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早在厲輕靈迷暈楚墨,將他帶出公寓時,溫蒂的眼線就已經盯上她了。
本來,溫蒂還以爲厲輕靈是去私會情人的,沒想到眼線卻告訴她,厲輕靈將這個男人送去了林家。
在調查過後,原來這個男人是S市赫赫有名的神醫楚墨!
這簡直比發現厲輕靈揹着林嶽偷情更有意義!
溫蒂從中得知,林父的病情一定比傳聞中要嚴重得多,所以今天她特意登門拜訪,就是爲了一探究竟的。
“林。”她一襲紅裙,襯得冷白色的肌膚勝雪,一雙淺綠色的眼眸自帶外國人的款款深情,就這麼注視着親自來門口迎接她的林嶽。
而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名手下,此人正是負責跟蹤厲輕靈的眼線,他跟蹤到厲輕靈如今就在林家,所以才通知自家大小姐過來甕中捉鱉的。
林嶽來到二人面前,聲色如常的用意大利語問道:“溫蒂小姐,你來之前,怎麼也不先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溫蒂笑道:“我一個人在住處待着無聊,你又不來找我,我就只能來找你了。”
林嶽抿了抿脣,這幾日,他一直在忙於遊說楚墨,自然無心理會溫蒂。
溫蒂笑望着他,道:“林,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林嶽頷首:“進來吧。”
至於厲輕靈的高跟鞋,他早已命人藏好,爲的,自然是保護厲輕靈的安全。
溫蒂立刻挽着他的臂彎,高高興興的進客廳了。
溫蒂的手下一進林家,就被林家佈局中的肅殺之氣鎮住了,他忌憚的看了林嶽一眼,本來還想來個誤打誤撞把楚墨找出來的,可看着周圍這些精巧的機關和那些隱祕在暗處若隱若現的身影,誰知道他這一動,會不會立刻被絞殺?
於是乎,他老老實實的站在溫蒂身邊伺候着,不敢輕舉妄動。
溫蒂擡起袖中的美手,捻起一杯茶後,狀似無意的問:“對了林,叔叔呢?我上次來也沒見到他,真是太可惜了。”
林嶽淡淡道:“他在書房。”
溫蒂喝茶的動作一頓,關心道:“叔叔身體不適,還在書房工作啊?”
林嶽眼眸一閃,道了聲:“他向來如此。”
溫蒂連忙放下茶杯,直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得去問候林叔叔了,總不能他在工作,我卻在這裏喝茶吧。”
林嶽下頜一緊,婉拒道:“我父親工作時,不喜歡被人打擾。”
溫蒂笑裏藏刀道:“我既是林家的合作商,也是林家未來的兒媳婦,林,你說我是別人?”
正當兩人四目相對,暗波涌動間,只聽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
林嶽、溫蒂和她的手下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眉骨鋒利,面色沉冷的中年人走下樓梯,朝他們而來。
被那雙流動着冷色的眼眸一掃,溫蒂和她的手下有一瞬間只覺如墜冰窟,這真是一個大病纏身的人,還能具備的氣場嗎?
溫蒂心思流轉間,已經熱絡的朝林父道:“您就是林叔叔吧?我爹地給我看過您的照片!”
“我爹地很好啊!”溫蒂活潑道:“如果不是家族事務繁多的話,他還想自己來跟林叔叔請罪呢。”
林父問:“請罪?”
溫蒂點點頭:“對啊,林叔叔花了大價錢託我們購置的那船軍火,如今還被海關卡着,我爹地很過意不去。”
林父笑了笑後,對他們說道:“都坐吧。”
溫蒂立刻貼着林父落座,好從他的臉色甚至是呼吸,判斷他的病情。
不過林父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只見他拿出一張寫着林嶽生辰八字的紙張,展開到溫蒂的面前道:“你今天來得正好,我家嶽兒的生辰八字已經寫在上面了,就差你的了。”
林嶽見狀,神情一僵。
溫蒂看着面前這張奇奇怪怪的紙張,不解其意的問:“林叔叔,這是什麼?”
林父解釋道:“這是我們華夏的習俗,男女訂婚之前,最好先請人算算生辰八字,再挑個良辰吉日舉辦儀式,尤其是做我們這行的,就更加迷信這些東西了。”
溫蒂明白過來道:“原來如此。”
林父隨即關心道:“怎麼樣,這對你來說會不會太快了?沒準備好?”
溫蒂熱情開朗道:“我此次就是奉我爹地之令,來和林家聯姻的,在接觸過後,我也很喜歡您的兒子,至於我的生辰八字,我媽媽是華夏人,所以請允許我回住處後,打個電話問問她。”
林父點點頭,道了聲:“好。”
溫蒂接着道:“叔叔工作之餘,也要多注意身體,到時我和林的婚禮,還要您來主持纔行。”
林父微微笑道:“我義不容辭。”
不久之後,溫蒂便找了個藉口,起身告辭了。
林父她已經見到了,非但精神不錯,還給她張羅起了和林嶽的婚事,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重新制定計劃。
林父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林嶽,揚聲道:“嶽兒,替爲父送送溫蒂。”
林嶽驟然回神,微微啞聲道:“…是。”
……
幾分鐘後,林嶽去而復返,卻見林父還未回房休息,不由疾步來到他面前,關心道:“爸,你還好嗎?”
林父輕咳一聲,這才顯露出疲憊的樣子:“沒事,我從臥房出來時,打過針了。”
什麼“在書房工作”,那都是騙人的,林父在臥房休息時聽到下人來報,說溫蒂來了,這才臨時起意寫下林嶽的生辰八字,下樓來和她鬥法。
“我扶您回房休息!”林嶽說着,就要攙扶他。
結果林父卻抓着他的手,道:“兒子,你坐下來聽我說。”
林嶽觸及他眼底的認真,只好坐下來聽他說。
“我突然就讓你和溫蒂訂婚,你會不會怪我?”
林嶽下意識的看了楚墨的客房一眼,厲輕靈也在那裏面,見房門緊閉,他這才鬆了口氣道:“爸,別說這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