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病嬌後我鹹魚了 >第100章 第100章想喫官飯?
    大周不是有過子爲官的先例,??最後一個外朝官是在□□年前,在朝中擔任諫官,那候有太多繁文縟節,??對子的束縛也不多。

    後來順和帝登基,??實行新政,復興儒學,三綱五常那一套東西又重新撿起並且加固了,??把人的嘴和言行都束縛起來,??以達到集中皇權的目的。

    逐漸的,??她雖佔着言官的位置,卻形同透明,??於是其憤然辭官歸隱,不過半年便因憂思過度而病逝。

    四年前倒是也有個子做男人裝扮,考中了進士。但被人以傷風敗俗,??不守『婦』道,??牝雞司晨爲理由彈劾,最後順和帝她落,遊街示衆,算是變相警示天下子安分守己,不要肖想與男人並肩。

    那子隨後投繯,??自此以後,??子不能參加科考,就了衆人心中約定俗的規矩。

    所有人目光定格在孫昭遜身,??只見她的身體已經緊繃到極致了,脊背與肩胛繃了兩條垂直交叉的線,貼着衣衫,透出纖細的骨骼線條,??又像是隻誓死不低頭的天鵝。

    她猝然跪下,微微低着頭,並不說話,垂落的絲貼在兩頰,能看見後槽牙已經咬緊,腮幫子微微鼓起。

    李景顯瞥她一眼,繼續說道,“小人並不欲一弱子『逼』絕境,小人家中也有幼妹,家慈自幼教導她要溫婉恭順,勤儉持家,只希望孫娘子今後,也能做個賢妻良母,而不是想着與男子相爭,畢竟道,還是男子主宰的……”

    “我不是弱子。”孫昭遜擲地有聲打斷他,帶着顫音,像是從靈魂裏出的吶喊,她終於頭擡起來,看向首的趙羲姮,衝她磕了個頭,“小人雖是子,卻自認不弱。小人不需要男人的憐惜愛惜,只希望有錯如男子般同罰,有功與男子般同賞。”

    李景顯臉冒出的油汗,在燭光下微微反着光,他用袖子『摸』了把,略有些氣急敗壞,“人怎麼能與男人一樣?”

    “人就是與男人一樣!你難道不是母親生養的?還是說你有爹生娘養,所以纔對子如此仇視?”孫昭遜定定看着他。

    李景顯方纔還顧忌着首坐着的趙羲姮也是子,言辭不敢過於激烈,但被孫昭遜一番言論激的『亂』了心神,開始叫起來,“天下子,無不是要依附男人的,男人生來就比人要高貴些,不然爲什麼孩子要隨男人姓?人爲什麼又要嫁到夫家去?給你們口飯喫就要平等?笑!

    若是來哪一天男人能生孩子了,你們人壓根兒就有存在的必要了!人也並不適合做官,她們心胸狹隘,只拘泥於小情小愛,不如男子見識廣博,能縱觀大局。”

    話未免過激些了,周圍的人家中無不是有父母姊妹的,聽聞李景顯的言論後,都『露』出了不思議的表情。

    趙羲姮心裏有股子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但還是強行剋制着,面不改『色』,看他繼續說下去。

    孫昭遜咬牙切齒,恨不得撲去他撕碎了,但又嫌看他一眼都髒污,只目光別過去。

    她原本還能據理力爭,但此人連種極端言論都能說出來,想必思想已經歪曲到極致,不是什麼好東西,與他爭辯,都嫌費口水。

    見孫昭遜不出聲了,李景顯覺得一定是自己說得對了,才讓她無法辯駁,於是鬆了口氣,聲音愈高亢起來,甚至還張羅着周圍的人,,“大家說是不是個道理?”

    周圍衆人也紛紛頭轉過去。

    李景顯於是目光投向趙羲姮,“夫人,您既然能爲主公的夫人,又是位公主,那就是天下子的楷模,想必您也覺得子該溫婉賢惠,好好居家過子對不對?”

    趙羲姮接她的話,而是目光投向下面衆人,“你們呢?你們覺得他說得對不對?”

    “小人等覺得有些偏激了,自古先人都強調陰陽調和,男共同構了人。所謂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連道與萬物都要和諧相處,何況是男,因此哪能輕而易舉說出種話呢?”其中一人站出來,拱手道。

    其餘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麼認爲的。

    “小人覺得,位李景顯郎君,不像是讀過太多書的人,讀書使人明智通達,他言論如此偏激,實在不妥。”

    李景顯被辯斥,臉掛不住,因而憤道,“我現在說的是孫昭遜她欺瞞下,身爲子卻參加科舉之事!你們扯些用的做什麼?”

