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乾脆嘆了一口:“方法也不是沒有,不過尊主,這個法子不可用……”
“說來看看。”
宗政陽漓微微撐起了身子,一縷髮絲順着額角滑落而下。
“您……唉……”
弘老嘆了一口氣,他伺候兩代主子了,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告訴尊主這樣的方法。
“您需要前往落日山脈,取得裏面的重生佛花將之煉化,那麼就可以暫時壓制住體內的嗜殺之氣。”
“副作用是什麼?”
宗政陽漓語氣平淡,他知道這裏面一定有着什麼副作用,不如不可能弘老這個時候才告訴他這個方法。
“副作用就是……”
弘老微微停頓:“您的實力會暫時退後十倍,體態也會暫時變回嬰兒形態。”
弘老說了一半,認真地看向了宗政陽漓:“尊主,這個方法不可用。”
“您要是這樣做了,那麼一旦遇到了什麼危險,那將是大大的不利。”
以無妄殿主本身的實力,本來就站在了這個大陸的頂峯幾人之中,可要是突然變弱,遇到了什麼危險,那麼就可是……
“弘老。”
宗政陽漓聲音冷冷的:“你今日話有點多了。”
經他這樣一說,弘老也是立刻就明白了。
他之所以能夠在兩代主子之間待這麼久的時間,就是因爲他極擅長察言觀色,做事很有分寸。而這一次的勸說,可以說是他僅有的失態。
“是。”
弘老儘管心中擔憂,但還是退了下去。
同時他心裏明白,自己主子做事是極有分寸的,既然是他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情,他也是攔不住的。
然而此時,樓下的一聲大喝卻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你這茶水怎麼倒的,都灑了!”
但見一中年男子狠聲怒罵着,周圍坐了三個人,而他一腳將倒酒的小二踹倒在了地上。
那小二當即被踹得口吐鮮血,直接一個白眼昏死了過去。
周圍人看得都是一陣的心驚膽戰,心道能夠一腳做到這個程度的,那個人的實力,一定很強!
管事見此,連連道歉着,將昏死過去的小二忙擡走。
“諸位,對不住,對不住!”
“你們這一桌的錢,我們樓裏全免了,可以嗎大人?”
中年男子沒好氣地看他:“他酒都倒我衣服上了,你們打算就這樣賠償?”
說着,金丹中期的實力已經朝着管事碾壓了過來!
管事一個哆嗦冷不防被壓趴在地上,他艱難地擡頭,目測其他的三人估計實力也不弱。
他是個聰明人,當即就明白了這個人的用意,忙哆嗦着聲音道:“大人,對不住,對不住。”
“我們這就賠上三千兩銀子當做您衣裳的賠償,這樣好嗎?”
中年男子這才似乎滿意了,冷聲道:“滾吧。”
聲音落下,他身邊其餘的幾名男子似乎是已經習以爲常,神色沒有半點的變化。
不少人見到這一幕,都明白這四個人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當下起身紛紛離開。
對於他來說,這些個人,根本就是無關緊要。
整個皓月樓中的人頓時給消散了大半,有些熱鬧的酒樓變得緩緩平靜了下來,再沒人敢上去打擾。
開什麼玩笑,金丹期,那根本就不是他們敢惹的啊!看其他人的模樣,也根本就不會弱了去!
就連整個天元國內,也纔不過只有三名金丹期強者坐陣,而眼下,這幾人,又有誰能夠壓制得住?
中年男子滿意了,哼哼唧唧地坐了回去,和身邊的幾名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宗政陽漓眸子輕瞌,萬物彷彿與他無關,然而一極小聲的名字,卻是有些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他倒是稍微認真了一些。
此時樓下的四名強者正低聲說着什麼,他們以爲外人是聽不到他們的言論的,殊不知,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宗政陽漓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只不過,是他不想聽而已。
“哎,你們說我們這一次行動,那離岸會在這皇城嗎?”
“聽說,那個天元皇可是出動了很多人,都沒有尋到他的下落啊。”
“哼,那是他們蠢。”
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我可是聽說,那離岸曾經出面,維護過君昊制符行和鍾離家族的一個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其中一名強者詫異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如將君昊煉符行毀了,再順道把鍾離和風殺了,我就不信他不會出來。”
聲音落下,幾人當即是愉悅地哈哈大笑。
“果然啊,我就知道,還是樓兄有辦法。”
幾人說着,算是下定了注意。
“那我們喫飯這頓飯,就去那君昊制符行吧?”
“我看行。”
幾人歡聲笑語說着,宗政陽漓深邃的眼簾下是睫毛投下的陰影,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面,似乎是在沉思着一些什麼。
“尊主?”弘老猜測着,看自家尊主的模樣,似乎是對着幾個人有了興趣,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
“本尊仔細思考過了。”
宗政陽漓微啞的聲音響起:“只要那個人是他,不管他怎麼樣,本尊都可以容忍。”
“啊?!”
弘老大驚,還沒有從宗政陽漓的這番話裏回過神來,但聽宗政陽漓的下一句話接着響起。
“至於他們……”
“必須死!”
聲音不大,卻是殺氣四溢!
話聲落下,宗政陽漓緩緩起身,一舉一動風華絕代。
弘老見此情景,當然知道宗政陽漓指的是誰,於是在心底默默地給樓下幾人點了根蠟。
然而樓下幾人此時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正肆意地談笑着,信心滿滿地規劃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既然我們要將君昊煉符行給滅了,不如我們將這整條街都給滅瞭如何?”
“我看行!”
當即,整個場面是一片的鬨笑聲。
然而他們笑着笑着,卻是清晰地發現其中一人卻是忽然笑不動了,口鼻之中緩緩溢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