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瞪眼,陸雲瑤急忙閉嘴。

    隨後的氣氛,緩和了許多,雖然兩人依舊沒說話。

    太子在思考,怎麼打消皇上指婚之心,但他更知道,關於這個指婚,皇上蓄謀已久,可以說終於找到了機會,這打消……只怕很難。

    陸雲瑤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她的意料,可以說日日都有轉折、天天都有意外,怎麼就輕易把太宵道人請來了?太宵道人怎麼就真有“法力”?怎麼連她也有“法力”?之前毫無交集的二皇子怎麼就開始幫她梳理真氣了?怎麼就“捉姦”了?現在玄德帝又怎麼想賜婚了?

    一切發生的太急太快,直到現在她有種做夢的感覺。

    不真實,不會她現在真在做夢吧?

    太子側着頭,隨意放在桌上的拳頭狠狠捏緊,隨後又頹然放開,“如今父皇公事纏身,可能晚一些與母后商量,到時候本宮儘量幫你攔下,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若真攔不下……就做好出嫁的準備吧。”

    陸雲瑤膝蓋一軟,差點沒原地跪下,“不行!太子殿下……哦不對,姐夫!姐夫您可一定要幫我啊!皇后娘娘和田貴妃兩人關係不好,如果我嫁給二皇子,豈不是被迫要去田貴妃一派?我不要和皇后娘娘爲敵,不要和姐夫您爲敵!”

    能拉關係就死命拉關係!

    太子聽“姐夫”兩字十分刺耳,“母后和田貴妃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麼惡劣?”

    “呵呵。”兩派天天掐,還不惡劣?非要上手撓才叫惡劣。

    太子嘆了口氣,只覺得頭疼,“你呀,做事之前就不能和本宮商量下?爲何一定要自作聰明?”

    陸雲瑤嘴角抽了抽——拜託,別搞得那麼熟好嗎?無論她怎麼做,關你什麼事?“……知道了,姐夫。”

    陸雲瑤發現自己越來越婊了,表面一套心裏一套,她也想什麼都不考慮直接跑去撕。想想她的病王爺,最後還是忍了。

    陸雲瑤看向窗外。

    離開現代許久,漸漸遺忘現代文明、高樓大廈,如今便是在三樓向下,竟也有了摩天大樓之感。

    想起穿越,想起楚王,想起太宵道人和二皇子的梳理真氣,越發覺得生命不真實,恍恍惚惚。

    太子見陸雲瑤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最後一絲怒氣也消失了,“罷了,宮裏之事交給本宮,你先回家好生休息。”

    “哦,好。”陸雲瑤也不客氣,“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確實很累,那太子殿下您先忙着,雲瑤告退。”說着,屈膝見禮,之後離開。

    太子看着陸雲瑤離開書房大門後,想了想,起身走到牀旁。

    等了好久,纔看見在太監的引領下,小姑娘窈窕的身影向外而去、越走越遠。

    從步伐來看,小姑娘確實是累了,沒了平日裏的歡脫,步伐沉重。

    直到看不見身影,太子才收回視線,坐回位置上。

    金公公進來,輕聲問道,“殿下,孫大人求見。”

    太子不想見任何人,但確實公務壓身,還是擺出了面具似的溫雅笑容,“讓孫大人進來吧。”

    “是,殿下。”

    金公公出去傳喚,太子腦海裏卻不斷回憶女子遠去的身影——這幾天雖然忙碌,但心情卻格外的好,甚至白天處理公事時都覺幹勁十足,更是期待下值後回寢宮。

    回到寢宮,宮中有個小姑娘等他,給他帶來歡樂,只要和小姑娘在一起,哪怕邊走邊貧會嘴,煩躁和抑鬱都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那個小姑娘可以日日在麒麟宮等他多好?

    孫大人帶着文書入內,卻見坐在桌案後的太子雙眉緊鎖,對他的到來渾然不知,好似思考着什麼。

    孫大人不好打擾殿下思路,但等了又等,依舊不見殿下會神。

    孫大人扭頭求助地看向金公公,金公公嘆息,悄聲入內,“殿下?”

    太子這纔回神,見官員已到面前,便輕笑道,“久等了,拿來吧。”

    孫大人急忙將文書雙手遞了上去。

    ……

    陸府。

    水瑤院。

    藺氏身邊的貼身丫鬟來了幾次,問問二小姐是否醒來,但得到的消息都是沒醒來。

    這一晃,陸雲瑤就從中午睡到了傍晚。

    暖秋悄然進入房間,又悄然出來,對着淑玲嘆了口氣,“真不知這幾天小姐在宮中過的是什麼日子,竟如此疲憊。”

    淑玲看了眼門內,收回視線沒說話。

    暖秋早就習慣了淑玲的沉默寡言,也只有每日指導她練武時,淑玲的話纔多上一些。

    就在淑玲準備離開時,隱約聽見房內有響動,“小姐好像醒了。”

    “真的?”暖秋趴在門旁一看,果然看見牀上少女手臂動了,好像掙扎着要起牀。

    暖秋不敢怠慢,急忙進入房間,“小姐您醒了?”

    陸雲瑤有種周身粉碎性骨折的疼痛感,“嗯,扶我起來。”

    暖秋大驚,“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奴婢請大夫?”一邊說一邊將小姐扶起,竟驚訝的發現小姐身子軟綿綿,好似完全無力一般。

    默不作聲的淑玲拿來了個軟墊,眼疾手快地墊在陸雲瑤的身後,之後轉身去取溫水。

    陸雲瑤靠在了墊子上,正好接了淑玲遞過來的水,失笑道,“幾日不見,淑玲姑娘越來越會照顧人了。”

    淑玲微微皺眉,“服侍小姐,是奴婢的分內之事。”

    陸雲瑤飲了兩口水,恢復了一些體力而後道,“不用請大夫,我身上沒什麼病,你們是不是很好奇,爲何我這麼虛弱?”

    “是。”

    “去把門關上,這件事我只能說給你們兩人聽。”

    暖秋立刻去關門,隨後回來。

    陸雲瑤嘆了口氣,“外人不知,但你們兩人還記得我在楚王府時,請阿泗部落的巫醫、信奉魚娩神之事吧?”

    “奴婢記得,”暖秋喫驚,“小姐莫不是找到那個答案了?”

    陸雲瑤點頭,“是!玄德帝請太宵道人爲玄神酒開光一事,你們也聽說了吧?”

    “聽說了。”

    “我也算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有幸得了太宵道人的指點。”

    兩人喫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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