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一愣,隨後便驚喜起來,“真的?王爺回來了?太好了,我去看看。”

    說着,拎了裙子便向主院的方向跑。

    暖秋無奈,“小姐您慢點,您都幾日未休息好了,別太勞累。”

    小樂子追上去,不解道,“暖秋姐,陸姑娘怎麼也幾日未休息?”

    暖秋一邊追一邊無奈,“別提了,自從王爺不在王府,小姐便像發了瘋似得做什麼水風扇,太子殿下都未要求趕工,她非要趕工。”

    “爲什麼?”

    “還能因爲什麼?小姐想念王爺唄,所以就讓自己忙起來。”

    小樂子感動,“王爺和陸姑娘的感情真好。”

    暖秋道,“是啊,原本……”後來意識到小樂子是楚王的人,也就沒說下去,“樂公公回頭說,奴婢先追小姐了。”

    “是,一起去。”小樂子也追。

    暖秋想說什麼?

    她想說,原本她是不看好楚王和小姐的發展,畢竟楚王是大小姐的前未婚夫,與陸家鬧得不愉快,小姐還是被擄來毀了清譽,不過現在看來,也許無巧不成書,王爺和小姐確實很般配。

    陸雲瑤就這麼一口氣跑到了主院,當到門口時嚇了一跳,因爲碰上了正準備進去的楚王。

    楚王被安公公扶着,筆挺的身姿還穿着紅黑色官袍,但面頰卻蒼白中帶着灰,滿是疲倦。

    楚王看見陸雲瑤也是一愣,“你這麼急,有何事?”

    陸雲瑤道,“聽說您回來,來找您啊,不過您這是剛回王府?樂公公到天工院找我,我還以爲您已經回來安頓好了呢。”

    楚王輕輕點了下頭,“剛下馬車,便差他知會你了。”

    陸雲瑤上前,扶了楚王的手,發現其修長消瘦的手指冰涼,壓低了聲音,“王爺在宮中不會是被刁難了吧?真的是因外公的事?順利嗎?”

    “回去說。”

    “好。”

    因爲有陸雲瑤扶,小安子便悄mimi地退了下去,讓王爺和陸姑娘兩人肩並肩地進院門。

    回到房間。

    陸雲瑤迫不及待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關了門追問,“王爺快給我講講。”

    楚王,“本王還未喝水。”

    陸雲瑤二話不說,轉身就去取茶水,還恭恭敬敬地倒上。

    “王爺這回說吧?”

    楚王喝了口水,眼底藏着笑意了,“還未更衣。”

    陸雲瑤二話不說的就要動手解楚王的腰帶。

    “……”楚王,“讓奴才進來便好。”

    “不不不,我來就行。”

    陸雲瑤解開楚王的腰帶,正要解衣服,楚王終受不住了,“你去找件便裝。”

    “行,稍等。”陸雲瑤轉身跑出去找衣服。

    小樂子等人趁機進來,爲楚王更衣。

    楚王被小樂子等人伺候着,腦海中卻不斷回憶剛剛陸雲瑤爲他解腰帶的畫面,那種感覺就好像妻子伺候夫君,每每想到畫面便血脈賁張、心跳得不舒服,急忙將這種悸動的感動驅逐腦海。

    很快,衣服也換完了,水也喝完了,順便還梳洗了下,又因爲時候太晚兩人都沒了胃口用晚膳,廚子便弄了一些蘑菇雞片粥和清爽小菜,兩人也沒去膳堂,便直接在房間簡單吃了一口。

    “王爺,現在晚膳也用完了,您這回可以講給我吧?”陸雲瑤急不可耐道。

    楚王慢慢飲了一口清茶,“之前本王不斷干擾永安侯一案,已見成效,大量證據線索真真假假,那邊已經斷不下案子了。”

    “嗯嗯嗯。”陸雲瑤星星眼,一臉期待。

    楚王又咽了一口茶,“但這不是,本王被召入宮的原因。”

    “嗯嗯嗯。”依舊期待。

    “召本王入宮,是因永安侯入獄後,西北方派出了一些武官出徵收復失地,卻未見成效,綏國驍勇善戰,尤其剛剛登基的新帝御駕親征,更是勢不可擋。”

    “哇,綏國換新皇帝了?多大年紀?”

    “二十八。”

    “厲害嗎?”

    “……”

    “我就隨口問問,您繼續,您繼續。”

    兩人坐在小榻上,小榻中間放着方桌,陸雲瑤就這麼擰着身子雙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聽楚王說話,雖說事關永安侯,她看起來好像很着急,但細細追究也不算那麼着急。

    剛穿越來,永安侯算是她未來美好生活的衣食父母、最大靠山,她當時急得不行。

    但自從抱上了楚王的大腿,永安侯是死是活已和她沒什麼關係了……當然,這麼說也冷血了一些,然而她確實連見都沒見過永安侯,甚至連本尊記憶裏都沒有永安侯容貌的畫面,如何能產生感情?

    因爲血緣和責任,陸雲瑤會纏着楚王救永安侯,然而也僅僅是血緣和責任而已,沒感情就是沒感情,感情這個東西不是理智能控制的。

    談戀愛嘛,只要和男朋友在一起,什麼山崩地裂、刀山火海都能變成柔情蜜意,所以現在支着下巴聽楚王說話的陸雲瑤非但沒有任何危機感,還好像聽楚王講故事一般。

    楚王早已習慣了陸雲瑤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嘆了口氣,正要繼續。

    “那個,不好意思又打斷您,我就說一句話。”陸雲瑤又道。

    “……”楚王,“你說。”

    陸雲瑤笑着,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硬是彎曲成晶瑩的月牙一般,“綏國新帝厲不厲害都不重要,在我心裏,衛國的楚王殿下是最厲害的,獨一無二的厲害,蓋世英雄的厲害。”

    楚王微怔,臉上的無奈和疲憊一掃而光,“過來。”伸開長臂。

    陸雲瑤像個乖巧的小兔子,屁顛顛地跳下小榻,在楚王身旁擠了個位置坐進去。

    楚王長臂順勢搭在她肩上,濃密的睫毛垂着,目光溫柔,“玄德帝希望本王到西北去,對抗綏國。”

    “什麼?”陸雲瑤瞬間就火了,剛剛那甜得發膩的氣氛被她這一嗓子吼得蕩然無存,“玄德帝讓您去打仗?怎麼,衛國是沒人了嗎?就算把陸侍郎……哦不對,是把我爹派上戰場也不能派您上戰場啊?半個月前年還發病呢,如果走半路上發病,羣龍無首怎麼辦?”

    楚王喫喫地笑着,雖然女子的話十分不恭,但他喜歡。

    這天下,這般不計後果爲他着想的,也許只有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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