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嶽京都,十里莊涼亭。

    雲鷹此時已摘下面具,一張妖媚如女的臉讓百花失色、日月無光。

    只見他端着茶杯望着空曠的山野,一顆心竟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十七年前的事他早已不記得,只是模糊地知道義父曾告訴過他他是鳳嶽人,卻不知他在這世上還有親人。

    他不斷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待會兒與簡池相認的情景。看着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該是如何一種心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等了一個月、一年,甚至是百年。他從不知道等待是如此地磨人。

    背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雲鷹聽到動靜後渾身一顫,瞬間緊了呼吸。他握着手裏的茶杯不敢轉身,只是豎起了耳朵聽着身後人的呼吸。

    簡池望着涼亭裏的背影頓住了腳步,一顆心也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他垂下雙手不知如何安放,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他找了阿鷹整整十七年,在夜玲瓏面前委曲求全,爲了拿到她手中與阿鷹失蹤有關的東西,他又在夜婉舞面前藏了五年。他花費了所有的力氣創建暗門,成了鳳嶽僅次於鷹樓的情報組織,卻沒想到還是沒能找到阿鷹。

    他曾經想過放棄,他以爲阿鷹或許早已不在人世。還好他堅持了下來,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激動地落下了眼淚。

    “阿鷹?”

    聽到這聲“阿鷹”,雲鷹終於再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手中的茶杯掉落,順着石桌滾落在地面碎成一片。他倏地站起身來轉頭望着簡池,看着眼前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終於笑出了聲:“我以爲我是個孤兒,卻沒想到,如今,我也有哥哥了。”

    簡池見狀也輕笑着望着雲鷹:“你一直都有哥哥!阿鷹,歡迎回家!”

    沒有想象中的相擁而泣,兩人就如同十幾年的老友一般望着對方。清風吹起了他們額前的碎髮,卻吹不散他們彼此的情誼。

    ……

    郊外的莊園內,樓玄望着眼前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笑出了聲:“雲鷹你說,若是讓月兒見着你們,她能區分地出來嗎?”

    雲鷹聞言一臉的自信:“月兒愛我,定然能區分地出來。”

    “那可不一定,你們兩人,分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月兒豈是那種只看外表的人?我與哥哥的性子可大不相同。”

    “哦?”樓玄挑眉:“不同嗎?我怎麼覺得——都是狐狸?”他從小跟雲鷹一起長大,這廝是不是狐狸他可是門兒清。再說簡池,能在雪山人的眼皮子底下爲夜玲瓏做事,自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雲鷹聞言冷哼了一聲:“我是狐狸,那你呢?老狐狸?”論起工於心計,他在樓玄面前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這廝狠起來竟連他也算計。他從前不知道,後來纔回過味來,樓玄竟一直把他當槍使去與那些男人爭風喫醋。結果弄地他成了月兒眼中最會挑事的人。而樓玄呢?整天在月兒面前表現地大度懂禮,成了月兒心中掌管後院的最佳人選。

    你說他氣不氣?你說他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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