話跟你們兩個說。”

    老爺子一甩袖子上了樓,宮昀不敢多說,趕緊叫了宮澈過去,宮澈只是讓宮昀去探探情況,沒想到他能鬧成這樣,此時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宮澈,”老爺子背對着他們站着,看着下面的人羣,“對於喬可芮今天說的那句話,你有什麼看法?”

    宮澈摸不透老爺子的意思,只能琢磨着往下說。

    “她一個小姑娘要說她有心詛咒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估計是沒弄清楚情況,張口就來。不過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場的人可都聽見了,要是您就當沒聽見,似乎也說不過去。”

    “嗯,那以你的意思,這話應該怎麼辦?”

    老爺子轉過身來,目光在他們臉上掃了一遍。

    “要不就讓她當衆給您道個歉吧,豆子叔的靈柩還停在前廳呢,也不能鬧得太大。”

    宮澈總覺得心中不安定,老爺子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他一時竟琢磨不透。

    “按道理來說她進咱們家門應該是從正門走的,可我怎麼聽人說她是從後門進來的,這是哪兒的規矩,誰帶她進來的?”

    老宅的後門,一般是保姆出門採買走的門,很少有招待客人從這裏過的。

    “是我,”宮澈更慌了,避重就輕的話能夠騙過喬可芮,可老爺子這糊弄不得,眼下不知道老爺子知道多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雖然慌亂,他面上表現的卻鎮定,“但是前面人多,還有不少抽菸上香的,我擔心薰着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特意讓人安排她從後門過。”

    “安排她過來你就沒跟她說過裏面的情況?”老爺子說的隨意。

    “外面太忙了,我是讓保姆領她進來的,是我的疏忽,我應該承擔責任。”

    “爺爺,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是二弟領人進來的,可他也不知道喬可芮不瞭解情況。要說這責任還在三弟身上,怎麼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跟自己媳婦兒說?”

    宮昀收到了宮澈遞過來的眼神,急忙接了話。他這話卻提醒了宮澈,以宮聿泓的性格,看到喬可芮過來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亂走的,可怎麼到現在也不見宮聿泓的身影?

    “大哥,也不能怨阿聿,阿聿忙得很。”

    這話試探的成分居多,想看老爺子知不知道宮聿泓的下落,可老爺子避開了這個話題。

    “我聽喬可芮說,她曾經跟你提過棺材裏躺的人,但是你沒給她回答,所以她就認爲是我了。”喬可芮只是將當時的話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老爺子聽,至此她還沒有注意到宮澈的不對勁,可是老爺子卻留意了。

    “有嗎?”宮澈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可能是我倒是太忙了,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是啊,都已經忙成這個樣子了,我確實不應該叫你們過來。”

    老爺子這話耐人尋味,兩人哈着腰,一句話也不敢接。

    “去忙吧,別的話我不多說,你們去招待賓客吧,只是下次不能再出這樣的紕漏了。”

    兩兄弟出了門,宮澈看了宮昀一眼,壓不住心中的怒火,責怪道,“怎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二弟,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原本他就罵人,罵的好好的,我哪裏知道他突然就開門呀。”宮昀想起當時的情景,依然覺得猝不及防。

    宮澈又看了他一眼,連掰扯的心思都沒了。

    “你讓人去問問宮聿泓去哪兒了,我總覺得有點不放心。”

    “嗨,那個時候他能去哪兒啊?不是在前院就是在後面,又或者是公司有事回了公司。說起來也是,咱們兄弟兩個運氣差,這公司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他手裏。”

    宮昀只是無意間提一提,可這話卻像刀子一般插進了宮澈心裏,他譏諷道,“可不是嘛,咱們兄弟兩個加起來還沒人家一個有用。”

    宮昀只當他是泄氣了說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要是咱們兩個沒辦法收拾,他就再拉一個人入夥,我就不信整不住他了。”

    宮澈一向自視甚高,連宮聿泓也不放在眼裏,聽他把自己比作臭皮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是現在兩人已經走到了下面的大廳,不斷有人過來打招呼,他只能按耐下心中的不滿,冷聲說道,“以後再商量吧。”

    “別啊,看着今天人多,咱們拉攏幾個能拉攏的,到時候就算是腦子比不過他們只要錢多,還能壓不過了?”

    宮澈一邊說一邊在四周尋找能夠拉攏的人,“宮聿泓和他的兩個發小,號稱京城三大公子,把其他的人都給比了下去,我就不信沒有對他們三個不滿的。”

    “可他們三個幾乎就佔了京城商業的半壁江山,你覺得咱們拉攏誰能夠在財產上制衡他們?”宮澈實在忍不住了,扔下這句話,大步出了門。

    再說喬可芮,她一直待在書房裏,直到蘆笛找了過來。

    見蘆笛進來,喬可芮趕緊站起身來,蘆笛示意她坐下,自己也跟着靠在沙發上。在外面招待了半天又穿着系高跟鞋,她早就累壞了。

    “剛纔的事我已經聽說的,不用擔心,老爺子沒把這筆賬記在你頭上。”

    “那,那他是不是在責怪阿聿?”這麼一說,喬可芮更慌了。

    “沒有,這中間有些彎彎繞,這人多眼雜,換個時間我再講給你聽。不過我看今天老爺子對你的態度是已經接納你了。”蘆笛打心眼兒裏替喬可芮高興。

    “我看他挺不高興的。”喬可芮只當蘆笛是在安慰自己,低下頭,聲音也小小的。

    “怎麼會呢?我嫁過來也這麼多年了,老爺子的脾氣還不瞭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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