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異界開醫院沒有那麼難吧 >第八百一十章 格雷特,你要走騎士道路嗎?
    布洛林國王和波伊王國公主的婚禮,是大陸百年以來,最奢華、也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一場婚禮。

    婚禮上,從王宮到教堂,所有的路面都鋪上了地毯,地毯下墊着木板。

    爲了表示對光輝之主的敬意,即使是國王,也必須親自步行到達教堂,而這些地板和地毯,就保證了貴人的鞋子,衣襬和裙襬,不會沾上一絲一毫的髒污。

    布洛林國王查理二世,穿着用祕銀絲滿繡神術符文、鑲嵌鑽石提供神術能源的禮服,緩步走在前面。

    國王身後,年輕的王后,來自波伊王國的塔利亞公主,身穿銀線和錦緞繡制的禮服,由兩名貴婦爲她提着裙襬,走在國王后方。

    王后的禮服裙襬上,綴滿了米粒大小的珍珠,爲拖地長裙添了一層水色光暈——

    很顯然,這件只在婚禮上穿這麼一次,之後就永遠束之高閣的禮服,其上流轉的力量,也絕不遜於國王的婚服。

    婚禮之後,布洛林王國的御膳大總管,帶領着36名見習騎士等級的宮廷侍從,和12名手執金銀權杖,至少也是騎士等級的儀仗官,護送着送餐隊伍,浩浩蕩蕩進入王宮。

    大批王國百姓做夢都夢不到的珍饈,一排一排,出現在婚禮後的宴席上:

    黑海中捕到的魔獸月光鰩,喫一口就能擁有柔和月光力量的,只取鰓上一片肉,餘下都用來賞賜僕人;

    新大陸捕獲的五彩神鳥,拔毛蒸熟,再將羽毛一根一根原樣插回去,活靈活現地送上餐桌;

    十二個直徑三尺的金盤,裝滿用白糖堆塑的城堡,城牆上裹滿金箔,再用各色糖果捏成活靈活現的花草鳥獸;

    獸人王國深處纔出產的,碰一碰就會自動流淌蜜汁的金棗,整盤整盤地放在長桌上,任憑所有賓客隨意享用……

    當然,在宮廷牧場培育,日常喫着香料、藥物長大的雞鴨,以及喫着魔法植物長大的牛羊,更是無限量供應。只要賓客願意,大可以喫到吐爲止。

    只有身份最尊貴、國王最信任的貴族,纔有資格參加國王的婚禮。絕大部分低級貴族、騎士,只能站在王宮的廣場上,等待國王攜着王后出現在陽臺上,對他們含笑揮手——

    “啊,她真的好美啊!”

    “白金色的頭髮!玫瑰色的笑靨!”

    “不愧是距離光輝最近的公主!”

    “她看到我了!看到我了!啊,我想我的心已經醉了,從今天起,我將爲美麗的王后奉獻一切!”

    陽臺上,伴隨着國王和王后的微笑揮手,鮮花、糖果和金幣如雨灑下。聖光點點,繚繞在王宮上空。那是光輝教廷,駐紮王都的大主教,親自爲國王和王后降下的祝福。

    而這些祝福很快就被淹沒。晚宴結束,宮廷裏響起了單簧管明亮的樂聲,緊接着,是各種樂器加入的大合奏。三支歌頌光輝之主的頌歌之後,輕快的舞曲聲響起,舞會通宵達旦。

    王國廣場上、城市街道上,擠擠挨挨的市民們看不到這一切。他們貪婪地仰着頭,看向夜空當中絢麗綻放,稍縱即逝的煙花——

    爲國王婚禮而燃放的煙花,五色繽紛,千姿百態。布洛林王室的徽記金百合,萊茵王國的徽記藍色矢車菊,展開尾羽的孔雀,水珠飛濺美人魚……

    高高騰起焰火,甚至掩蓋了光輝教廷灑下的,代表祝福的聖光。

    陋巷中,牆根下,餓着肚子的小女孩舉起手掌,嘗試接住一小朵墜落的焰火。

    “它好美啊……好想……”

    這場奢華的婚禮,以及伴隨着婚禮宴會、舞會、焰火,和之後長達一個月的舞會和表演,並不是沒有代價的。根據王國財政大臣的統計,光這一筆,就花掉了王國足足20年的財政收入。

    當然,婚禮的鉅額費用一如既往,是向商人們舉債的。而年輕的新王,和有意炫耀國力的王太后,對這筆鉅債的態度都是:

    “那就加稅吧——”

    反正,農民們,市民們和商人們的稅,是永遠也收不完的不是麼?

    如此盛大的婚禮,格雷特半點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去關心。婚禮再盛大又怎麼樣,能讓他看一眼麼?

    就算到現場了,看到了,有好位置麼?有視野最佳的觀禮席麼?有角度最好、最能突出演員美貌的燈光麼?有鏡頭不停切換、把現場每個細節盡收眼底麼?

    這些都沒有的話,他不如回憶回憶前世看過的電影。仗着穿越帶來的記憶力加成,把眼睛閉上,啥都有。

    哦,可能珠寶除外。但是,加洛林國王和王后,有足夠奢華的、能壓過賽瑞拉收藏的珠寶麼?

    畢竟賽瑞拉的那些珍藏,歸他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可以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拿在手裏近距離把玩也可,沉浸入精神力感知內部結構也可以,隨便。

    所以現在,格雷特孜孜不倦,還沉浸在他的醫學和魔法領域內。目前最大的任務,是搞定海峽對岸,那個脊柱側彎的孩子——

    到現在爲止,他已經能很熟練地在犬類身上,做出脊柱側彎的動物模型。然而,之後的矯正手術,成功率,還是一直非常穩定……

    穩定在百分之零。

    苦笑。

    能夠該剪的剪,該銼的銼,該引導生長的引導生長,讓被彎過來的骨頭復位。但是,通過脊柱,向周圍散發出去的神經,他一直做不到百分之百保護好。

    運氣比較差的情況下,做着做着,那狗就休克了,掛了,救不回來;運氣好一點,那狗能平安撐到做完,然後就癱瘓給他看……

    “啊啊啊,脊柱外科,神外,真是太難了啊!”格雷特抱頭呻吟。他閉着眼睛晃來晃去,好一會兒,才重新站直身體:

    “洗手,換隔離衣,換手術器械。再牽只狗過來,我重新做一遍手術!賽瑞拉,給我上顯微鏡——”

    就不信放大到十倍,我還是做不下來這個手術!

    開皮,牽開肌肉,暴露神經根。格雷特全神貫注,左手神經鉤,右手顯微鑷,一點一點暴露。法師之手變形成的手術器械,沿着神經鞘的外緣滑動,變形,努力嘗試不造成任何傷害……

    “哎呀!”又抖了!

    他懊喪地垂下頭。神經外科的操作,比普外科的操作要精細得多,手指微不可察的一下抖動,用肉眼可能根本看不出來的,在顯微鏡下,就能從鏡頭一邊偏到另一邊——

    還沒反應過來、還沒剋制住自己,不可挽回的後果,就已經造成了。

    格雷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屏住呼吸,讓自己手部的顫抖幅度降到極小。忍住,忍住!向前,向前,再向前一點,捱到神經鞘,不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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