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瑞說着說着又激動起來，讓劉國慶和劉志新二人都有些激動，畢竟這一直都是他的目標，而且此時的他顯然在繼續努力着。
可對於瞭解手機領域的白陽生而言，張明瑞說的這些話，有些幼稚。
“張明瑞，你真的確定要和這種小的，甚至沒有起步的公司合作嗎？你要知道，商場可不是一個講人情的地方，消費者可不會因爲你的這番豪言壯語，就主動來買你的產品的。”
“說到底，在商場中還是要以質量取勝，就算你真的有朝一日可以研發世界最先進的手機，可這個有朝一日到底是多久時間？在那之前，這家小公司真的可以經營下去嗎？”
白陽生聲色俱厲着問道，幾個問題可謂是相當尖銳。
本以爲張明瑞會沉默，但沒想到的是，他回答的速度相當快。
“這就是我爲什麼要先問你這個問題，然後再談樓宇對講系統合作的事情。”
“我希望樓宇對講系統可以爲這家公司帶來足夠的利潤，再去支撐手機的研發！”
張明瑞的眼神相當堅定，直勾勾看着白陽生，一時間，竟讓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強大自信！
但很快，現實的冰冷讓白陽生冷靜下來，衝張明瑞笑道。
“張明瑞，真的沒有必要，這個時間線實在是太久了。”
“可能你不知道，我們華夏明年就要頒佈一份五號文件，到時候，國家會規定手機生產必須經過相關部門審批，直白一點，就是要防止外國人賺咱們華夏人的錢！”
“有了這份文件，你還擔心什麼？不管是和波導，還是科健、夏新合作，都可以實現你的目標呀。”
白陽生笑道，非從業者可能不知道，但從業者早早聽說了這件事情，並且早早開始思考應對的方法。
“擔心什麼？”
可張明瑞再次輕笑一聲。
“我不擔心國家的良苦用心，我只擔心商人的利慾薰心。”
“就算頒佈了這個文件那又如何？國外的公司大可以和國內的公司合作，成立一些合資公司，再進行手機銷售……這不就是你們波導正在做的事情嗎？”
如果張明瑞是個小年輕，肯定要被白陽生的這番話唬住了，但有着前世經驗的他又怎能不知道商人們的對策？
也不顧及白陽生的感受，直接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果然讓他的表情頓時難堪了起來，並且沉默了很久。
白陽生不是不想要支持張明瑞研發自己的技術，只是在利益的面前，他終究還是想要先讓自己嚐到一些甜頭，再去進行技術研發的。
可張明瑞顯然不這麼想，他的想法是，前期階段就算再辛苦，也要咬牙堅持下去，去拼一個可能不是很光明的未來！
這種想法的確很值得人們尊敬，只是如果是自己，他當真不敢去賭這個不確定的未來！
“既然如此……”
長久的沉默後，白陽生再次開口了。
“除了剛剛的四家公司，其實我還幫你聯繫到了一個小公司，叫做南方科技。”
“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叫做陳震，剛剛接任南方科技不久。”
“他們現在的問題是，雖然背後有個很厲害的股東，但苦於沒有技術積累，又不是很想和我們一樣直接找國外企業合作，所以最近一直在想方設法進行技術積累。”
“這家公司，就目前看來，應該是最符合你要求的一家公司了。”
白陽生一邊說着，一邊嘆氣道，畢竟這就意味着，身爲波導人的他，只能忍痛割愛，把張明瑞這個天才讓給別人，除非他自己也狠下心來，直接從波導辭職，從零開始和張明瑞一起奮鬥。
可是很明顯，他一個已然成家立業的男人，顯然不可能和張明瑞這樣的年輕人一樣，去賭未來。
“南方科技嗎……”
張明瑞低聲呢喃着，在腦海中快速搜索着關於南方科技的信息。
到目前爲止，白陽生所介紹的內容就是南方科技起步階段的發展軌跡，再往後，它的確會因爲技術的匱乏，去找棒國的三星公司合作，並且在2000年正式進軍手機市場。
雖然再把時間往後推遲十年，南方科技會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又漸漸退出人們視野，可說實話，它的存在，的確在華夏手機領域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好，就他了！”
張明瑞簡單考慮後，迅速做出了抉擇，雖然他現在也很想直接和華興夏爲這樣的企業合作，但問題在於，這兩家公司在進軍手機行業前，其實已經在通信領域做得風生水起，以他目前的實力，肯定無法得到足夠的話語權，去佈局自己暢想中的未來。
“決定和南方科技合作了？”
看到張明瑞有所動作，白陽生輕聲問道。
“嗯，我覺得挺合適的。”
張明瑞嘻嘻一笑。
“那樓宇對講系統……”
“這是我和南方科技合作的誠意！”
“……”
張明瑞的躊躇滿志讓白陽生再次長嘆一聲，就知道結果是這個樣子，自己在中間幫了這麼多忙，最終還是替別人做了嫁衣。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得到了張明瑞這個天才的人情，如果日後，他和南方科技真的發展起來了，自己再跳槽到南方科技，想必他們不會拒絕。
“行，那我就幫你再聯繫一下南方科技，不過見面的話，我就不能陪你去了，最近是真的很忙。”
白陽生抱歉道，張明瑞表示理解，同時瞭解到，南方科技的公司所在地，其實不在魔都，是在羊城。
“所以是我去見他，還是他來找我呢？”
張明瑞問道。
“我覺得還是你去見他比較好，這樣你就可以直接參觀一下他們的工廠，如果有什麼需求的話，也可以直接提出來。”
白陽生建議道，又補充一句，“當然，最終在哪兒見面，還是得你和陳震商量，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管啦。”
“太謝謝白叔叔了，這樣吧，開學之後，我免費給您兒子每週末補課。”
張明瑞笑呵呵着，雖然不想要落入俗套，可白陽生的確幫了自己大忙，給出一些報答，也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