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我們永遠不要分開了好嗎。”
“好。”九歌翻身將頭埋進弋歐寧的胸口,面上雖笑得幸福,可那心底的苦澀卻讓她酸了鼻頭。她如今已經確定弋歐寧是真相信她已解蠱了。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所以便只能騙他一次了。
“我們,永遠——不分開。”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卻仍舊是裝出了一臉的幸福。弋歐寧見狀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子:“傻瓜,你我見面應該高興纔對。”
“我這不是喜極而泣嘛。”
九歌流着眼淚笑出了聲,弋歐寧見狀,心中的蜜罐終於是徹底打翻。他感覺自己如今就像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浸在了蜜餞中,又像是幸福地飛進了那夢幻的雲層。
只見他一把攬了九歌入懷,低沉的嗓音裏帶着磁性:“魅藍說,你懷了我的孩子?”
“是。”九歌本來內心就已五味陳雜,如今聽了弋歐寧這話,立馬又生出戒備。“你不覺得,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不止知道她懷了孕,就連那孩子的爹是誰她都能知道?
“她是妖界的掌事,想要知道什麼,一查便能知道了。”
“可她爲什麼要查我?還有,我蠱毒已解,她又爲何要賴在我們身邊?”
“這······”弋歐寧聞言也覺出不對來。他突然想起當初在那小鎮子上,他本來不太確定魅藍就是那赤狐,還是她主動找他搭的訕。“可是,她若真有企圖,那她圖的又是什麼呢?”
九歌聞言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
“我也想不出來。”
若是這女人只是單純地因爲喜歡上了歐寧,可又爲何要調查我?可若不是喜歡上的歐寧,那她到底圖什麼?那灰雀說妖界由神族掌管,這魅藍作爲掌事,不會知法犯法纔對。
見九歌皺眉愁思,弋歐寧怕她胡思亂想傷了身體。擡手抹平了她的眉頭輕聲安慰:“你也不要想太多,天塌下來還有我們頂着。再說了,她是妖界的掌事,要什麼不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我們有什麼東西讓她圖的?”
“你說的也對。”九歌聽了弋歐寧的一席話,覺得不無道理。再說了,她如今是聖女,與神族多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既然這妖界是被神族掌管的,她相信這魅藍也不敢做些什麼。
見九歌的眉頭終於舒展,弋歐寧算是徹底放了心。只見他輕輕一笑,在九歌額前落下溫柔一吻:“這纔對嘛,想多了東西容易傷神,你如今最重要的是養好我兒子纔對。可別操心那些莫須有的東西。”
“養兒子?”九歌癟嘴,“那些男人是將他寵上了天,養得那叫一個白白胖胖。哪輪得到我來操心?”她越說越覺得無語。明明兒子是她用命換回來的,結果她如今連碰都碰不了幾下。先不說古越他們是如何整天將孩子抱在懷裏捨不得放手,偏偏就連上官墨也要來插上一腳,儼然成了超級奶爸。她這個正牌母親站在旁邊,根本擠不進去。
她還記得慕青蓉好不容易從那些男人手中搶了孩子,立馬便傲嬌地抱進了皇宮跟太后炫耀。可還沒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被南宮雅那妮子給騙去了。她本來是要去找南宮雅要兒子的,可還沒走出月竹園呢,那妮子就跑來跟她哭訴南宮雨用皇帝的身份將孩子給搶走了。
你知道她當時有多無語嗎?那剛出生幾天的孩子,在一天之內就轉了好幾個狐狸的手。而她自己呢?只能委屈巴巴地抱着雪靈站在旁邊幹望着。
見着九歌一副氣的牙癢癢的模樣,弋歐寧似乎能看出當時的戰況是有多麼慘烈。古越那些傢伙就好比是一羣餓虎,而他兒子就是擺在那餓虎面前的鮮美肥肉。
思及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連月兒都被他們欺負地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那我到時候是不是就連看也看不上一眼了?不行,我好歹也是那孩子的親生父親,決不能被欺負地那麼窩囊。可是,要如何才能搶回主權呢?
弋歐寧眼珠一轉,瞬間便有了主意。只見他脣角一勾,朝着九歌開口問道:“不知月兒給孩子起名了沒有?”取名字可是個宣誓主權的好方法,到時候他一定要讓那些男人嫉妒地牙癢癢。
“還沒有。你也知道我對取名字這回事實在不在行。”
“那我來取可好?”
“好啊。有什麼不好的?你本來就是孩子的父親,由你來給他取名字,合情合理。”
“可我就怕那幾個男人不會答應。你也知道他們有多喜歡那孩子,想必是個個都爭着要取名字的。”弋歐寧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還是算了吧?雖然我是那孩子的親爹······”
他話未說完,九歌就已經炸了毛:“他們不答應?我是孩子的母親,只要我答應了就好,啥時候輪到他們不答應了?”
她本來還只是小小地委屈一下罷了。可如今聽了弋歐寧的話就裝了一肚子的火,一想起連自己親兒子的小手都沒碰上幾次她心裏就來氣。
這些人着實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不發威就真當她是HelloKitty了?
“你放心,要是這幾個男人不答應,老孃我就打地他們滿地找牙。”反正她現在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有那個資本就該好好利用纔對。這幾個男人不是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嗎?那她就好好和他們講講道理。她倒要問問他們,爲什麼她這個做母親的連自己兒子都摸不得了。
九歌正咬牙切齒,在心底裏暗數自己這幾天所受的委屈,卻沒發現弋歐寧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
他不過是小小地裝了翻委屈罷了,可沒想到竟就將月兒肚子裏的怨念全都給挖了出來。
古越、雲鷹,你們可別怪我太腹黑。誰讓你們竟無法無天到不顧月兒感受呢?