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爲那件事情……
鍾離安想到了一個可能,眸光微閃,一抹寒芒悄然掠過。
“好啊,那我就去見見他。”
“嗯嗯!”
見鍾離安答應,小廝喜不自勝,忙在前面引路。
轉角越過一片假山之後,就看見東宮文琰此時正端坐於一桌前,慢慢地喝着茶水。
察覺到了腳步聲,東宮文琰擡眼看了過來,在見到鍾離安後,臉上綻放開了一個笑容。
“小安,你終於肯見我了。”
鍾離安神情冷冷的看着他:“有什麼事你說吧。”
東宮文琰當即笑開,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小安,我最近倒真是遇到了一個難題。”
“說。”她態度冰冷依舊。
東宮文琰並不瞭解鍾離安,只以爲是她冰冷孤傲,心裏更生了幾分動搖。
“是這樣的,我想要接近一個人得到一樣東西。”
東宮文琰說罷,微微一頓,看向了鍾離安。
“不知道小安可不可以幫我做個忙?”
鍾離安挑眉:“什麼忙?”
“最近我得知,我要找的一個人現在就在皇城,我要你前往流鈺閣一舞,將他給引過來!”
東宮文琰說罷,篤定地看向了鍾離安。
聽他這樣說,鍾離安大致明白了東宮文琰的用意。
流鈺閣是她名下之樓這件事情,鍾離安並沒有刻意隱瞞,所以東宮文琰要查,也是可以查到她在流鈺閣所做之事了。
這是等於將她給查清楚了,再擺明了的利用。
鍾離安故意裝作不懂,笑了:“文琰公子與是我說笑了,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憑什麼可以吸引那個人的注意?”
“你可以。”東宮文琰篤定地看她:“只要你願意前往流鈺閣獻舞一曲。”
他十分篤定,以刑懷逸喜歡美人的性子,鍾離安這樣的美人,他又怎麼會放過。
鍾離安笑容收斂,藏着袖子裏的拳頭微微握起。
看來,她就算是這輩子沒有和東宮文琰有什麼感情,東宮文琰也不會放棄利用她的想法。
“只要三小姐今晚願前往流鈺閣,我便將這東西奉上。”
東宮文琰說着,將盛放着宗嚴釘的禮盒推向了鍾離安。
“這權當,是我東宮文琰對你的請求了!”
東宮文琰說着,語氣弱了幾分,沒有之前的盛氣凌人模樣,算是低了頭。
鍾離安微微沉默,片刻後才悠悠道:“好啊。”
“不過我只負責舞一曲,至於他肯不肯來,我可就不管了。”
東宮文琰面上浮現出一抹喜色:“三小姐放心,只此一次,沒有下次了。”
鍾離安揮袖將宗嚴釘收下,轉身離開。
她大約是知道了東宮文琰要對付的是誰了。
刑懷逸,這個人鍾離安前世之時是見過的。
他仙骨變異,擁有天狼族血脈,年紀輕輕就到達了築基期。他在傳聞中兇殘狠戾,然而鍾離安卻是知道,他從未濫殺過一人。
而御靈宗正是看上了他的天狼族血脈,設計將他給抓住做了一番實驗,而後將這個曠世天才給變成了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而整個過程,正是她幫東宮文琰將刑懷逸給抓住的。
那時候她只覺得,只要是東宮文琰想要的,她都會給他。
可是到了最後,她才知道,這些東宮文琰口中的諾言,究竟是有多不值錢!
而現在,東宮文琰竟然再次想要利用她來捕獲刑懷逸……
鍾離安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寒意。
片刻後,流鈺閣之主一舞的消息很快在皇城之中散開。
自從上次在流鈺閣之後,衆人已經對流鈺閣的口碑留了一個極好的印象,如今流鈺閣之主獻舞,當即讓不少人興奮了。
“流鈺閣之主啊,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管他的,反正多貴的價錢我要去進流鈺閣去看看!”
“聽說,今晚流鈺閣可是有名額限制的,那可不是你有錢想要去就去得了的!”
“那我得快些去搶名額,完了就搶不到了!”
“快走快走!”
……
在皇城衆人衆說紛紜的時候,鍾離安已經來到了流鈺閣之中。
“小姐,衣服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花祭夜端着一疊衣服,推門走進道。
鍾離安點頭:“知道了,你先放下吧。”
鍾離安端坐於鏡前,悠然地梳理着自己的頭髮。
“流鈺閣按照您上次所說的方法運轉之後,生意如今都做得很是不錯,這是入賬簿。”
花祭夜又遞了一簿子過來。
“辛苦。”
鍾離安隨意說着,心裏卻是在計劃着今天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小姐……”
花祭夜看了她一眼,欲語還休。
“你想要說什麼就說吧。”
鍾離安看出了花祭夜的想法,笑着開口。
“小姐今晚一舞,是否是有些倉促了?”
“您還沒有開始排練,各方面準備也都還想有些不齊全……”
花祭夜說到一半不說了,不過鍾離安算是給猜了一個七七八八。
她大致明白花祭夜是擔心她經驗不足,又沒有進行排練,今晚倉促一舞,只怕會出什麼意外。
“放心,按我說的做就好了。”
鍾離安收回了目光,倒是對自己今晚的舞沒有絲毫的擔心。
在前世之時,她將那一遍舞苦苦練了幾百遍,不可能出什麼紕漏。
除非是有人故意搗亂。
今日的流鈺閣與往日不同。
之前的流鈺閣,整日都會有戲曲和舞蹈表演,可今日不同,一整天都沒有安排任何其他的舞蹈,一直到了夜晚之時,流鈺閣的燈火才緩緩亮起。
而今日來流鈺閣的人也與往日不相同。
流鈺閣之主獻舞,由於想看的人太多,那麼就只有擁有足夠實力、權力、財力的人,纔有資格進入流鈺閣之中。
儘管要求如此苛刻,但流鈺閣的通行票還是很早就賣光了,普通人根本就進去不了。
以此,衆人對這位傳說中的流鈺閣之主,更是好奇了。
當流鈺閣的燈火緩緩亮起之時,各方人馬紛紛相繼而來。
此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流鈺閣遠處一影影綽綽的高樹上,一黑衣少年正仰躺其上,陰冷的目光掃視着遠方的流鈺閣。
看着,他的嘴角緩緩揚起了一抹弧度,露出了尖利的小虎牙:“不讓小爺我進去?”
“那小爺就偏要進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