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馬場,已經重新翻修過了,不知道當年那匹帶她贏得勝利的矮腳馬,還在不在?
片刻後,馬圈到了。
飼養員笑眯眯的說道:“兩位儘管挑,要是有看中的馬,告訴我,我幫你們牽出來。”
陸晚晚問:“你們這有矮腳馬嗎?”
“矮腳馬?您是說這匹嗎?”飼養員帶着陸晚晚來到一匹白色的矮腳馬前。
可陸晚晚卻記得,當年她騎的那一匹是灰色的。
再說這一匹白色的體型嬌小,更像是矮腳馬的幼崽。
她搖搖頭,道:“看樣子,它不是。”
飼養員道:“我們這就只剩這一匹矮腳馬了,畢竟矮腳馬不夠高大上,大人都不喜歡騎這種馬,
它們更多的是用在表演和陪孩子玩上,說實話,沒有多大的養殖效益,
現在您看到的這一匹,還是我們馬場自己繁殖的,不過它遺傳了它媽媽的白色,它爸爸是灰色的。”
陸晚晚眼前一亮:“這頭小馬駒的爸爸是灰色的?”
飼養員點點頭:“是的,不過它爸爸兩年前生病死了,關於它爸爸,我們這一直流傳着一個傳奇。”
居然死了?
陸晚晚愣了下後,問:“什麼傳奇?”
飼養員繪聲繪色道:“那就是六年前,它幫助一位女客人,跑贏了一匹黑色的汗血寶馬!
可不是我吹,那頭汗血寶馬當年可是賽場上的常勝將軍!沒有一匹馬是它的對手!
沒想到居然輸給了一匹矮腳馬,當時差點沒把我們樂死。”
陸晚晚原本還抱着懷疑的態度,如今在聽完這個傳奇後,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要找的那匹矮腳馬了。
可惜,它在兩年前就已經生病死了。
“媽咪?”
陸晚晚回過神來,低下頭來,看向安安。
雖然她要找的那匹矮腳馬病死了,但好歹留下了血脈,而她今天帶着自己的兒子前來,算不算是一種緣分的延續呢?
思及此,陸晚晚對飼養員道:“麻煩把這匹小馬駒給我牽出來吧。”
飼養員問:“它還小,脾氣可能不穩定,您確定要選它?”
陸晚晚肯定的“嗯”了聲。
飼養員於是打開柵欄門,不用他牽,那匹小馬駒自己就搖頭晃腦的跑了出來,還未打上釘掌的蹄子舉了起來,就想往安安的胸前踩。
但這是馬,不是貓,被一隻貓踩一腳沒什麼,但若是被一匹馬踩上一腳,小孩子沒準是會骨折的。
陸晚晚及時拽住了小馬駒的繮繩,把它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小馬駒立刻調轉馬頭,來找陸晚晚玩了。
陸晚晚比它高很多,要制住它還是很容易的。
“哇哦~媽咪好棒!”安安興奮的拍了拍手。
飼養員在一旁問道:“呃,它就是這樣,人來瘋,您介意嗎?”
“沒關係的。”陸晚晚牽着繮繩,道:“我知道它沒有惡意。”
“那就好,不過您要想帶孩子騎馬的話,還是要穿上護具的,對了,它只能載小孩。”
小馬駒被揉得很舒服,不禁用大腦袋蹭了蹭陸晚晚的腰間。
安安在一旁迫不及待道:“媽咪,我能摸摸它嗎?”
陸晚晚看向他,道:“可以,不過你要聽媽咪的話。”
安安敬了個軍禮:“我一定聽媽咪的!”
陸晚晚於是讓飼養員拿一根胡蘿蔔過來。
飼養員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後,陸晚晚讓安安伸出手來。
安安聽話的伸出了小手,陸晚晚接着把胡蘿蔔放到安安手上,道:“把喫的喂到它嘴邊吧。”
安安舉一反三道:“就跟在海洋館喂海獅妮妮一樣,讓它先熟悉我的味道,對吧媽咪?”
陸晚晚“嗯”了一聲:“寶貝真聰明。”
得到表揚的安安,興致高昂的把手遞到了小馬駒嘴邊,被小馬駒張開嘴喫掉了。
被小馬駒一起喫掉的,還有安安的小手。
安安一呆,有些反應不過來。
旁邊的飼養員在嚇了一大跳後,忙把安安的小手從小馬駒的嘴巴里面扯了出來。
飼養員隨即對陸晚晚歉聲連連道:“對不起啊!這匹馬還小,不知道分寸,嚇到您孩子了,我還是給他換一匹老實溫順的吧!”
結果下一秒,卻聽安安發出了鈴鐺似的笑聲。
飼養員緊張的朝安安看去,尋思這孩子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豈料,卻聽安安一邊笑,一邊道:“飼養員叔叔,你不用給我換了,它很可愛,我喜歡它!”
“啊,這……”飼養員下意識的朝陸晚晚看去,卻見她的臉上也掛着淡淡的笑意,一點都不爲剛纔那一幕而擔心。
陸晚晚之所以笑,是因爲她忽然想起,自己跟這匹小馬駒的爸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它把她的帽子當成胡蘿蔔叼走了,沒想到“子承父業”,這匹小馬駒居然把安安的手當成胡蘿蔔一起含進嘴裏。
安安揚起亮晶晶的雙眸,問道:“媽咪,我能騎騎它嗎?”
陸晚晚輕笑了下:“媽咪今天就是帶你騎馬來的,走,我們去更衣室吧。”
“嗯!”安安點了點頭後,對小馬駒道:“我去去就回,你一定要等我哦。”
飼養員道:“放心吧,我就在這給你看着。”
陸晚晚牽着安安來到女更衣室外時,只見一名年輕女性正好也要進去換馬術服。
在看到安安後,這名年輕女性立刻皺起了秀眉,想說什麼,但卻不好意思說,最終停了下來,不願進去了。
陸晚晚怔了怔後,想到安安目前正處在一個比較尷尬的年紀,你要說他不諳世事吧,他又已經有男女意識了,她若還帶着安安進女更衣室,那些年輕女孩怕是會不自在。
這個時候,如果孩子的爸爸在就好了。
他可以把孩子抱進男更衣室,免得她尷尬。
“媽咪,你怎麼不走了?”安安見陸晚晚突然停下腳步,不由擡起小臉問道。
陸晚晚垂下眸,衝他溫柔道:“寶貝,我還是帶你去男更衣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