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停課還是處罰，對他而言都沒有太大區別。
“賈老師，我覺得江肆這件事的確有錯，但不至於停課吧。”
李雲霞着急忙慌開口，停課有多嚴重，她作爲老師是最清楚的。
賈侯聽她說完後，衝她擺了擺手。
然後站在江肆面前，緩緩開口。
“全校面前檢討，停課一月……”賈侯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視線卻緩緩移到陳睿臉上，“陳睿，你聽清楚了嗎？”
“什麼？”陳睿被點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蒙圈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江肆同樣眼裏有震驚的神情，這纔想起小奶包剛進來時，遞給自己那個安心的眼神。
“您是不是搞錯了？”
聶遠彬同樣也不解，只得小心翼翼地詢問。
“故意散播謠言，污衊同學清白。帶人圍毆同學，絲毫不顧及同學之間情誼。”
賈侯負手而立，轉身看向聶遠彬：“我有說錯嗎？”
話語緩慢，卻不容置喙。
貌似所有人都忘了，教導主任賈侯，鐵面無私，對待犯錯的學生素來管教嚴格。
打架事件的確惡劣，但是散播謠言污衊同學清譽，這纔是最讓賈侯生氣的地方。
原本倪希和徐穎的事情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還未查清楚。所以他讓各班主任都對同學說了不要傳謠，就是怕這類事情發生。
要知道，有時候逼死一個人，一句話足以。
賈侯深知這個道理，所以纔會嚴懲陳睿。
聶遠彬迫於壓力，只得搖頭。帶着一臉不甘心的陳睿離開後，賈侯才把目光放在江肆身上。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江肆沒有說話。
“嗯？”賈侯耐心性子又問了一遍。
“……”
依舊沉默。
倪希擡眸，看着微垂頭不言語的江肆，輕聲咳嗽幾聲。
咳嗽聲剛起，江肆迅速擡頭看向倪希。
兩人對上眼神後，倪希衝他點頭，又把目光放在教導主任賈侯身上。
江肆明白她的意思，眉頭皺了起來，猶豫半響後，纔看向賈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說得那叫一個別扭憋屈，江肆說話時使勁兒磨着牙，目光不時落在倪希臉上。
“錯了？”
賈侯挑眉，轉身看向江肆，眼裏流露出一絲意外。
要知道，早前江肆不知道幹過多少壞事，每次作爲教導主任的他，嚴厲批評加上處分，江肆眉頭都不皺一下。
現在，竟然道歉了？
老狐狸精得很，賈侯慢悠悠地把眼神落在倪希身上，打趣道：“錯在哪兒了？”
得寸進尺！
江肆暗地裏翻了個白眼。
“嗯？”
賈侯轉身，意味深長地說道：“要是你不清楚，我讓倪希幫你說說？”
都說道這份上了，江肆再沉默也是不可能的了。
按捺住心底的不悅，江肆沉着一張臉，咬牙切齒開口：“不該和別人打架！”
“還有呢？”賈侯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
沒說話，賈侯故技重施轉身看着倪希。
“我錯了錯了錯了，哪兒都錯了…不該打架，不該逃課。”
不就之前逃了幾次課嗎？
怎麼就非得抓着這件事情不放呢？
江肆深呼吸，一口氣說了一連串的話，但是最後還不忘補了一句：“但是再來一次，我還會打他。”
誰讓，陳睿碰了自己的底線呢。
“噗嗤……”
倪希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聽到笑聲，江肆愣愣地看這倪希。
“笑什麼？”
倪希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賈侯走近江肆，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這次打架，你固然做得不對。但是卻讓我看見了你友愛同學的一面。”
賈侯笑了笑，繼續說：“不過也虧了倪希這丫頭來找我，否則我肯定會重重處罰你的。”
——
在江肆和陳睿被喊到辦公室的時候，倪希就跑出找了賈侯。
作爲教導主任，賈侯對於校園裏打架事件，就一定會嚴厲處罰。
所以在他還沒有處理之前，倪希就只能夠找去找他。
教導主任辦公室內:
“你覺得江肆沒有做錯？”
賈侯彎曲手指，在書桌前敲了敲，臉上表情嚴肅。
倪希站在他面前，微垂眸看着自己腳尖，心裏有些發怵，但爲了江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賈侯很兇，就算是對上成績好，性格又乖巧的倪希，臉色也一如既往地嚴肅。
倪希擡手碰了一下自己筆尖，深呼吸，開口說道：“且不論我這件事情最後結果如何。”
“但是這次江肆之所以打架，是因爲陳睿在學校裏散播流言。”
“流言傷人，您是清楚的。”
“我也有私心，江肆是爲了我，所以纔會打架，我自然也要爲他說一句公道話。”
倪希默然，她很清楚要是自己不率先找賈侯說清楚，那麼賈老師就很有可能直接給江肆處罰。
而對於賈侯而言，打架得處罰，但學校裏散播流言就必須要嚴厲處置！
“你很關心他？”
賈侯答非所問，眼裏有抹看不懂的神情。
這話一出，讓倪希心裏一個咯噔。
畢竟，早戀在學校裏是萬萬要不得的。
不過還好，她和江肆目前依舊停留在“純潔”的友誼層面上。
所以，在面對賈侯似有所指的話語時，倪希才能夠坦然地擡頭，盯着他的目光，認真答道：“他是我朋友。”
他是我朋友，至少目前是這樣子的。
——
最終，江肆還是因爲打架受到了處罰。
五千字的檢討文，要是有一段抄襲，就要罰倪希抄一百遍《離騷》。
這騷操作把江肆着實氣得不輕。
換了平常，檢討書他也寫了不少，反正網上有現成模版，只要按下幾個鍵，沒幾分鐘就會出現一篇全新的檢討書。
但這次不行。
要是被賈侯發現抄了，就會罰倪希。
嗯……
操作很騷。
江肆氣得牙癢癢的，奈何這次被賈侯抓到了把柄，只得認栽。
回到教室後，江肆一言不發就開始坐在課桌上開始寫檢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