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繫上衣鈕釦的陸晚晚在嚇了一跳後,趕緊看了過去。
見闖進來的人是厲景琛,她登時小臉一沉,喝道:“出去!”
此時的厲景琛雙目赤紅,看上去恐怖的不得了:“把我一個人丟下,厲太太,你真是好樣的。”
陸晚晚顰眉道:“我現在不想跟一個醉鬼說話,你出去!”
一想到他昨晚在魏公館可能一夜風流,她就更不想跟他說話了。
這個男人,管起她來一套一套的,自己卻可以在外面夜不歸宿!
厲景琛看着她微敞的領口,只是那麼一點若隱若現的春光,就叫他怦然心動,可是一對上她不滿的眼神,又叫他氣悶難當,好像他是什麼噁心的臭蟲。
猶如賭氣般的,他不退反進,將她一步步的逼到浴缸旁,近乎偏執的問:“厲太太,揹着我出去見前男友,開心嗎?”
陸晚晚乾脆打開水龍頭,拿下花灑往他的臉上滋去:“我跟蘇麟之間早就什麼也不剩了,你給我清醒點!”
……
厲氏集團。
一大早就召集高層侯在會議廳的祕書,再一次看了眼時間後,奇怪道:“厲總怎麼還沒來?”
底下的高層附和道——
“是啊,厲總不是說今天要開早會的嗎?”
“對啊,我昨晚的項目彙報了一半,就等着厲總今天審批呢。”
“該不會是厲總昨晚和他太太……嘿嘿,所以起不來了吧?”
聞言,衆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來。
“我想厲總今天的心情一定很好,大家想要審批什麼項目抓緊提出來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對對對!”
半個小時後——
厲景琛來了!
高層們立刻打起精神,一個個都把平時不敢提的說了出來,畢竟厲總昨晚肯定度過了一個十分甜蜜的情人節,不然不會遲到的。
沒想到,對於他們提出來的東西,厲景琛直接來了個否定三連——
“不行。”
“不可以。”
“再說吧。”
高層們:“……”
天吶,是誰說厲總今天心情一定很好的?這分明是要大地震的前奏啊!
……
會議就在這壓抑的氣氛下結束了。
高層們垂頭喪氣的離去,留下厲景琛和祕書二人。
祕書埋着頭整理資料,是個人都知道厲總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連他也不敢隨便開玩笑了。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厲總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就在這時,厲景琛對他說了聲:“過來。”
祕書趕緊走過去,戰戰兢兢的問:“厲總,您有什麼吩咐?”
“去查一下這個人現在是做什麼的。”厲景琛說着,把一個文件夾甩到了他的桌前。
祕書拿起來一看,發現裏面是一張放大的照片,照片下面寫着一個人名。
“蘇麟?”祕書唸叨了一聲後,問:“厲總,他是誰啊?還有,您查他幹什麼?”
……
城北某建築工地。
包工頭四下找了找,終於找到:“蘇麟,你過來一下。”
蘇麟把推車裏的磚頭卸下來後,一邊擦汗,一邊走過去問:“明叔,怎麼了?”
“是這樣的。”明叔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最近工地沒什麼活可以幹了,你不如回家休息吧?”
蘇麟面色微變:“明叔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昨天你纔跟我說工地的人手不夠。”
明叔眸光一閃:“我那是跟你說着玩的,你看,我把你這個月的工資都給算好了,這是你的工資條!”
蘇麟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不禁急道:“明叔,爲什麼?是我工作不努力,還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你很能幹,我很欣賞你!”明叔說着,嘆了口氣:“實話告訴你吧,上面有人要弄你,我也保不了你。”
聞言,蘇麟拿着工資條的手一緊,一個人影跟着躍入他的腦海!
除了厲景琛外,他想不到最近還跟誰結仇了,再說只有像厲景琛這樣的人物,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他!
一股憤怒隨之灼燒向蘇麟的胸膛,可是,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肆意揮霍的蘇家少爺了。
如今的他,有一個破敗的家要養,他不能去以卵擊石!
*
一個星期後,厲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外傳來一陣陣聲響:“你們放開我,讓我進去!”
聞言,祕書在看了眼厲景琛後,開門走了出去:“是誰在外面吵鬧?”
被兩名保安制住的蘇麟,聲嘶力竭的喊道:“厲景琛,你不就是想跟我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嗎!我自動送上門來了,你想怎麼玩,我陪你!”
祕書:“行了,喊什麼喊,厲總正在辦公,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蘇麟“呸!”了一聲:“厲景琛要是不想見我,我又怎麼可能通過重重關卡跑到這上面來!他不就是想告訴我,只要他想,我就算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也會被他攔下來嗎?”
祕書點了點頭:“行,還算不笨。”
一頓過後,祕書對兩名保安道:“放開他吧。”
隨後,祕書對得了自由的蘇麟道:“跟我進來吧。”
當蘇麟踏進厲景琛的辦公室時,一股肅穆沉冷的氣場瞬間將他籠罩其中,令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這裏是厲景琛的帝國!他很弱小,也很渺小……
但當對上厲景琛的黑眸時,這一個星期以來,不管他去找什麼工作,最後都會被拒絕的憤怒便涌了上來,叫他豁出去的問:“厲景琛,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
厲景琛背靠大班椅,從容且淡定的審視着對手的狼狽:“我只是想看看,陸晚晚曾經喜歡過的男人,能耐如何。”
蘇麟深吸口氣,艱難的承認道:“我承認是我配不上晚晚。”
之所以艱難,是因爲面前這個男人是他的情敵,誰想在自己的情敵面前示弱?
厲景琛的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低語了句:“你既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她,爲什麼不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