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瞬間機警,“什麼意思?皇上要將外公的案子交給王爺了嗎?快給我說說。”

    梁嬤嬤哭笑不得,“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這種朝堂大事,王爺怎麼能給我們這些下人說?說了我們也未必懂,王爺只是怕您惦記,讓奴婢在姑娘提起時簡單說下便好。”

    陸雲瑤激動得不行,“知道了,王爺真好。”

    “是啊,這是自奴婢認識王爺以來,見過王爺最上心的一位就是您了。”

    “梁嬤嬤認識王爺幾年了?”

    梁嬤嬤認真講解,“奴婢從前伺候在老太后身旁,所以是看着王爺出生。”

    陸雲瑤瞬間狗血沸騰,“如此說來,王爺成長路上的所有事,梁嬤嬤都知曉?”

    “大概都知曉吧。”

    “那梁嬤嬤你告訴我,王爺尿牀到幾歲?”

    “……”

    “尿牀後會哭嗎?”

    “……”

    “他……”

    “等……等等,陸姑娘您等等,”梁嬤嬤招架不住,“對不住了陸姑娘,奴婢……肚子疼要解手,奴婢先去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一邊跑一邊想:年紀大,還真不適合在陸姑娘身旁伺候。

    ……

    一晃,又過了兩日。

    楚王不僅天不亮就出門、天黑纔回來,更有一日直接徹夜不歸。

    換句話說,陸雲瑤已經四天沒見到王爺了。

    水風扇已經制作好。

    正在調試。

    機箱做起來簡單,這種用木頭打造的東西沒什麼技術含量,天工院的師父們一人一天就能做好幾個,真正的難點在風扇的扇葉。

    現代人經常看見扇葉,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點,當時陸雲瑤也這麼認爲的,但真正做起來才發現難度甚大!

    尤其扇葉的弧度和角度,無論是弧度大一些還是弧度小一些,都會影響風力,而要做到最大風力,便只有一個弧度。

    這個弧度……陸雲瑤是不會做的,只能帶着工匠們一次次的實驗、一次次的調整,天工院裏堆滿了木材和廢品,經過兩日兩夜,也終於實驗出了一款風力最大的弧度。

    夜晚。

    水風扇機箱被放在桌子上,工匠們搬來了冰塊,辛淳親手將反覆修改、薄薄的扇葉裝上,其他一些人裝上傳動杆,還找了個最有力氣的工匠準備騎“腳踏發力車”。

    室內靜悄悄。

    不僅天工院的人在,其他諸如洗衣房的管事們也都跑來看熱鬧,屋子裏烏泱泱的滿是人,雖然窗子大敞,但因爲沒風、因爲人多、因爲燈火太多,所以房間裏悶熱無比。

    縱使很熱,但沒人抱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水風扇上。

    一切準備就緒後,辛淳道,“陸姑娘,您下命令實驗吧。”

    陸雲瑤搖着扇子,“實驗還用下什麼命令,大家準備好就開始唄。”

    與陸雲瑤的隨意不同,其他人還是蠻有壓力的。

    最後辛淳下令,蹬車的人開始緩緩蹬車。

    扇葉將空氣擠到機箱,入口大、出口細緻,一時間空氣無法順暢排除,被迫在機箱裏與冰塊充分接觸,之後再順着雕花氣孔噴了出來。

    衆人發出不小的驚呼,因爲隱約在氣孔裏看見白霧,這白霧很淡很淡,不僅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而且如果不是旁邊正好有一個光源,也是看不出來。

    站在機箱前的辛淳表情凝滯,隨後驚喜道,“涼了,涼了,果然比之前涼很多,而且風力也大了。”

    陸雲瑤急忙起身來到機箱前,辛淳讓開路。

    感受了一會,陸雲瑤點了點頭,“確實比之前效果要好。”但和現代的電風扇或者空調比,那可是差着十萬八千……不不不,是一百萬八千里,“騎得快一些,加大風力。”

    “是!”騎這發力機的工匠立刻快速蹬車。

    剛剛還幽幽的涼風,一下子噴涌出來,陸雲瑤瞬間感受到了類似空調的感覺。

    角落裏有人喊,“涼了!涼了!我這裏感受到涼風了!”

    “我這裏也有!”

    陸雲瑤道,“把窗子和門關上。”

    有人去將門窗關好。

    騎車的工匠繼續騎,大大的冰塊已經融化了小一半,被融化出來的水順着機箱一旁預留的小口如小溪一般流出。

    很快,房間的溫度被降了下來,即便是穿着層層疊疊裙子的陸雲瑤也感受不到悶熱,涼爽宜人。

    辛淳激動得聲音顫抖,“陸姑娘,我們這算是成功了嗎?”

    陸雲瑤點頭,“暫時算是告一段落,回頭還是要改良的,”聲音頓了一下,“鐵匠在嗎?”

    鐵匠急忙上前,“小人在。”

    “這個扇葉,能做成金屬的嗎?鐵的銅的都可以,一定要薄!越薄越好,扇葉的邊緣更要薄,但別像開刃的刀一樣危險就行。”

    “能做!小人明天就能做出來。”

    “不用那麼急,”說着,陸雲瑤打了個哈欠,“這幾天爲了水風扇,大家都沒睡好,今天到這就可以了,明天給你們放假一天休息下,”又打了個哈欠,“還有,所有參與研發的同志們,都有研發獎,所有參與旁觀的同志們,都有旁觀獎,具體多少金額我還沒想好,回頭定下來就讓暖秋髮給你們。”

    衆人瞬間歡呼起來——就知道跟着陸姑娘沒錯的,瞧瞧,又有賞銀了。

    說來也有趣,當人繃着弦的時候,哪怕熬個幾日幾夜也不覺得困不覺得累,但一旦事情結束,立刻如同泄了勁兒、斷了弦一般,睏倦難擋。

    又叮囑了幾句,陸雲瑤便帶着一衆下人回藏嬌院,邊走邊打哈欠的那種。

    暖秋心疼道,“雖然小姐答應了太子殿下做水風扇,但也不急於一時,您這樣的熬壞了身子怎麼辦?”

    陸雲瑤失笑,“我才十幾歲,正是年輕力壯能喫苦熬夜的年紀,如果這都能熬壞了身子,未來幾十年也就不用活了,成了紙糊的了。”

    暖秋又道,“小姐這話說得可不對,小姐是金枝玉葉……”

    還沒等暖秋說完,陸雲瑤打斷,“這麼說,金枝玉葉和你身體構造不同?要不然晚上你脫光了讓我好好瞧瞧,看看有什麼不同。”

    “……”暖秋爲什麼突然有種被輕薄的感覺?

    正在這時,見幾日不見的小樂子跑來,“奴才見過陸姑娘,奴才給陸姑娘請安,王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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