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當許仙遇上蘇妲己 >第六十四章 萬事緩則圓
    過會兒,小石頭又後悔了,大哥哥對自己挺好的,自己這樣不好,急忙邀請大哥哥、大姊姊過幾日再來,翁翁會帶了好喫的,一道來喫好喫的!

    許宣家去的路上,問了阿姊,小石頭嘴裏的翁翁和姨姨是他的家人麼?爲何不接了小石頭家去,叫小石頭孤零零在居養院裏!

    哪知阿姊笑的厲害,半晌方纔忍住道:“阿囡小娘子就是小石頭說的姨姨!”說完就低着頭,忍着笑!

    許家娘子都不忍心回頭看,自家阿弟會是何表情!

    哪知,阿弟竟說了句:“某記得…小石頭叫阿姊做…大姊姊!”

    額!這個小石頭!

    許家娘子一直不明白這個小石頭,看着聰明,怎得就是不會看人年紀呢!

    自家一直跟他說道,阿囡是姨姨,自己就應當是大姨姨纔對!

    人家小石頭抿着嘴,不應聲,一開口就是叫自己“大姊姊!”叫阿弟“大哥哥!”

    尤其是阿囡和許家娘子一道去居養院的時候,那個翁翁再一來,小石頭的稱謂簡直了!一溜年紀相仿的,竟是生生被他叫出了三個輩分!

    許宣則是一直在想着,小石頭那孤零零,卻時常歡歡喜喜,蹦蹦跳跳的小模樣!

    不禁對阿姊道:“阿姊,某去居養院教小石頭識字吧!既然要躲着,那就躲到居養院吧!能幫幫那些無人照顧的人,也算是做點與人有益之事!”

    許家娘子重重鬆了口氣,這樣子就對了,自己總算沒白費心思!

    如今家裏有了章先生那筆錢,省着些,這幾個月是不愁的。等阿弟歇過這陣子,夫子那邊也該有個說法了,回書院、回藥鋪,也就同以前一樣了!

    只要家裏人都好好的,日子總能好起來的!

    夫子擱了筆,將信從頭看了一遍,自覺滿意了!纔將信紙擱書案上晾乾,伸手端了茶,卻發覺茶盞涼了,擡頭就見小廝正端了熱水進來道:“阿郎稍等,某這就換了熱的!”

    待小廝換了熱茶,夫子囑咐道:“庴伯在嗎?若是歇着,就別叫了,你去看看!歇好了再叫他來!”

    小廝應聲退下,暗自羨慕,只有庴伯才能得夫子如此相待!

    只過了片刻,夫子拿出信封寫好,又見墨幹了,折起信紙,就聽得屋外響起了庴伯的腳步聲。

    夫子尋思正好,將信紙塞進信封,火漆封緘。

    庴伯進了書房,就見夫子溫和道:“替某送封信,給府衙的鄭學司!”

    庴伯一怔,面露慽色,垂下了眉眼,輕聲問道:“阿郎可要再想想!”

    夫子笑道:“不用!既做了決定,那就去做!世人爲何猶豫不決,就是羈絆太多!難定取捨…不捨哪有得!去吧,去把信送了,那位鄭學司未必就依了某,保不定還有的磋磨!”

    庴伯忍着慽色,接過信封,仔細收了!

    看着庴伯退了出去,夫子輕嘆一聲!再次拿出抽屜裏,鄭學司的那封信…

    鄭學司在信上道,今日見到幾份,舊的發黃的手稿,彷彿是夫子當年那些文章的草稿,卻不像是夫子所書!交出這些手稿的人指出,是他本人看着夫子的阿弟,二郎所寫,甚而有幾處,還有他本人的筆跡,那人自稱,曾幫着二郎修改過幾處…

    鄭學司道,素來傾慕夫子學識,見到手稿甚是驚訝,特來函相詢…

    夫子得了信函,急忙遣人打聽了鄭學司的各路情形。

    這位鄭學司既來函,這事就有的商量!只是不知所謀爲何?

    斷不會爲了那個不學無術的鄭富貴…

    果然,鄭學司與章家親厚!

    鄭學司所謂見到的手稿,必是章家小子拿出來的!

    他哪裏來的?爲何之前從未聽說,偏偏這時候拿出來了?

    自己與二郎確實不如章家那小子親近,但也曉得,二郎不會另寫一份手稿,這手稿只有一份!

    也就是自己當初收着的那份,這幾年這些手稿都陸陸續續燒了,就在二郎的墳頭燒了,祭拜了二郎,將二郎的手稿燒還給他…

    若二郎還是不高興,那就等着自己去了,再與二郎賠禮道歉…

    可鄭學司見到的手稿,章家小子如何得來的呢?

    若是早幾年,夫子自是毫不猶豫,料定是假的!是章家小子僞造的!

    可如今…偏偏是今年,恰恰是最後一份手稿也燒了,自己手上再無手稿的今年!

    夫子首先想到的,就是庴伯!心底那一陣涼意!差點淹沒了夫子…

    悄悄遣人查了庴伯,可謂毫無破綻!

    夫子前思後想,事關手稿,唯一的破綻就是…今年祭拜二郎時,出現的許宣!

    章家小子也是在那之後,開始親近許宣的!

    恰恰也是在流言傳出之後,許宣前往淨慈寺見過章家小子,回來就病了!

    真病還是假病,更是好查!是真病!

    夫子瞭解許宣,若是假病,只能說許宣在避風頭,是個小白眼狼!

    真病了!必有緣故!這可是比裝病還叫夫子心寒…

    可也是真病了!莫非…並非他所願…

    前些日子,夫子想這些想的腦仁疼!

    乾脆!夫子拋開了這些無用的思緒,還是要回到鄭學司這裏,才能解決問題!

    夫子一一剖析,再三斟酌之後,才寫成了那封信。

    他曉得,這事還有的磨,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耐性,而章家那小子,能按耐到今日出手,也算是練出來了!

    再回過來看庴伯,夫子不禁暗歎,幸好相信他!

    若是當初疑心作祟,只怕不用自己做何事,但凡將鄭學司信中所書,流露一丁半點,庴伯就會悔恨交加,鬧不好就會自行了斷!

    夫子委實不願,失去這個自幼跟着自己的伴兒,更何況,這可能就是個局…等着自己跳進去的局…

    還好自己壓下來了…

    至於許宣,夫子想再等等看,這孩子,或許有些小心思,算不得聰明,心眼卻不壞!也不會想着害人!只怕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這樁事,許宣或許和手稿一樣,是放在明面上的引子!許宣如今多少也該曉得些了,這才一病不起…

    夫子心裏暗歎,許漢文,是個實誠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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