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陸安侯在這一次也遭遇了什麼不測,那麼對陸安侯府和陸雲軒也將是一個尤其沉重的打擊。
長姐和他們鍾離家族都不想讓這事情發生。
“長姐,莫要想太多了,他們會沒事的。”
鍾離安夾了一塊菜到鍾離佩的碗裏。
鍾離佩只以爲鍾離安是在安慰她,於是笑着點頭,目光卻是漸漸飄遠。
而眼下鍾離安也有一件讓她都頗爲頭疼的事情。
那便是今日到了三日之期,她該向宗政陽漓解釋上次那件事情了。
可關於如何解釋,鍾離安心底是沒數的。
傍晚之時,天璣石發現了鍾離安有些異常:“主人,三日之期到了。”
“主人打算如何做?”
“我將我和東宮文琰的事情解釋給他聽吧。”
鍾離安聲音淡淡的,事實上,她如今厭惡東宮文琰,根本就不可能會選擇他。
“可是主人,你知道那個預言嗎?”
天璣石的聲音忽然低沉:“你要是和他解釋清楚了,你們二人勢必會繼續糾葛下去。”
“依照你如今的實力,無妄殿主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你,你根本就把控不住他,也保不住自己的命!”
鍾離安眉頭微皺:“按照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要將他推開了?”
天璣石點頭:“正是。”
“主人若是實在是捨不得他,大不了等主人變得足夠強大了,強大到可以打敗他了,再將他搶過來做男寵就是了!”
“男寵?”
鍾離安輕輕念起這兩個字,微微沉思。
是了,她不喜歡不能把控的男人,要是可以將這樣的一個強者攥在手裏,該是一件還不錯的事情。
“到時候,主人只需要讓他成爲你的男寵和爐鼎,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又何必如此苦惱呢?”
鍾離安無語:“可變成那樣的強者,不知道需要多久。”
“不過,我倒是等得起。”
雖然這希望很渺茫,不過總比沒有的要好。
鍾離安心情輕鬆了一些,喫下了自己煉製的化形丹,變作了離岸的模樣,做了一身男子裝扮,在房間裏等着。
彼時宗政陽漓到的時候,鍾離安正坐在案前,故作鎮定地看着書。
此時一眼望過去,但見鍾離安一身青衣坐於燭燈下,是一幅風流俊美的少年模樣。
“你來了。”
鍾離安“一臉平靜”地轉眼看向了宗政陽漓,眉眼風流,嘴角含笑。
宗政陽漓走了過去,在距離她較近的地方坐了下來,一舉一動恍若神祗,雖然依舊冰冷高貴,卻是在面對她時,溫和了許多。
“你給本尊的答案,想好了嗎?”
鍾離安不去直視他的臉,她怕自己一看了那張好看的面容,就會捨不得了也開不了口了。
於是鍾離安道:“尊主之前,是懷疑我對東宮文琰有意、有染是嗎?”
宗政陽漓眉眼微挑,來了幾分興趣:“那麼,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半夜三更,男子私闖女子閨房,這件事情,怎麼看怎麼都有些可疑。
鍾離安站起,露出了自己的喉結:“尊主,其實你猜對了一半。”
“哦?”
“我是與東宮文琰有染不假,可我也是一個男子,而且,我們之間,就是您想的那種關係。”
“就憑他?”
聲音裏帶着霸道的蔑視:“那本尊立刻去殺了他便是。”
鍾離安見宗政陽漓的重點根本就不敢着她說的來,不由得頭上滑下三條黑線,開始把他往正道上掰。
“不是,尊主,我是一個男子啊,我就是一個斷袖!”
看她如此焦急解釋的模樣,宗政陽漓當即冷笑了一聲:“你是男人?”
鍾離安立刻點頭:“尊主您可別不信,我實打實的男人。”
“我家族一直是想要我是個女兒的,所以我捨棄了男子的身份,一直在扮女子,而其實,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鍾離安揚起頭來保證。
“所以,我根本就不是您想的那種人!”
鍾離安在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着,宗政陽漓卻是臉色越聽越黑。
這個狡猾的女人,還是什麼都敢說。
他一把拉過了鍾離安,儘管神色陰沉,動作卻是儘量地放溫柔。
耳邊是他的吐氣聲,帶着莫名的魅惑:“編,你繼續編。”
很顯然,他是不相信這個答案的。
宗政陽漓這樣的動作不禁讓鍾離安耳垂微紅,要知道,她現在可是男子的模樣,這樣被另外一個男人抱在懷裏,像什麼樣子。
“你……宗政陽漓,你放開我。”
“我可是男人!”
鍾離安推了推他,宗政陽漓卻是緩緩將她抱緊:“本尊不信。”
他的話語聲裏,幾乎是帶着偏執。
“我真的是男人!”鍾離安停止了腰板:“你可以驗明正身的。”
“若是你騙了本尊?”
宗政陽漓深邃幽寒的眸子看向了鍾離安,是要她給出一個解釋。
“我要不是個男人,就罰我一輩子都待在你的身邊贖罪,這樣行了吧?”
鍾離安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了。
這話怎麼聽,都有些是在像做出承諾。
“好。”
聽她這樣說,宗政陽漓冰冷的眸子微微緩和:“自己說的話,可是要記住了。”
鍾離安一時無言,掙脫他的懷抱後退了兩步。
“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的話啊?”
“你要怎麼證明?”
宗政陽漓這一句反問讓鍾離安一時無言。
男人和女子最明顯的區別就是生理特徵,可如今,她總不能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了給宗政陽漓看吧?
她在之前剛吞服了可要化形爲男子的丹藥,男子該有的生理特徵,她如今都有,不過是假的而已。
她對自己的丹藥還是很有自信的,當即鍾離安打算賭一把!
當即她一把拉住了宗政陽漓的手掌。
他的手掌比她的手要大太多,被那雙柔軟纖細的小手拉着,宗政陽漓的神情也漸漸緩和。
他倒是越發的好奇了,這女人應該如何向着他證明這件事情。
而後,但見鍾離安微微猶豫,糾結了許久,還是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胯下摸了一下。
反正也是假的,摸一下應該沒事吧?
她如今,除了這個,根本就再想不到什麼辦法來證明了!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宗政陽漓觸電一般地收回了手,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