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士兵僵硬着身子一動不動,很顯然並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鍾離佩一看這件事情越發的不可收拾,忙是先按住了陸雲軒,道:“沒事的雲軒,就這樣可以了……”
陸雲軒低頭認真地看着鍾離佩:“佩兒,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容許任何人欺負你!”
“你……”
鍾離佩愣愣地看着他,眼角隱隱有淚溢出。
“要我們向廢物女人道歉,我們……做不到!”
幾名士兵梗着脖子,一臉倔強。
“你們……”陸雲軒看着,氣急反笑:“很好!”
話聲落下,陸雲軒手裏靈氣凝結,凝成了一條靈力長鞭,朝着幾人狠狠抽了過去。
幾人不過是煉氣期的修爲,又如何抵得住陸雲軒的這一擊,當即是慘叫着被陸雲軒給抽飛了出去。
“雲軒!”
鍾離佩有些慌了,拉着陸雲軒的手,陸雲軒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然而他的目光在看向這幾名士兵後,立刻變得厲然:“現在,你們道歉嗎?”
幾名士兵被抽得躺在地上,倔強地咬牙沒說話。
這邊動靜太大,瞬間就吸引了陣營裏幾乎是所有士兵的注意。
“這是什麼情況啊?”
“呵,雖然那兩個女人是廢物,但是誰讓人家有後臺呢,人家陸安世子就願意護着。”
“哼,竟然爲了女人打自己的士兵,這陸安世子,也不過如此……”
面對衆多複雜的目光,陸雲軒昂首挺胸,手中的靈氣長鞭冒着滋滋寒光,看向了他們:“你們要是再多說一句,我連你們一起打!”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噤聲。
見此,陸雲軒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倒地幾人:“我最後問一遍,你們,道不道歉?!”
眼看着那靈鞭又要抽到手上,幾人儘管心頭不服,嘴上卻是怕了:“道歉,我們道歉!”
陸雲軒這才放下了鞭子,目光卻是緊緊地盯着他們。
但見幾名士兵緩緩站起,心不甘情不願地看向了鍾離佩:“對不起!我們錯了!”
“雖然你們是廢物,但是廢物也有喫飯的權利!”
聽着這樣的話。陸雲軒手腕青筋暴起:“你們……!”
眼看着鞭子又要狠狠抽下去,鍾離佩忙拉住了陸雲軒:“好了,雲軒,別生氣了,我沒事的。”
說着,她輕輕搖頭:“這一次,就放過他們吧,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
見鍾離佩如此,陸雲軒再不好說什麼,不過目光卻是緊緊盯着幾人:“下一次,別讓我再看見你們非議佩兒!”
幾人忙點着頭,不過眼裏的不服,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到的。
於是,這一場鬧劇,就這樣不告而終。
鍾離佩帶着些喫食回到了轎子裏,不過鍾離安的目光卻是鎖定在了那幾名罵罵咧咧的士兵身上,眸色深沉。
“長姐爲何這樣輕易地放過他們?”
“他們說得也沒有錯。”
鍾離佩垂下眼簾:“畢竟,是我們拖累了他們。”
鍾離安卻是搖頭:“我們並不是拖累。”
鍾離佩笑笑,笑容溫和。
見她這樣的態度,鍾離安一聲嘆息:“早知道這樣,長姐跟我一同修煉吧?”
鍾離佩卻是擺手苦笑:“算了吧,我對修煉是真的不感興趣。”
說着,她的目光溫柔地落到了陸雲軒身上:“只要能夠守着他,我就很知足了。”
鍾離佩如此,鍾離安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她知道,直接上輩子是愛慘了陸雲軒的,卻是因爲她,也因爲家族的無能,長姐屈嫁給了一個小廝,遺憾終身。
“好,長姐做什麼決定都行。”
鍾離安拉着鍾離佩的手,歪頭笑開。
鍾離佩被眼前的少女晃了神,而後溫柔地伸手輕撫摸鐘離安的頭髮:“我們的小安如此優秀,也不知道何人能夠配得上啊。”
對於這個問題,鍾離安只笑不答。
另外一邊,皓月樓雅間之上。
一玄衣雲紋長袍男子倚坐在窗邊,墨發隨意披散,卻也難擋絕世風華。
這個人與常人不同,渾身散發着不容褻瀆的氣息,冷寒至極。遠遠地,只叫人遠遠地看上一眼,就會心生畏懼,想要遠離。
此時他手裏拿着一酒壺,淡淡搖晃着,卷長的睫毛覆蓋在微瞌的眼簾上,神色不辯。
在他的身邊,此時正站着一名老者,負手而立,臉上隱隱有着擔憂。
“尊主,您已經保持這樣的狀態三日了……”
話聲說道一半,沒有再開口了。
宗政陽漓薄脣微啓:“弘老。”
老者立刻低頭道:“老朽在。”
“你說,靈凰玉玦也會認男子爲主嗎?”
“這……”
老者似乎是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低頭眉緊緊皺起。
空氣沉默了許久,弘老的聲音纔再度響起;“回尊主,這種情況雖然極少,也也是有可能的。”
聲音微微顫抖,弘老心頭暗叫不好。
如今尊主竟然這樣說,再聯繫他這三日的舉動,弘老心頭生出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測。
莫非,那靈凰玉玦之主,其實是一個男子?!
那可不得了了,尊主的嗜殺之氣可怎麼解?
果不其然,宗政陽漓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說,男子,可以與男子在一處嗎?”
“當然不行!”
弘老一口否決。
“這……簡直就是敗壞世俗!”
宗政陽漓看了他一眼,搖晃着酒水沒有說話。
然而弘老卻是清晰的在宗政陽漓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華紫色。
“那是……”
弘老一看着,心頭就更是一緊。
“尊主,您這兩日情緒起伏過大,怕不是引起了血脈裏的嗜殺之氣……”
宗政陽漓搖晃着杯中酒水:“本尊,不想再造殺孽了。”
鍾離安,應該是不喜歡他這樣的吧。
“什麼?!”
弘老對於宗政陽漓這個回答也是愣住了,他家尊主,一向是殺伐果斷的,竟然什麼時候變得這樣……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宗政陽漓的聲音接着響起:“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本尊暫時不再去殺孽。”
“啊這……”
弘老是知道一個方法的,不過他一直沒有告訴尊主,他自然也覺得,尊主沒有必要再用那個方法。
“說。”
宗政陽漓的眸子,向着弘老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