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目光移向了鍾離安的手臂,眉頭微鎖。
片刻後,他伸出了手,搭在了鍾離安的手腕之上。
一股舒坦至極的靈力流淌進了鍾離安的經脈之中,替她將那還沒有來得及清除的餘毒徹底驅散。
鍾離安覺得有些舒坦,在睡夢中禁不住微微呻吟。
某尊主身形驟然僵住,眼神複雜地看了鍾離安一眼,轉身離開。
而要細心一些,就可以發現,某尊主的耳根竟然有些微紅。
當然,這件事情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第二日鍾離安起牀之時,只覺得神清氣爽,昨日的所有不適全部都消散一空。
她當即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卻是發現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再沒有了半點毒素。
“奇怪,難道是我記錯了?”
她分明記得,自己昨日那藥,可是沒有沒有好的效果的!
鍾離安想着覺得詫異無比,而後視察體內的情況後,更是詫異了。
“突……破了?”
之前修煉白衣師父給的那一本功法祕訣,饒是她有着極品靈根的加持,修行得也很是緩慢,好在各方面體能都有着很好的發展。
而今她不過是睡了一覺,就直接突破到了築基四層?
鍾離安第一次覺得這件事情隱約有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罷了,先不想了。”
此時鐘離燦院內。
尖銳的聲音傳的很遠。
“你這破大夫,你要是讓我留了疤,我砍了你的狗頭!”
鍾離燦趴在牀上大吼大叫着,強烈的痛苦讓她齜牙咧嘴,再沒有半點僞裝大家閨秀的模樣,本性畢露!
“是是是!”
大夫幫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給鍾離燦上着藥。
每一次藥落在傷處,鍾離燦就會痛得冷汗直流!
“可惡……鍾離安你個賤人,你給我等着!”
“等我傷好了,我一定要去鞭屍……!”
聽着裏面鍾離燦的大罵聲,大長老和嚴曼珠齊齊站在了門口,神色各異。
“你確定鍾離安會死?”
大長老有些懷疑地問着嚴曼珠。
畢竟嚴曼珠拿出去的,可是這些年來他們費心費力得到的所有地契,就這樣歸還了,讓他如何甘心!
嚴曼珠微微一噎,囁嚅道:“燦兒說了,她對自己的毒藥有自信。”
大長老微微握拳,選擇了沉默。
“報……!”
不一會,院門口傳來了侍衛的通報聲。
嚴曼珠頓時就等不及了,問道:“怎麼樣,那個小賤人死了嗎?”
侍衛臉色有些難看,慌忙跪下,對大長老道:“稟長老,三小姐她……還活着。”
聲音說下,大長老的臉色陰沉得就像是要殺人一般地看向了嚴曼珠:“我將地契交給你,這就是你爲我乾的好事?”
“你讓我,如何再將這些財產拿回來?”
嚴曼珠頓時就慌了:“不是的,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燦兒明明和我說,她有絕對勝算可以毒死鍾離安的……”
嚴曼珠聽到這話,頓時就臉色大變:“可是我也是爲了救你……”
鍾離燦卻是冷聲開口:“你傻與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帶上我好吧?”
聽着鍾離燦絕情的話,嚴曼珠止不住地搖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許多話堵在了口中!
大長老也是願意相信鍾離燦的,於是他冷冷看了嚴曼珠一眼,揮袖而去:“沒用的東西!”
要靠嚴曼珠對付鍾離安是不行了,他得另外想個辦法殺了鍾離安和鍾離家族這些人,再將地契給奪回來!
“不能再拖了,那小蹄子得儘早死!”
他要讓鍾離安明白,他手裏的東西,可是沒有那麼好拿回的!
另外一邊,鍾離安正在鞏固着修煉,門外傳來了扶沫的詢問聲。
“小姐,家主那邊傳來了消息,讓你去祠堂一趟。”
扶沫現在心情很是不錯,因爲她早上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身上搭着小姐的披風,那就說明,小姐其實還是在乎她的。
在以前,小姐從來就沒有關心過她,就好像是在她的眼裏,就只有鍾離燦!
而現在,鍾離安的變化讓扶沫更加篤定,就算是小姐要她去死,她也不會猶豫的!
“好。”
鍾離安起身,大致猜到了約是侍衛那邊,透露了昨日的消息給了父親鍾離恆。
剛到祠堂門口,鍾離安就發現了負手而立的父親鍾離恆。
他此時正襟立於祠堂前,祠堂裏擺放着許多先祖的牌位,他神情肅穆,眉頭緊蹙,與平日的模樣有些不同。
察覺到了腳步聲,鍾離恆轉過了頭來看向了鍾離安。
“小安,你來了。”
“你中的毒……”
鍾離恆沒有繼續說下去,只關切擔憂地看着鍾離安,忙要上來查看鐘離安的情況。
“無妨的,父親,我將毒都解了,不信你看!”
鍾離安揚起自己的手臂來給鍾離恆看。
但見那纖細如玉的手臂上,再沒有了半點青紫之色,看起來毒素已經是消了。
鍾離恆鬆了口氣,而後看向了鍾離安:“昨日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你既然能夠徒手接住鍾離燦發出的暗器……”
“你老實與父親說,你是不是能夠重新修煉了?”
鍾離恆說罷,期待地看着鍾離安。
鍾離安看着父親的眸子,他眼裏微微有些溼潤,閃爍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沉默了片刻後,鍾離安點頭:“是的父親,我現在已經可以重新修煉了。”
這話落下,鍾離恆死寂的眸子緩緩明亮了起來。
“我本來以爲,我鍾離家族,只能是命數已盡了,現在看來,還有希望!”
“真是列祖列宗保佑我鍾離家啊!”
鍾離恆激動地說完,而後看向鍾離安:“以前你擁有絕頂天資之時,我總是想着等你再長大些再將那樣東西交給你,沒想到等來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