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不知玄德帝治罪外公的原因,也不知這件事與臨宣侯有沒有關係,所以暫時下不了定論。
如果有關係,那麼這個林家便是她的仇人。
玄德帝不敢得罪林家,又因爲喜歡美女不願委屈自己而不願睡皇后,自然理虧到不得不給人面子唄。
關於玄德帝的心理,陸雲瑤也研究過。
從前讀書時,接觸過心理學。
人的感情和慾望壓抑後便有反彈期,壓抑得越久、越狠,反彈得便越大越猖狂。
所以很多窮人暴富後容易迷失自我,報復性消費後才能漸漸恢復理智;相反富人得到更多錢財後,也能理智對待。
如果一名皇子生下來便是太子,後來順順利利登基爲帝,有可能昏庸無能,但很少這般報復性揮霍。
相反,那種本來不是太子,想方設法成爲太子,尤其像玄德帝這樣潛伏十幾二十年的,登基後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慾望,畢竟從前控制得太狠了,換句話說,玄德帝現在是絕不肯委屈自己的,寧願找別的辦法補償。
太監去請人,皇后立刻着手安排下去,讓御膳房準備皇上喜愛的菜餚,又讓人打掃宮院,雖然院子本就很乾淨,倒是將陸雲瑤和太子留了下來。
太子問,“你不用再在臉上擦點灰?”
陸雲瑤道,“不用了吧,還能擦一輩子?”左右沒碰見二皇子,“你不把太子妃和的我姐請來?”
“不了。”
“爲何?”
“她們來了,你還怎麼演?”
一個“演”字,兩個人的理解完全不同。
太子的意思是——一會陸雲瑤要對父皇演戲,想盡辦法解釋田貴妃的水風扇的問題。
陸雲瑤的意思是——她穿越來的,和本尊性格肯定不一樣,在他們這些外人面前想怎麼表現就怎麼表現,在陸雲佩面前……當然也能,只不過心裏還是有所顧忌,影響發揮罷了。
最後,兩人決定不請太子妃和陸雲佩。
太子眯着眼,“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陸雲瑤噗嗤一笑,“殿下別把我形容得好像無所不能好嗎?您仔細回憶一下,我會的東西不多,但勝在一個奇上。不說別的,就說梳頭髮,我只會一種髮髻,不如宮女們那麼手巧。我只是喜歡研究新東西罷了,您想啊,我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不喜歡琴棋書畫,每天閒着幹什麼?就研究這些東西了。”
太子嘴角抽了抽,“不會琴棋書畫,你說得還理直氣壯?”
“不然呢?”
“……學啊。”
“女子也不讓考狀元,不讓當官,我學那東西做什麼?”
“……”好像很有道理,“可以表演給夫君看。”
“那還養歌姬舞姬做什麼?”
“……”太子,“以後可以傳授給子女。”
“那還請師父先生做什麼?”
“……”太子,“在聚會時,可以當衆表演。”
“……”太子震驚了,他第一次見有人把不學無術解釋得這麼理所應當。
陸雲瑤歪着頭,一臉無辜地盯着太子,“殿下?殿下您沒事吧?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怎麼解決?”
“等您登基了,可以規定女子允許科考、女子可以當官,那樣的話我絕對第一時間學習,放心,我刷題可厲害。”本來也計劃考公務員來着。
太子嘴角抽了抽,“算了,你就這麼不學無術吧,甚好。”
忙了一圈的皇后回來,見兩人你一言我一眼聊得歡快,便好奇問道,“你們兩人聊什麼呢?說來給本宮聽聽?”
太子擺了擺手,“母后您還是別聽了,否則能被氣死。”
皇后失笑,“那樣的話,本宮便想聽了。”
陸雲瑤眼神閃了閃,問道,“皇后娘娘,民女有個問題,能問嗎?”
“問吧。”
“皇上酒量如何?”
“皇上酒量不錯,”皇后不解道,“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陸雲瑤賊兮兮地笑了,“皇后娘娘,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皇后好奇心被吊得老高,宮中生活一成不變,很少能碰見這種新鮮事、新鮮感,“好啊。”說着,擡起手。
陸雲瑤立刻伸手過去接着,扶着皇后就要離開。
一扭頭,見太子跟着,“殿下,您跟着幹什麼?”
太子道,“本宮也好奇。”
“但我和娘娘要說的是女子之事,殿下聽不合適。”
“……”
最後,太子只能被留在了房間,陸雲瑤扶着皇后去了另一個房間。
將人屏退,只留了齊嬤嬤一人,皇后笑道,“說吧。”
陸雲瑤點頭,“娘娘,您還記得民女帶的酒嗎?”
“記得。”
“那酒烈着呢,您會勸酒嗎?把皇上灌醉,直接留下!”
皇后和齊嬤嬤相視一看,緊接着哈哈笑了起來。
陸雲瑤一臉茫然,“娘娘您笑什麼?難不成我這主意很奇葩嗎?難不成這裏沒人用這招?酒後亂性什麼的不是黃金勾引法嗎?”如果能下點春yao就更好了。
皇后笑了好一會才道,“有人用,但沒人像你說得這麼直白。”
陸雲瑤瞭然,“別管什麼直白不直白,把人留下才是真的,娘娘可以考慮下。”
皇后眼神微閃,也是心動不已,“大晌午,便把皇上留下?皇上下午還要去御書房。”
陸雲瑤點頭如搗蒜,“民女要說的就是這個,不是民女吹噓,這酒絕對是皇上沒喝過的好酒,娘娘不信一會就開一罈嚐嚐。一會開始用膳的時候,只給皇上倒那麼一小點點,若皇上還想喝,娘娘就說:美酒雖好不能貪杯,不能影響了下午的工作,若皇上還想喝,晚上再來,皇上喝多少,您就陪着喝多少,定讓皇上盡興。民女估摸着,皇上晚上還能來,到時候你就把他灌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