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自己犯渾歸自己犯渾,但對楚王,考慮還是十分周全的。

    “好吧,”陸雲瑤認輸道,“這塊牌匾先留着,大婚那日再換上,大婚之前,我只要藏嬌院。”

    “陸姑娘,您……”

    梁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卻見一名侍衛快步上前,“小人見過陸姑娘,梁嬤嬤,王爺回來了,讓您去書房。”

    陸雲瑤一愣,“王爺回來了?這麼巧?他最近不是說正在緊急點兵,很忙嗎?”說着,看向梁嬤嬤,卻見梁嬤嬤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想來不知情。

    倒是侍衛道,“不瞞陸姑娘,王爺在陸府周圍放置了許多便衣侍衛,您只要有風吹草動,王爺便會第一時間知曉。”

    陸雲瑤瞭然,笑道,“算他有良心,走吧,幾天不見,我也怪想他的。”

    梁嬤嬤從前便知陸姑娘獨特,但如今一看更是認爲其不是一般的獨特——其他女子聽說自己被監視,或惶惶不安或勃然大怒,只有陸姑娘,非但不生氣,還特別開心的樣子。

    隨後,一衆人快速去了主院。

    當陸雲瑤出現時,主院的下人也是十分驚喜,齊齊跑過來問安、噓寒問暖,那熱情勁兒好像陸雲瑤纔是他們的主子。

    陸雲瑤也沒有任何生疏感,熱絡的和大家聊天。

    仇公公笑着上前,“奴才見過陸姑娘,陸姑娘安康。”

    陸雲瑤仔細看了看仇公公,之後皺着眉道,“幾日不見,仇公公怎麼瘦得這麼厲害?是不是隨着王爺東奔西走太過勞累?”說着,從懷中抽搐一沓銀票,抽出五千兩遞過去,“仇公公可千萬別累壞了,否則仇公公不在,我會擔心王爺的。這銀子給仇公公買些補品,補補身子。”

    別人送銀子都要偷摸送,但陸雲瑤不用,她是主子身份,她送銀子帶着獎賞和欣賞成分,是一種榮耀。

    仇公公也不客氣,直接收了,笑容更燦爛,一張老臉幾乎笑成一朵花,“哎呦,陸姑娘心善,總心疼我們下人,不過陸姑娘纔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人,只有陸姑娘康健,王爺才能好。奴才想陸姑娘想得緊,但也沒法子,王爺正等着呢,陸姑娘快進去吧。”

    “好,等回頭和仇公公繼續聊。”陸雲瑤笑吟吟地進房子大門。

    仇公公只放陸雲瑤自己進去,將其他下人都攔了下來,之後走到梁嬤嬤身旁,摸了摸懷中的銀票,“幾日不見,陸姑娘還是這麼招人喜歡。”

    梁嬤嬤看着滿院子的喜氣洋洋,道,“是啊,陸姑娘真是我們王府的太陽,她來了,陽光明媚、大家歡喜;她走了,陰雲密佈、人人提心吊膽,真希望王爺和陸姑娘快些成婚,陸姑娘日日在王府裏。”

    周圍下人們雖然插不進去嘴,但卻極其認同,都默默點了點頭。

    書房裏。

    當看見陸雲瑤進來,小樂子便帶領着其他下人給陸雲瑤請安後離開,書房只留兩人。

    陸雲瑤站在書房中央,看着書案後一身暗紫色錦袍的男子,男子面頰消瘦但五官深刻,尤其一雙眼幽深若潭,隱在濃密的睫毛之間,透着一股子清冷和神祕。他鼻樑高挺,薄脣抿着,未勾卻帶着笑意。

    仔細看去,卻能發現這笑意並非從脣上表達,也並非是眼神,而是好似從心靈深處,好似愛意無法掩飾而慢慢溢出。

    陸雲瑤定定看着他,之後皺眉道,“虧我還給仇公公五千兩銀子,他就把您照顧成這樣?怎麼就瘦了?”

    楚王喫喫笑了起來,他自然能聽出陸雲瑤不是真的責備仇公公,而是在責備他,“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陸雲瑤翻了個白眼,“會說話是這樣,不會說話是什麼樣?見面了劈頭蓋臉先批評你一頓?心疼還來不及呢,哪捨得批評?”

    楚王笑得更甚,“你說這些話時,就不肉麻嗎?”

    陸雲瑤挑眉,“不肉麻啊,對你有什麼可肉麻的?”說着,賊兮兮地笑了起來,曖昧道,“再肉麻的事,我也能做得出來,王爺要不要試試?”

    楚王喉結不自然動了兩下,緊接着快速調整情緒,聲音清冷了一些,“你今天來所爲何事的?”

    被楚王提醒,陸雲瑤這纔想起來所行目的,剛剛的旖旎瞬間煙消雲散,整個人如同炸毛的小貓一般,“王爺,您爲什麼把顧世子帶走?報復情敵也沒有讓人家送命的吧?再說,您和他也算不上情敵,我和您說過多少次,我不喜歡他只喜歡您,就算我用他來氣您,您那麼聰明睿智,又怎麼看不出他只是個工具人?”

    楚王微微點了下頭,“繼續說。”

    “繼續?”陸雲瑤眼神閃了閃,“王爺您不會把他帶走,真是爲了惹怒朝臣,讓皇上拿您的把柄吧?”

    楚王淡淡道,“若非如此,本王如何會安全?永安侯如何會安全?玄德帝防備本王,本王又如何不防備玄德帝?”

    陸雲瑤猛然想起,中國古代歷史上也有很多將在外,昏君直接下令給弄死的悲劇故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王爺您的意思是說,玄德帝會害您?那怎麼辦?這都什麼事兒?我們是去幫他打仗收復江山,他爲什麼還要害您?玄德帝是精神病嗎,打人毀物嗎,還能講點道理嗎?”

    楚王垂着眼,纖細的手指在桌上漫無目的地畫着,好似在考慮什麼。

    陸雲瑤越想越害怕,“王爺,您能不能不去了?就說生病,左右您身體本來就不好。”

    “不能,本王不去,永安侯必死。”

    “我……我真想殺了那個狗屁皇帝。”

    楚王失笑,擡眼道,“還真敢說,你可知,就你剛剛那句話已是弒君罪,知曉會有什麼後果嗎?”

    陸雲瑤冷哼,“誅九族?”

    “如果只是說說,倒沒那麼嚴重,砍你自己就行。如果你真動手,無論成敗,便逃不掉誅九族了。”楚王好心解釋。

    陸雲瑤白了一眼,“王爺快娶我。”

    “呃?”

    “娶了我,我去砍他,不是誅九族嗎?是爺們把所有姓墨的都砍了,不砍不是爺們,生孩子沒P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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