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有些莫名:“主上?”
不是叫他抽血嗎?
才150CC不到,哪裏多了?
對上他一張淡漠的臉,白修最終沒說什麼,只拂了拂手,讓他退下。
等門被再次關上,白修拿過一旁的棉籤,按住沈紓手臂內側的鍼口。
好半晌,才止住血。
只是,他看着那有些紅腫的鍼口,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細皮嫩肉的,這麼嬌氣。
扯了一下而已,居然就腫了。
白修看着一旁抽了150CC不到的血袋,沉吟了片刻。
然後,他緩緩起身,鬼使神差的那毛巾蘸了溫水,敷在沈紓的傷口上。
……
Z國,聖街。
已經快晚上十點了,易千千就這麼幹坐着,等了一個多小時。
她坐在沙發上,易小八就站在一旁陪着,一言不發。
“嗡——嗡——”
突然,易千千手機響了。
她原本默然的眼眸在看清來電之後,瞬間閃過一絲亮光。
易千千迅速接起電話:“江先生!”
江一箴是目前唯一的全能者,又是沈紓的親舅舅,有他在,不可能出事。
她之前太過着急,根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尊大佛。
易千千沒等那邊開口,直接就將沈紓的事全部和盤托出。
但是沒有提起言敘。
說完之後,易千千就聽到了一陣忙音。
江一箴這邊。
掛斷了電話,他嘴角弧度不變,眼底卻是一片寒意。
有樂子了……
江一箴只拿了個墨鏡戴起,就出了門。
“我出去一下,都別跟着。”
臨走前,他拍了拍徐閱的肩膀,笑得肆意。
徐閱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莫名地就打了個寒顫,不敢跟上去。
之後,立馬將事情彙報給了他父親徐華。
……
斯聯某處府邸。
現在是半夜三點多,外面一片漆黑,萬物寂寥,只有這裏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所有人都站在一旁,只有言敘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筆記本電腦。
“咱這是幹嘛呀?”言雪靠着手,小聲問了一句。
沈小姐就一普通人,居然被帶到了斯聯,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結果。
“別說話。”言月瞥了她一眼,挺淡定的。
言敘坐在沙發上,敲了行代碼出去,言簡意賅。
[我到了。]
沒過多久,那邊就回了過來。
[人借我玩幾天,到時候親自給你送過去。]
不知道是那個字眼刺激了言敘,他黑眸深沉如古潭,眼眶微微泛紅。
“滴——滴——滴——”
在一片安靜中,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言風擡手一看,果然,手錶上不斷閃爍着紅光。
“遭了!”他面露焦急。
這定時炸彈又開始響了。
本來靜站在一旁的言化,言雪以及言月見狀,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慌。
言月立馬從口袋中拿出來一個錦盒。
裏面裝的是言敘的應急藥。
她連忙拿出一顆藥丸,遞給言敘。
但吃了之後,情況依舊沒有任何的好轉。
空氣中不斷響起的警報聲,緊勾着每個人的神經。
……
翌日。
六月份的天,亮得早,此刻也才五點不到。
她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緩了幾秒,然後掀開被子,緩緩起身。
去了躺浴室,看到裏面什麼都沒有,沈紓暗罵了幾聲。
剛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那個白髮少年。
“我要見白修。”沈紓直接開口,臉上有着明顯的煩躁。
她昨天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沙發上與白修對峙,後面的,根本記不起來。
沈紓走會房間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底愈發的煩悶。
這大熱天的,她昨天在考場裏出了那麼多的汗,又沒洗澡,一身黏糊糊的,讓人受不了。
沈紓嬌生慣養的,哪裏忍得了這個。
好在,沒等幾分鐘,白修就來了。
“怎麼了,沈小姐?”
他也是一身黑,不過與言敘不同的是,他身上總有一股肉眼可見的肅殺,陰沉得可怕。
並且絲毫不加掩飾,完全展現在外。
沈紓雖然心裏不舒服,但身上更加不舒服。
“我要洗澡。”她坐在沙發上,悶聲道。
這話說得直接。
沈紓是沒有任何不自在的,但白修卻是着實頓了一下。
“浴室就在那裏,你要洗澡自己去便是了。”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連洗澡的要跟自己報備的人,而且,還是個姑娘家。
然而,沈紓聞言,卻是怒了。
她直接起身,一把將白修拉到了浴室。
“毛巾,牙刷,洗面奶,護膚品,洗髮水,護髮素,沐浴露,你這裏佔了哪一樣?”
沈紓在浴室指了一圈,繼續道:“還有,我是半路被你擄來的,哪裏來的換洗衣物,沒有這些,我怎麼洗澡?”
本來被莫名其妙綁來這裏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連澡也不能洗,沈紓是真的有脾氣。
白修一開始注意力只停留在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上,後面聽到這一大串,再次頓住了。
說實話,他連人都沒招待過,更何況是女人。
哪裏知道那麼多東西。
白蛇又是個比他還木的,更不可能想到這些。
“那個……”白修稍有些不自在,長睫微顫:“要不你先隨便將就一下,等下與我一同出去買?”
主要他沒做過這些,不知道要買什麼。
沈紓就靜靜地看着他,見他不似開玩笑的,氣得鬱悶。
將就?
你倒是也給她個將就的東西啊!
這空蕩蕩的浴室,讓她拿什麼將就?空氣嗎?
“將就不了。”沈紓眯了下眼,好不容易纔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句話:“你先幫我把東西買回來。”
然而,白修卻是蹙了蹙眉,不解:“我不懂這些,還是你……”
他還沒說完,就被沈紓打斷了。
“白修。”沈紓冷冷地看着他:“你去不去?”
“實在不行,你先跟我一起出去,買了東西之後,你再回來洗漱。”
白修見她這樣,思慮了半晌,最後認真開口。
他說完,沈紓沉默了,就這麼仰頭盯着他。
然後。
“白修,我去你大爺的!”沈紓推了他一把,憤憤出了浴室。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白修跟在她後面出來,見狀,薄脣微抿,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我可以給你買。”最終,他還是妥協了,只是隱隱有些擔憂:“但買得不好,你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