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漫天還沒來得及呼喊,一股灼灼的熱浪早已經噴薄在了她的臉上。
後背因爲毫無防備猛地摔在了地上而傳來一陣刺痛,還沒來得及開口大聲呼救,喬漫天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此刻將她牢牢壓在身下的人到底是誰,喉嚨卻已經被一雙碩大的手臂給牢牢掐住。
下一秒,喬漫天條件反射地掙扎着身體,揮舞着四肢想將那人推開,目光交匯的瞬間,對上的卻是一雙佈滿血絲的猩紅眼睛。
是梟漓宸!
出乎喬漫天的意料之外,此刻的梟漓宸臉頰泛着潮紅,臉色猙獰而可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迸射出森冷陰鷙的視線,兇狠地落在喬漫天的臉上,那眼神彷彿像是在注視着一個與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將喬漫天整個人完全吞噬一般。
“咳咳……梟……梟漓宸!你……你快放開我!我……我……我是喬漫天啊!”
“找死!”
梟漓宸低沉的聲線森冷無比,聽在喬漫天的耳朵裏彷彿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一般,每個字都透露着難以言說的恐怖感覺。
雙手握緊拳頭,喬漫天奮力抵抗着,捶打着梟漓宸的手臂,可她那柔弱的力道,敲打在梟漓宸的身上,就好像在給他撓癢癢一般。
藥瓶子在掙扎着的過程中滑落到了桌腳邊,喬漫天想去撿,可整個人的身體卻被梟漓宸牢牢控制在身下,根本半點都不能動彈。
手掌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喬漫天想要掙脫,可整個人卻只覺得越來越無力,窒息感也漸漸襲上心頭,額頭上滲滿冷汗,虛弱的感覺猶如排山倒海的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不斷侵襲着喬漫天的身體。
“放!放開我!梟……梟漓宸!求求你……放……放開我!”
喬漫天胡亂蹬踢着雙腳,可由於體力漸漸透支的原因,渾身上下掙扎着的幅度在漸漸降低,痛苦層層加重,開始侵襲着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喬漫天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後悔,後悔因爲自己的一時心軟,走進了這個該死的房間!也許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梟漓宸給活活掐死,她死了沒關係,可那兩個孩子又該怎麼辦呢!
血液迅速彙集到大腦,喬漫天被憋得小臉通紅,胸口強烈地起起伏伏着,呼吸的節奏從漸漸紊亂變得越來越慢,最終一點一點逐漸變得孱弱不堪。
眼淚情不自禁地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噙着淚水的視線開始逐漸變得模糊,喬漫天強烈地感覺到也許今天,自己就要折在這裏了。
“梟……梟漓宸……我……我恨你!我……我恨你!”
像是用盡了渾身上下最後的一點力氣,就在喬漫天快要虛脫無力的時候,將這幾個字生生擠了出來。
言語間,彷彿一把犀利的匕首,狠狠戳進了梟漓宸的胸膛,也刺透了他原本渾濁不堪的意識。
只那一瞬,梟漓宸原本緊鎖的瞳孔微微放大,連帶着原本死死掐住喬漫天脖子的手,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慢慢鬆開。
“咳咳咳……呼……呼……呼……”
在夾縫中終於求得一線生機的喬漫天立刻胡亂推開了梟漓宸的手臂,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那一吸到肺部的清新空氣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喬漫天貪婪而又急促地呼吸着,生怕下一秒梟漓宸又會發什麼神經病,將她的脖子再次牢牢扼住,索命到底。
輕撫着胸口,喬漫天擡起頭,在跟梟漓宸目光交錯的剎那,卻猛地發現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曖昧而霸道,微微眯起的眸底漸漸升騰起一層薄霧,令喬漫天完全看不清楚此刻他眼裏的神態表情。
“夢珂……夢珂……是你……”
嘴裏呢喃着那個女人的名字,有一瞬的恍惚,喬漫天立刻反應了過來。
“我不是!我不是什麼夢珂!我是喬漫天!我是……”
話音未落,下一秒,梟漓宸性感的薄脣早已毫無徵兆地牢牢堵住了喬漫天的脣瓣,絲毫不在乎喬漫天的全力牴觸,修長的手指也不安分起來。
此刻的喬漫天只覺得大腦在那一刻一片空白,耳畔“嗡”的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陣清涼的感覺襲來,胸前領子被扯開,渾身上下忍不住開始微微顫慄。
該死!梟漓宸這是要……做什麼!
剛剛纔多少恢復了一些生氣的喬漫天拼盡全力想擺脫梟漓宸的鉗制與束縛,可那火熱的手掌還有霸道的桎梏卻連一絲半點掙扎的空間都沒有留給喬漫天,霸道而強硬。
喬漫天哪裏受得了這些?
此刻的喬漫天實在是害怕極了!梟漓宸就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一般!
雖然已經生過兩個孩子,可喬漫天跟未經人事也差不了多少。
五年前的那一次,她被灌了下過藥的酒,發生第一次的時候全程都處於昏沉的狀態,意識不清到根本不記得當天晚上的所有情形,而現在,梟漓宸的熱情早已如同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來,越是趨近於失控狀態,喬漫天就越是害怕,將身體蜷縮在梟漓宸健碩的身軀之下,迫使她配合着他的節奏。
四目相對的瞬間,喬漫天閃爍着的楚楚可憐的眼底滿是乞求,咬着嘴脣,想要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哀求着喊出梟漓宸的名字,哀求地喊停,可終究,都是徒勞。
只一瞬,身體彷彿被撕裂一般疼痛,淚水順着喬漫天的眼眶漸漸滑下,彷彿一顆顆珍珠般滴落在羊毛地毯上。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以這種方式,失去了。
眼前一黑,慢慢閉上眼睛,漸漸失去了意識。
朦朧中,喬漫天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裏,她跟隨着海水的波浪不斷起起伏伏,只是,爲什麼那波浪還會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