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麟愣了下,他想過厲景琛是在整他,是在等着他服軟,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厲景琛分明是想絕了他的後路!
“S市是我的家,你要我去哪?”
輕掃了眼蘇麟的怒容後,厲景琛將一張支票和兩張機票推到他的面前,施施然道:“我知道你父親負債跑了,留下你和你媽,我已經幫你們想好了出路,只要你收下它們就行了。”
蘇麟看着那張填了7位數的支票,再看了眼那兩張飛往Y市的機票,如果他接受,他確實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脫貧致富,但也會從此跟陸晚晚天各一方!
思及此,他深吸口氣,道:“我跟晚晚就算見面,那也是止乎於禮,你根本不必把我趕出S市!”
“止乎於禮,那這是什麼?”厲景琛說着,將幾張照片放到他的眼前。
照片中,郝然是蘇麟飆車摔傷後,陸晚晚去醫院看他的畫面,其中一張,他還拉着陸晚晚的手!
厲景琛有些散懶的問:“你當時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蘇麟的聲音因爲心虛而顯得發顫。
厲景琛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那你還碰她?”
蘇麟自知理虧,因此說不出反駁的話。
“所以拿着它們,去到她再也看不到你的地方吧。”厲景琛用眼睛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他全程沒有說一句難聽的話,卻把蘇麟逼到了一個沒有退路的境地。
可是他憑什麼接受厲景琛給他安排的人生?!
而且,以厲景琛的陰險,一旦他收下這些東西,晚晚一定會更瞧不起他的!
他在住院的時候就對自己發過誓,不能再讓她瞧不起了,所以——
“厲景琛,我就算橫死街頭,也不會如你所願的!”
見蘇麟將機票和支票都給撕了,厲景琛眼底波瀾不興:“你可以回去再想想清楚,要是後悔了,隨時來找我。”
他這是在瞧不起誰!
蘇麟咬牙切齒:“你用錢收買我,不就是因爲害怕我搶走晚晚嗎?你身爲厲氏集團的總裁,權勢滔天,居然也會有怕的時候?”
厲景琛冷嗤一聲:“誰會害怕一隻螻蟻,我只是覺得噁心罷了。”
尤其是一想到蘇麟會在暗中垂涎陸晚晚,就更噁心了。
一頓過後,厲景琛看了祕書一眼。
祕書立刻心領神會的叫來門口的保安,道:“把他請出去吧。”
“不用你們趕,我自己會走!”蘇麟憤憤的甩開了保安的鉗制後,捏着拳頭屈辱的離開了。
他埋着頭走的極快,連撞了人也不知道。
見狀,身邊的人立刻問被撞到的厲項臣:“厲副總,您沒事吧?那人怎麼冒冒失失的,撞到您連說聲對不起都不會!”
厲項臣揉了揉肩膀,看着蘇麟離去的背影,這人是從大哥的辦公室出來的?
一頓過後,厲項臣對身邊的人道:“去把他叫來。”
“是!”
蘇麟還沒下電梯,就又被人給揪了過來。
“小子,你撞到我們厲副總了,道完歉才能走!”
蘇麟一聽到“厲副總”三個字,不禁遷怒的罵道:“你們兄弟倆都是以勢壓人的東西!”
見蘇麟扭開了臉,厲項臣繼續充滿善意的說道:“你放心,我跟我大哥不一樣,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跟我說。”
……
傍晚。
陸晚晚回到厲家時,恰好在門口碰到了厲項臣。
或者說,是厲項臣有意在等她。
不過,陸晚晚現在對他的感覺很微妙,便只是頷了下首,就想回房。
不曾想,厲項臣卻在這時說道:“大嫂,有一件事,我想還是應該告訴你比較好。”
陸晚晚不禁朝他看去:“什麼事?”
看出她眼中的疏冷之意,厲項臣的心頭不禁一沉。
如果不是白卿落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陸晚晚也不會開始懷疑他。
不過眼下,正事要緊:“今天有一個叫蘇麟的男人跑去公司找大哥,兩人似乎起了不小的爭執。”
聞言,陸晚晚面色一變,蘇麟爲什麼跑去找厲景琛?還有,厲項臣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彷彿看出了她的疑惑,厲項臣接着說道:“我是在公司走廊被蘇麟撞到的,本意是想讓他道個歉再走,
沒想到卻反而被他罵了一頓,說我跟大哥一樣以勢壓人,我問清楚後,才知道原來他是你的朋友。”
陸晚晚沒否認,只是問:“然後呢?蘇麟有沒有說他去找厲先生幹什麼?”
“他說他因爲大哥丟了工作,大哥還要他收下支票和飛機票永遠的離開S市,但他最後沒同意。”
厲項臣說着,目光來到她的臉上:“說是不想讓你瞧不起他。”
陸晚晚下意識道:“不會的,厲先生他不屑使這種下作手段!”
厲項臣卻將她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慌張盡收眼底,他明白陸晚晚這是想在人前維護厲景琛,所以點點頭道:“我也相信大哥不會做這種事,也許是那個叫蘇麟的有意污衊大哥,只是因爲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就跟你提了一下,大嫂大可聽聽就忘。”
二樓。
回到房中後,陸晚晚沉吟了下,這一個星期以來她跟厲景琛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顯然他還在介意她情人節和蘇麟見面的事。
即便她已經解釋過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同學聚會,她甚至不知道蘇麟也被叫去了,但那個小心眼的男人卻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
但要她完全相信厲項臣剛纔說的話,她也做不到,萬一厲項臣是在故意挑撥呢?
想來想去,她最終打通了夏嵐的電話。
夏阿姨是蘇麟的媽媽,又一向疼愛她,一定不會騙她的。
沒過一會兒,電話被接通。
“夏阿姨,是我!”
“晚晚,你有什麼事嗎?”夏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想到直接問恐怕不太好,陸晚晚便旁敲側擊道:“夏阿姨,我想問問,蘇麟最近還好嗎?”
“你說蘇麟啊?”夏嵐嘆了口氣,道:“他一出院就去找了工作,雖然辛苦,但也知足,可這幾天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麼,
原來的單位辭了他,想找新工作又沒單位肯錄用他,現在他成天怒氣衝衝的,像是要去找誰幹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