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視角轉移到京都內其他地方。
言王與沈一鳴自他自己開的那家茶樓分離之後,他帶着秦風就馬不停蹄的趕往另外一處地方。
而戶部尚書已經在這個地方等了他許久了。
“言王。”
年近五十的戶部尚書朝剛剛到來的言王拱手行了一禮。
坦白的講,
他現在還是有些疑惑的。
他疑惑於言王爲什麼會在這個敏感時期約他出來私下見面。
要知道,
他在朝堂之上所表現出來的立場,一直都是保持着中立,不偏向任何人。
“胡大人。”
言王朝早已在這裏等候多時的戶部尚書點了點頭,而後輕聲道了一句:
“開始了。”
開始了?
什麼開始了?
一開始,戶部尚書還有些發愣,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能明白言王話語中的意思。
他甚至還下意識的問了那麼一句:
“什麼?”
話問出口之後,他擡頭看向言王,從言王那隱晦不定的臉色當中,他這才明白言王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言王將戶部尚書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也是微微一嘆。
如今這朝堂之上大多是一些尸位裹素之人,除此之外,就是類似於戶部尚書這一類不參與、不站隊任何派系的明哲保身之輩。
如果不是初凰姐姐恰好掌住這戶部尚書的命門,怕是這老傢伙也不會輕易地倒向他這一邊。
唉…
撥亂反正之事,任重而道遠啊…
言王心中稍稍感慨了幾許時間,而後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這煌煌京都,眼中又迸發出別樣的神采,他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喃語道:
“戲臺子本王已經幫你們都搭好了,現在就到了各方角兒登臺唱戲的時刻了,好一齣大戲吶……”
……
……
如果要扯一天時間線出來的話,那麼自沈一鳴在謝府外的那場殺戮爲第一天。
第一天,
李青山在大武朝一品軍功侯侯府門口,當着侯府衆多府兵以及街道外圍衆多京都百姓的面,一刀斬殺大武朝一品軍功侯謝行知。
整個京都像是迎來了一場無比浩大的大地震。
京都之內各個權貴從自家幕僚、手下那裏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皆感到驚駭萬分。
同樣的,
京都之內的百姓也在這個消息傳出去的第一時間,感到了疑惑和不解。
他們疑惑於李青山李大人爲什麼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斬殺謝侯爺。
而隨後,
沈一鳴現身於民衆當中說出了自己斬殺謝行知的具體原因。
這個時候,
所有人才真正的清楚了李大人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
而這具體的原因就像是一個深水炸彈一般,在本就已經初顯混亂的京都局勢當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原來,
謝侯爺這些人利用自己的身份、權勢,在背地裏做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出來。
而這些事情在剛發生的的時候,雖然有過一小段時間的曝光,但很快便被謝侯爺動用手段壓下來。
一開始,
民衆對此只是有些半信半疑,但隨後沈一鳴拿出了大量的證據、證人。
那些證據證人無一不指向於謝侯爺。
民衆這才相信了沈一鳴的說辭,繼而對謝侯爺生出了莫大的憤怒。
而在這些證據當中,
還有很大一部分都說明了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並不是謝侯爺一個人乾的。
他還有好一些同夥。
並且,
這證據還確切的指出了一些同夥。
無一例外的是,
指出的那些謝侯爺的同夥,都是當朝權貴。
這件事情一曝光之後,
民衆一開始是沉默了下來。
他們生在京都長在京都,自然是明白這些權貴的可怕勢力的。
但後來,
民衆當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句“怕他孃的作甚,我們有李大人爲百姓做主,連謝侯爺都被李大人砍了腦袋,我們大傢伙還怕其他人作甚?”
一時間,
整個民衆都好似被打了雞湯一樣,
一個個的同仇敵愾起來。
在這個時代環境中,民衆極大部分都是愚昧的,只要稍加引導,很容易就能利用那些愚昧的民衆去完成想要去完成的事情。
那些所謂的證據具體是真是假,沈一鳴當然不清楚,這都是郡主提供給他的。
但真假重要嗎?
不重要!
很多時候,
人們做一些不是那麼光彩的事情的時候,基本上都會遇到很多人的阻礙。
而這時候呢,就需要一個由頭。
所謂的師出有名,
大概也差不離就是這個意思。
有了由頭之後,嗯,也就是師出有名之後,人們再去做那件事情的時候,所要面臨的阻礙就會小上很多。
這一次就是這樣。
郡主交到沈一鳴手中的那些所謂的證據,沈一鳴不知道真假,甚至,就連郡主本人都不一定知道真假。
但就是這麼一些不知道真假的證據,就輕而易舉的將沈一鳴當街殺一品軍功侯的影響給降到了最低,同時,還調動了民衆的情緒,讓自己站在了大義的角度上面。
而且,
在那份證據當中還有指向其他當朝權貴的那部分在。
利用這一部分,
沈一鳴再去斬殺其他當朝權貴的時候,來自民衆的阻礙,以及有可能失去的民心就會大幅度的減少。
甚至,
還有一定的可能讓那些情緒已經被沈一鳴煽動起來的民衆跟着一起幫忙。
而這些計劃,
據說都是他李青山在未患有離魂之症的時候制定出來的。
當然,
事情肯定不會有這麼簡單,
這其中肯定還存在有重重阻攔。
畢竟,
郡主和言王等人撥亂反正是要動到整個京都圈子裏面,絕大部分人的利益的。
其想要要成功的難度無疑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