    “佈告中明明寫道:凡年滿十五週歲,德才兼備,有意於仕途之人,皆參加本次科舉。並未強調男,我今年二十,自認德行無虧,自幼飽讀聖賢之書,又於仕途有意,爲何我就不能參加?”話題既然又被扯回來,孫昭遜便順勢道。

    “個如你一般想的人,墳頭草都三米高了!”李景顯得意懟道。

    殿餘下那十九個學子與孫昭遜是同屆考生,又見她才華橫溢,雖是子,卻忍不住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委實不忍她落得個悽慘下場,於是紛紛跪下。

    沈都安緊張的結結巴巴,卻還是道,“法未明言子不得參加科舉,且多年前有子爲官先例。”

    他算是其中分量最重的一個人了,前二十名舉子中,現如今唯有他得了封受。

    “法律只規定了刑罰,但仍有公序良俗不記入法中,難道就不需要遵守了嗎?”李景顯擡得一手好槓。

    “子參加科舉,難道就是違背道德,需要譴責的行爲了嗎?”

    ……

    趙羲姮看大多數人雖明說到底支不支持子參加科舉,但他們都看不慣李景顯輕視子的態度,讓她心裏略微舒坦了些,見自己眼光還是不差的,選出來的二十個人都不錯。

    眼見吵的差不多了,所有人的立場都明確了。

    “次科舉在鄉中張的榜拿來一份。”趙羲姮吩咐道。

    不久,宋璇拿了份佈告來,大聲同他們念道,“今茲凡年滿十五週歲,德才兼備,且有意於仕途之人,皆參加本次科舉。”

    “所以,我平州的佈告中,並未說子不得參加科舉,只要求參加科舉的是個人,難道子就不是人了嗎?”趙羲姮垂眸,淡淡瞥向李景顯,“你方纔說話的語氣和內容,我十分不喜歡。”

    趙羲姮一開口,便是事情定死了,孫昭遜像是脫力一般,身子一下子軟了下去。

    “你口口聲聲瞧不起子,不是照樣要向我跪拜?恭恭敬敬的對待我嗎?你不過就是欺軟怕硬罷了。

    禮教子束縛在內院,大多都不能讀書,間久了,一些人只能依附於她們的丈夫,地位也因此不如男人高。平州子地位高些,能與男子一般勞貿易,很大一部分因爲惡劣氣候條件和禮教不盛行。

    你也許生長在禮教盛行的地方,享受慣了身爲男人帶來的福利,你以穩穩地壓榨你的母親姊妹。

    但是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子,你覺得她原本是與你同一階層的,甚至你以壓她一頭,但她卻要反把你壓制住,於是你恨不得把她拽下來,踩在泥裏。”

    李景顯『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我……”

    “你別說話了,剛纔我已經聽夠了,也容忍你許久了。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蹦來跳去,是給自己挑墳呢?別忘了我也是子,我不是你娘,捧着你慣着你,你當着我的面兒貶低子,和當着孩子面兒罵娘有什麼差別?”趙羲姮擺擺手。

    “孫昭遜身爲子,能在不公平的教育環境下次次名列第一,說明她的天資與勤奮遠遠超過男子許多,你還因爲『性』別而瞧不起她?你算老幾你還敢瞧不起她?你考第一了嗎就敢瞧不起她?”

    孫昭遜肩膀耷拉着,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卻無暇擦去,只任由它們滴落在地面,匯一個小水窪。

    其餘舉子也是抿着脣,略有羞愧。

    貴族子弟反思,自己以說是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卻只學個熊樣,要是孫昭遜生在他們家,說不定就更甚呢。

    有些寒子弟覺得,自己總想着與貴族子弟所受的教育有差距,心有不甘,但孫昭遜身爲子,受到的打壓更大,她都能名列榜首,自己還有什麼臉面抱怨?今後應該多往自己身找原因,而不是原因歸咎於外部。

    “我一直想在不鹹開辦個學,如今錢有了,先生有了,還缺些做雜役的,我看你就很不錯,好歹開在不鹹的學也是官學,你在學中做雜役,也是喫官家飯,是個體面差事,不是想留在不鹹嗎?給你個機會。”趙羲姮略一思索,拍手道。

    她覺得此舉甚好,甚至相當體貼,“孫昭遜,往後你便是學的山長了,我把個李景顯,配給你的學院做雜役,不要讓他離學生們太近,我怕他荼毒了年輕小娘子。”

    李景顯大驚失『色』,要他做雜役?還是在孫昭遜手下?還不如在郡中做個小吏呢!

    “我不服,我要見主公!”他厲聲尖叫起來。

    “你確定要找主公?”趙羲姮語氣中充滿了疑,“主公忙着打仗空見你,平州現在我說了算。”

    衛澧一向都聽她的,她說什麼是什麼,他纔不會反駁。李景顯要是非找衛澧主持公道的話,估『摸』着衛澧會嫌他煩死,還不如她的處罰來得人道呢,八死無屍,曝屍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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