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藥的藥效不算太快,九歌喝了藥直到下午才隱隱感覺肚子傳來一陣陣痛。她心知快要生產,趕忙喚來了香蘭。

    “香蘭,雅兒不是說今天會派宮裏的產婆來嗎?怎麼還沒到?”

    “想必是在路上耽擱了吧。怎麼郡主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九歌喫痛地捂着肚子:“我感覺,我快要生了。”

    “什麼?”香蘭一驚:“這還未足月呢。郡主是不是感覺錯了?”

    “不!”九歌的肚子越來越痛,她咬緊了牙齒“咯吱”作響:“快……你快去找產婆。”

    見九歌神色不對,香蘭低頭便瞧見了她雙腿間流出的液體,瞬間一驚:“郡主你破了羊水?”

    她趕忙扶着九歌到了牀上:“郡主你先堅持一下,香蘭這就去找產婆。”說完,她立馬如風般地飛出了院子:“郡主要生了,郡主要生了!”

    她氣喘吁吁地跑進前院,迎面便撞上準備去探望九歌的慕青蓉、翠雲二人。

    “香蘭你說什麼?月兒要生了?”

    “不錯,老夫人。郡主破了羊水,我正要去找產婆。”

    “墨兒在書房,他動作快些,你去書房找他,讓他去皇宮找產婆。”

    “是。”

    望着香蘭遠去的背影,慕青蓉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她趕忙拉着翠雲加快了腳步。

    “這還未足月,怎麼會破了羊水?”

    翠雲聞言也是一陣慌張:“不會,是早產吧?”如今孩子纔剛滿九月,離生產的日子差了整整一個月。此時生孩子,不是早產是什麼?

    “可是我們一向將月兒照料地很好,又怎麼會早產呢?”

    “這……”翠雲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夫人也不要太過擔心,還是快去看看比較好。”

    “不,我還是放心不下。你趕快去寫信告訴雲鷹,讓他快點回來。御醫的醫術再好,也比不上雲鷹讓人放心。”

    “我這就去。”

    翠雲折回了前院,慕青蓉加快了腳步往月竹園跑去,沒想到剛走到院子門口便聽見九歌屋內傳來的慘叫。

    “月兒!”她心中一慌,趕忙推開了房門:“月兒你怎麼樣了?”

    “母親……我好痛。”

    看着九歌痛苦的模樣,慕青蓉趕忙學着之前她生上官墨時產婆的做法穩定九歌的情緒。

    “月兒別慌,產婆馬上就要到了。”

    “可是我真的很痛啊……”

    “深呼吸……深呼吸就可以不痛了。”

    “呼……”九歌聽了慕青蓉的話,努力地做着深呼吸,可那肚子的陣痛依舊是沒有減輕。

    “啊……”她放聲大叫,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生出那孩子。可是那孩子就像在她的肚子裏生了根,絲毫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啊……”又是一聲慘叫。此時的九歌已大汗淋漓,她仍舊是不停地嘶吼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那身體的疼痛。

    她的眼角流出淚水,夾雜着汗珠一起流進了髮鬢。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溼,下1體的羊水也污染了整個牀單。

    一旁的慕青蓉見狀急得團團轉,可奈何她不會接生,只能是乾着急。見產婆久久不來,她無奈只能一咬牙,嘗試着自己給九歌接生。

    只見她慌忙從梳妝檯上拿了剪刀放在蠟燭上烤了消毒,又找來了乾淨的棉被放在一旁。準備好了一切才又趕忙回到九歌身旁。

    “月兒用力。”

    “啊……”九歌咬緊了牙關,拼了命地要生出那孩子,可除了肚子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她就再感受不到其他。“母親……我好痛!”

    “月兒用力,等到孩子生出來就好了。”

    “我快不行了。”

    “你一定行的。月兒,你要相信自己!”慕青蓉見九歌疼地死去活來,也是急出了眼淚。正所謂母女連心,她與九歌雖不是親生母女,卻勝是親生。

    “啊……”九歌死死的抓住頭下的枕頭,竟生生撕裂那布料,扯了滿牀的羽絨。慕青蓉見狀趕忙擦淨了粘在九歌臉上的白絨,爲她擦了滿臉的汗珠。

    “月兒,用力啊!”

    ……

    屋子裏的九歌拼命地生着孩子,得到消息的南宮雅等人也已經慌慌張張的趕到了月竹園。

    “還等什麼,快去接生啊。”

    南宮雅急急地吩咐着產婆,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都怪我不好,偏要跑去買什麼桂花糕,不然就不會耽誤這麼久了。”

    聽到房間中九歌的慘叫,她自責地哭出了聲。若是她早些來,月姐姐應該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見南宮雅內疚地哭地稀里嘩啦,吐羅門罕趕忙安慰地將她摟進懷裏。

    “這也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聖女會早產。”

    “可是月姐姐如今叫地這麼慘,我真的怕她會出什麼事啊。”

    “呸呸呸……”一旁的古越早就被九歌那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嚇丟了魂,聽到南宮雅這麼一說,立馬便緊咬着她不放。“南宮雅你個烏鴉嘴,你說什麼鬼胡話?”月兒纔不會有事呢,他的月兒福大命大,一定能渡過這一關的。

    南宮雅如今也顧不得和古越鬥嘴,只是一把便抹了眼淚強顏歡笑。

    “對對對,你瞧我,淨說些胡話。月姐姐她是聖女,吉人自有天相,纔不會有事呢。”

    她話音剛落,得到消息的南宮雨和王洛筱幾人也是匆匆進了院子。

    “月兒如何了?”

    “王兄!”南宮雅一見到南宮雨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般。她的皇兄是這尤國的九五至尊,從來在她的心中都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月姐姐她叫地好慘啊。”

    聽到九歌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南宮雨也是被嚇丟了魂兒。這纔剛到月竹園呢,竟就直接昏倒了過去。

    “皇兄(陛下)!”一羣人見到直直下墜的南宮雨,立馬亂做了一團。好在南宮雅離他最近,趕忙伸手扶住了他。“這月姐姐的事還沒有過呢,你竟又倒了過去。”這是她第一次鄙視自家的皇兄,原來他也會有害怕的事,也會有那麼經不住嚇的時候。

    “別說那麼多了,還是快扶陛下去歐寧的房間躺着吧。”最終還是上官墨開了口,不然南宮雨怕是要被那羣早就被嚇傻的人直接扔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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